正当她们往餐厅猛冲之际,在十字路口,校花团之首金银花和黑木耳从左边迎来,学生会主席周爵济和一批弟兄从右面迎来。
小丫不知道他们原来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伙人,眼皮一抬,说:“你那个姐姐找到了吗?”
金银花眼睛一斜,问:“什么姐姐?”
小丫眼见越来越多的同学围过来,便大着胆子说:“昨晚和你一起到我们寝室抢香水的那个啊!”
苏琳和温娅摇她的手,提醒她说话注意点。可是她偏偏不配合,越说越来劲,民族精神啊!砍头都不怕。
金银花心虚地退后一步,扫了众人一眼,黑木耳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你个丫头,你胡说些什么啊?什么什么抢香水,我和老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哼!”
话末,黑木耳没好心眼地一瞟小丫,像似要将她狠狠记在心里,日后报仇。
金银花说:“黑木耳,别理那群弱智,我饿了,现在没时间和他们啰嗦,我们先去用膳。”
用膳?哈哈!把自个儿抬举得挺高啊!还老佛爷了咋的!也不去大粪池照照样子,倘若像素还行的话,她们比白骨精还差点。
周爵济上前,拦住去路,小丫心里格外高兴,因为眼前两条白骨精用不了膳啦,等着吃拳头吧!
“姓周的,闪开。”金银花恶恶地说。
“不闪,你想闪也闪不了。”他说道:“金银花,你太没道德了吧!入室抢人家的香水,况且是我周某人的朋友。你很得意嘛!昨晚欺负我兄弟算什么?有种冲我来啊!”
小丫喜上心头,这下可有好戏看啦!
苏琳问:“小丫,你认识他啊?”
小丫摇头小声触耳说:“不认识,听说他是学生会主席,外号一米九,也是个大恶人。上次我在他的头上卡啦一下摔了盒米饭,哈哈哈哈!”
黑木耳狡辩:“姓周的,话可说清楚了,谁欺负你兄弟了?”
周爵济哈哈哈干笑几声:“别给脸不要脸,自己做的事自己最清楚,谁不知道你们校花团独霸校园、仗势欺人呢?”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让你那狗屁兄弟瞪着色眼偷拍我们呢?活该,要是本姑娘下手,没准叫他见不到今天的太阳。”金银花不吃他那一套恐吓。
“在S大,你算什么?金银花,你别在这里狂妄。”周爵济指着她。
“想教训我们,是吗?对不起,我们没空,恕不奉陪。”黑木耳拉着金银花准备冲出重围。
金银花一甩手,说:“等下,饭不能不吃,这架也不能不打。”
周爵济说道:“好样的,我是男人,你先出招吧。”
“那就不客气了。”金银花翻几个跟斗,与周爵济交起手来。
小丫拍手:“打得好,打她个落花流水。”
周爵济毫不忍让,略过几招,使金银花狼狈而倒。
“姓周的,我跟你没完,黑木耳,我们走。”金银花站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和黑木耳屁颠屁颠逃了。
“校花团的,再敢做坏事,我叫你们统统解散。”
十字路口因为校花团的离去,不论女生还是男生,都给周爵济以热烈的掌声。
“周大哥,你真厉害……”粗糠从他背后显出脑袋,一个劲地恭维。
掌声给周爵济最高的荣誉,看他那副嘴脸,不捧上天也高过大楼了。
小丫很是不屑:“嘁,三脚猫功夫。”
“史小丫。”周爵济前迈几步,说:“昨晚,校花团真把你们的香水抢走了?”
小丫责道:“知道了你还问,要做好事就做到底,把香水还给我们啊!别假惺惺的,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放心,看在你是我周某人的朋友的份上,我一定会让物归原主的。”
“谁是你朋友啊?我不认识你。”
“张小忙你总认识吧。我是他的朋友,你也是他的朋友,所以,我和你也是朋友。”
“你这什么逻辑?据我所知,以你的人格不配和小忙做朋友。”
“过去的事情都是误会。”
“你让开,别挡住本姑娘的去路。”小丫推开周爵济,带着温娅等人一直往餐厅奔去。
特大特宽敞的餐厅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乍一看去,尽是脑袋在蠕动。
吃饭的韵律伴随着打饭窗口拥挤的人流,真是别有一种火热交集、热火朝天,此乃S大内部靓丽但不堪一赞的风景线。
“小丫,你刚才真威风。”叶姗姗挤入长长的队伍,扬起拇指。
“那当然了,小丫是什么人啊!”苏琳挤到叶姗姗前面说。
小丫排着队,噘着小嘴,抱怨:“你们少拿我吹捧!吃个饭都这么难,真是太没胃口了,改天我一定给校长建议增加一个餐厅。”
“好啊!好啊!小丫,倘若校长真的采用了你的建议呢,那你就是学校的首功之臣。”温娅也不习惯这样的吃饭气势。
看来都有同感啊。她们挤得涓涓汗流,等端着餐盘,又找不着座位,等到有座位时,米饭又凉了。呜呼,生活过得太惨啦!
“听说大二女生林燕是他杀,起初,我也不信,可是有人亲自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对着尸体踹了几脚,然后在地上捡一颗石子将马路上的灯破坏掉……”坐在小丫对面的三八婆低声讲述着小道消息。
“你从哪听来的?明明是她自己站在侧廊边跳下去的,我亲眼所见。”一女生停下筷子,反驳道。
“真的吗?说来听听。”引来另一个女生的兴趣,她怂恿着说。
“那天晚上,我们寝室的人全部睡下了,突然我的例假来了,肚子有点疼。上了一次厕所后,我下楼到便利店买了卫生巾。回来的途中,遇到那个女孩,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嘴角挂着血丝,我也没怎么注意。擦肩而过时,她冲我一笑,当时我就有点纳闷,心里犯嫌疑,总觉得自己撞见鬼了。越想越睡不着,于是,我叫醒我上铺的王清清,我骗她去侧廊有话对她说,她信以为真,不情愿地起床,其实我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刚走到侧廊,一个女孩坐在侧廊的扶栏边沿,披头散发,眼角挂着泪,回头看我们一眼,扑的一下掉了下去。我和王清清的胆子都吓破了,半响才听清清嘶声喊:‘鬼啊!’我抓住她的手拼命往寝室跑……”
小丫、温娅、叶姗姗、苏琳举着筷子忘记了吃饭,陷入了她们的话题。
“这么说来,宿舍闹鬼了,S大太可怕了。”旁边所有女生的心轰轰直跳。
“我觉得你肯定是眼花了,真要是鬼,不先把你吃掉才怪。”旁听的男生开玩笑说。
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一边掏餐巾纸插嘴巴一边说道:“邹丽,你吃饭怎么那么慢呢!快点吧!我等你。”
“清清,你来的正好,你给她们说说,宿舍楼下发现的尸体是不是我们在侧廊上看到的那个女生?”邹丽将王清清拉入座位。
“邹丽,你和她们说些什么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清清神情不自然地回避道。
“你别吊大家的胃口嘛,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邹丽说的是不是真的?”女生起哄。
“你们别听她的,她编故事骗你们呢。”王清清一语道破,周围偷听的人悻悻而去。
小丫不禁暗骂:“这群该死的八婆,原来是说书啊,听起来像真的一样,白白浪费本姑娘的时间。”
“小丫,饭都硬了吔,你还吃啊!”叶姗姗和苏琳无趣地收拾完桌上的残局,尾随大群人而去。
“温娅,别吃冷饭了,走,我请你吃鸡腿。”小丫把自己的餐盘和温娅的餐盘重到一起。
“小丫,我吃饱了。”温娅跟着她去了。
“温娅,拿着。”小丫拽着鸡腿转身给她。
餐厅门口,王清清扯着邹丽到一旁,小丫呆立,温娅追上去,也呆立。
王清清说:“你怎么在大众广庭之下说不该说的呢?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邹丽说:“我这不都实话实说嘛,哪有骗大家呢!”
王清清板起脸,生气了,说:“我不管你,你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只希望你以后在告诉别人的同时,别把我掺和进去,我可什么也没看到。”
邹丽结舌,说:“你,你害怕什么?说出去又不会受到诅咒。看你那副脸孔,我又没说你的坏话。”
“好了,不说了,上课去吧!”
王清清和邹丽远去,小丫既充满了好奇又充满了疑问。
温娅说:“小丫,怎么了?走了啦。”
小丫说:“慢着,温娅,你觉得她们的话可不可信?”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照她们所说,那个叫邹丽在餐厅描述的那些一定是真的了,不然也不会讲得那么清楚那么明晰。”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也许是吧,可是,我们只是个学生而已,去猜疑这些做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生活呢,就要善于发现,发现呢,生活就不会那么无趣。”
温娅服了:“唉,真拿你没辙,我明白了。”
小丫嘻嘻笑了。
早间自习课,向雪雪拿着教本坐在讲堂上,下面人数寥寥无几,认真看书的更少。
“报告。”小丫和温娅立在教室门口。
“进来。”向雪雪应道,她只顾看教本。
小丫和温娅缩手缩脚往座位上走。
“站住。”向雪雪移开教本,说:“温娅,你回座位,史小丫,你站住。”
小丫说:“向老师,你叫我啊?”
“你不是旷课就是迟到,有没有把班规放在眼里?”
“班规?什么班规?在哪儿?”
向雪雪说:“小丫,我罚你抄写一百遍班规,如有再犯,绝不留情。”
小丫呐呐说:“谢谢向老师。”
“回来。”
“向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丫不敢目视她。
“张小忙躺在医院这么多天,你下午去帮助他把功课补上。”
“什么?让我帮助张小忙?没搞错吧!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