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羌人的冲突


本站公告

    西行的路很顺利,因为老者将去的路说得清楚,我们没有再走弯路,也没遇上官兵或贼兵。就是物价飞涨,我们带的盘缠日益减少,为了免于流落到一文不值,我们也给人做些工混口饭吃,节省积蓄。再往西走的时候,土地更加荒凉,身穿短毛皮衣的羌族氐族人渐渐多了起来。

    秋红对外族人有与生俱来的仇恨,基本上是不与他们接触的,我却没有这些忌讳。有时候我们冒风雪去山上打野鸡等小动物找这些羌族氐族人换吃的,他们对我很好,交换的货品也很公道。

    就这样,我们在偏僻道路上行进多日后终于到了陇西。我俩年轻力壮,过得虽然吃苦,却不吃力。

    到了陇西临洮后,秋红去皇甫府拜见皇甫当家夫人,却被告知皇甫家已经迁离此地往更西的凉州去了,我俩觉得依附于别人家的日子很难忍受,现在这样无牵无挂的更自由自在。于是决定先在客栈住下,从此我俩真正相依为命起来。

    与张姝一起生活不同,我和秋红完全靠自己生活。临洮是汉羌混住的地方,汉人虽占多数,羌氐族人的人数却在日益增多。时局不好,再加上外来人口又多又复杂,客栈店主只能忍痛雇佣护院保卫自己可怜的一点儿财产。我们知道店主想找护院后,决定应聘护院守卫。

    秋红的功夫算是这里一流的,我们没有费劲就打败其他应征者当了护院。于是,我和秋红在客栈拥有一间小房间住下,总算是真正安定下来。

    忽忽月余过去,我和秋红勤练武功,无事之时,就跟店主告假去山里打些野味,回来都丢给店主,抵算饭钱。这段时间太平无事,店主觉得我们闲着吃饭看着讨厌,能给他带回来些山珍野味挣钱抵口粮之事不错,也就应允了。

    临洮附近有很多羌人居住,因为喜欢羌族人的风俗,我经常去羌人居住的地方与他们聊天,学会了很多羌族的语言。羌语很好学,只是没有自己的文字,无法记录。

    这一日,我们背上弓箭又去山里。因为闲着练功夫,自觉身子更加敏捷灵活。我们一天下来收获不少,打了两只山鸡,三只野兔,回来的时候运气好,居然逮到一直麋鹿幼崽,还差点逮到紧跟着我们的一只银色狐狸。

    我们喜气洋洋地往回赶,走到城口,看见一群羌族人骑马扛着大包小包挥鞭呼喊着从城中冲了出来,我们心中一紧,难道城里出事了?

    几个羌族人见到我俩挑着的野味眼红,驱马过来抢夺。虽然已经有所准备,可是我手里的麋鹿幼崽还是被一个飞驰而来的羌人一把抢走。

    我们忍冻挨饿辛辛苦苦打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我大叫一声:“还给我!”飞身追上去。

    羌人们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策马过来,“唰”的一鞭向我的脑袋抽来。我矮身躲过,他又一鞭扫来,我躲避不及背心挨了一下,顿时火烧火燎的疼。

    听到一个羌人小伙叫到:“如拨,别耽搁时间,赶紧走吧!”

    这时秋红气不过,大力将手里的猎物扔向那叫如拨的羌人。羌人如拨笑道:“好,把所有东西都给大爷我扔过来吧!”

    这该死的太托大了,他也不想想,离那么老远能将小小野鸡扔到他身边的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猎户。

    他仰身抓住扑楞楞飞过去的野鸡时,另一只野兔也赶到,wWw.正打到他的腰眼上,一下子将他打落在地上。

    我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掉他手中的鞭子,再一脚将他踢得满地打滚。我双手抓起野鸡和野兔就往秋红身边跑。身后有羌人骑马追来。

    秋红抓着剩下的猎物向我跑来,她知道我的能耐,我需要她强有力的帮助。

    如拨怪叫着从地上起来,翻身上马就追。刚才跟他说话的羌人小伙大声喊道:“如拨!赶紧回来!你要吃亏的!”

    如拨并不听他的话,一个劲儿地向我们追来。眼看着追上我了,我脚下拌蒜扑在地上。

    如拨见状勒马停下,手举马鞭向我打来。我忽地翻过身来,一把揪住他的钢鞭,一使劲想把他拽下来。可惜我气力不够,一招不能奏效,倒被如拨用力甩出,摔了个七荤八素。

    我从地上起来时,看见秋红已经赶到,将挑猎物的木棒挥舞起来,一声破空之声,棒子结结实实打在如拨的腿上,如拨和他的马儿一惊,他转身挥鞭,被秋红用木棒缠住。秋红木棒转了个圈,猛地一使劲儿将如拨拉下马来。

    这时,那跟如拨喊话的羌人小伙骑马疾驰而到,双腿夹住马肚,俯身伸手把如拨从秋红手里抢走捞上马去。

    秋红岂是好对付的角色,她一步跑到如拨的马上飞身而上,拿着挑棒就追。秋红马上的功夫是与生俱来的,又有骑马打仗的经验,那羌人怎是他的对手,也没见怎么交手,羌人小伙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如拨骇得趴在马上一溜烟跑掉。其他羌人赶过来想要找秋红麻烦的时候,秋红已经下马将那羌人小伙压住,一支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她勒着他的脖子,往后退。

    我三步两步捡起猎物跑到秋红身边。

    羌人投鼠忌器,不敢上前攻,叫嚣着让我们将他们的同伙放了。

    我懂得些羌语,喊道:“你们这帮强盗,到处抢夺我们汉人的东西是什么道理?难道真的不怕我汉军痛打你们将你们赶走吗?”

    羌人愤怒道:“这些土地原本都是我们的,被你们汉人霸占了去。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应是我们的,我们只不过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真正的强盗是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汉人!”

    其他羌人都愤怒应声道“对!”

    我回应道:“谁说这些土地都是你们的?所有土地都是上天所赐,不属于任何人!我们汉人已经在这里居住了上千年了,这里的土地到处都有我们汉人辛勤劳作的印迹,你凭什么说是你们的?你们不懂得珍惜自己和他人的劳动,动则靠抢夺为生,羞也不羞?!”

    羌人更加愤怒,那领头说话的羌人气得眼睛都要鼓出了:“你们汉人不把我们羌氐人当人看,看到我们就像见到瘟疫一样躲开,生怕我们的穷沾染在你们身上,让你们也穷起来。这样瞧不起我们,我们怎么受得了气!”

    “穷不穷都是你们自己所做,跟汉人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快乐就好,管他人怎么看?汉人吃自己的做自己的,靠自己的双手生活,可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们抢夺东西。干嘛非要跟汉人过不去?”

    羌人说不过我,一时语塞。一个机灵点的小伙对领头的小伙子道:“咱们不要跟这些油嘴滑舌的汉人辩论,他们都擅长胡言乱语蛊惑人。过一会汉人军队就会追过来,赶紧让他们把何木西放了吧。”

    我高声道:“你们的人我们根本就不想要,只要你们能退后几里,我们就放了他。”

    羌人愤怒异常,有两个将马头提得高高的,恨不能立刻冲过来砍下我和秋红的脑袋。这时,临洮县城方有烟尘升起,远远的似有官兵追了出来。

    羌人眼见不能拖延,大声叫嚣着让我们将秋红手里的何木西放掉。我们则坚持他们先后退再放人。

    秋红制服的何木西则大声叫道:“瓦拉,你叫人赶紧杀了我吧!然后再将这两个汉人杀了为我报仇!”

    秋红这些日子跟着我耳濡目染也懂得些羌语,她听了何木西说的话后,将他的脖子勒紧了些,用汉语喝道:“不许说话,否则将你的舌头割掉!”

    我在何木西的耳边道:“何木西!我们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将你抓走的。你让瓦拉赶紧退后,我们好放了你。如果再耽搁时间,你们可都走不了了!”

    何木西看我一眼,闭着嘴巴不说话,神色很是倔强。

    眼看着官兵越来越近,羌人头领瓦拉喊了一声:“咱们赶紧走!何木西,我们会来救你的!”一声令下他们骑马飞奔而去。

    我看官兵越来越近,让秋红赶紧将这个叫何木西的羌族小伙放了。秋红道:“为什么要放了他?咱们将他带回去,让羌人用抢夺咱们的财物来换他!”

    羌人大多都能听懂汉语,何木西脸色阴沉沉的,嘴巴紧紧地抿着。

    我道:“咱们说话应该算话,那些羌人既然已经退后,咱们就应该把他放了!”

    秋红不肯,她道:“那些羌人是怕官兵来了走不脱才跑的,哪里就是听从你的建议后退哪!”

    “不管怎样,你先将他放了吧。”

    秋红狷介道:“不行!咱们的麋鹿幼仔都被他们抢了去了,他们理应拿东西换人!”

    我急了,道:“是人要紧还是麋鹿幼仔要紧!赶紧把他放了!”

    秋红一向对我和羌人的友好态度感到不满,此时恼怒异常,对我怒目而视。我不甘示弱回瞪着她,心想一千多年后,地球都是一个大村落了,咱们羌汉更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何必要闹得反目为仇杀来杀去的?累也不累?我跟她大眼对大眼,气氛一时紧张异常。

    这时,何木西用生硬的汉话道:“你们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一刀杀了我吧。”

    秋红见我态度坚硬,不想因为一个羌人得罪自己的朋友,她听到何木西的话后气道:“我干嘛要杀你?杀你还怕污了我的刀!你赶紧走开,别让我再看到你!”

    秋红将匕首收起,转身去将我们的猎物挑在棒上。我上前拍拍斜眼看秋红的何木西的肩膀道:“赶紧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想第二次被擒吗?”

    何木西狠狠地看我一眼,也不说话,更不道谢,迈开大步跑了。

    官兵虚张声势地呐喊着往这边追,看看羌族人wWw.都走远了,象征性地询问我们情况后也就回城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