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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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秋红身穿男装离开郿县向陇西走去,陇西的路的确很不好走。

    走到五丈原时,我和秋红停住脚步。这个地方因一代名相诸葛亮殒命于此而闻名于世。我望着这南靠秦岭,北依渭水,东西都有深沟的荒凉土地,深感造物弄人。

    前面飞奔过来一队士兵。我和秋红赶忙躲避起来,以免被强行被入征当兵。

    这一天,我们见到三个小伙子背着抗着包裹急冲冲地向我们这个方向走,走过我们身边后,其中一个停下脚步问道:“两位兄弟,你们要去哪里?”

    我见他们面目淳朴善良,知道是普通百姓,就据实以告。他们大摇其头道:“我劝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

    “怎么了,西边发生什么事儿了吗?”秋红问。

    “两个征西将军马腾和韩遂不和,冲突不断,各自招收人马,老百姓都害怕殃及自身,能跑的都跑了。我们兄弟三人就是为了躲避征兵要去兴平投奔亲戚的。”

    我和秋红相视一眼,问道:“去陇西还有别的路吗?”

    “有倒是有,不过都是山路很难行走。”

    我们绕开大路,走偏远的山路继续向西走。

    正适隆冬,山间小路崎岖弯折极难行走,一天下来又冻又累疲惫不堪。我们背着的干粮本来就不多,脚下的布鞋也快见底,无论如何也得找个村镇歇息一下。可是这偏僻的小路上连个驿站都没有wWw.,哪里会有什么村庄?

    黄昏时分,我们站在一个高坡极目四望,秋红发现向北一个满布黄草的山坡上露ywWw.出一点儿灯光。我们急忙下坡,想赶在天黑之前到那里。

    山路不比平路,能一直对着灯光前行。我们不知道绕了几个山坡,仍没到达目的地,那隐隐约约的灯光随着山路的迂回忽隐忽现,令人提心吊胆好不心焦。

    四处黑黢黢的山峦层层叠叠,远处传来的凄厉狼嚎给这个寂静的山地增添一份肃杀的冰冷气氛。灯光又不见了,我的膝盖隐隐发痛,嘴里不禁喃喃咒骂起来。

    好在秋红心理素质不错,她坚信我们一定能在狼群找到我们之前走到那如鬼火一样的灯光处,也坚信那灯光处肯定是一个温暖的所在。

    我们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到了一个形如一把座椅的山坳,找到一条石子路,顺着石子路向上走,灯火在树木遮掩中忽明忽暗。最终眼前豁然开阔,半山坡上出现一片空地,那上面孤零零地站着一座小木屋。

    柔和的灯光从小木屋扩散。在空旷的山野,那暖暖的泛着红色的小屋简直就是沙漠里的一滴水,引得我们渴望的心“咚咚”地跳。

    我和秋红激动万分浑身哆嗦着扑向木屋时,门“吱呀”开了,一个提着灯笼一身黄衣头戴黄冠的白须老人走了出来。

    这老者身材不高、面色红润,他微笑着站在屋门口,对我们的突然出现没有现出一点儿惊讶之色。

    我见他形象可亲,心中担忧放下,激动地上前作揖,因为寒冷嘴巴不能正常开合:“老,老人家,我们能在您这里借宿一宿吗?”

    老者一捋胡须微笑道:“老朽正是出来迎接你们进屋的。”说完转身进去。

    我和秋红顾不上客气,紧跟进去。我们感激地接过老者递过来的热水贪婪吞咽,手脚渐渐暖和过来。

    这是一个只有两间房间的小屋,屋里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些生活必备的东西。我们所在的屋内一角有一个燃碳取暖的铜盆,另一个屋内除了一张睡塌外满满地摆放着一轴轴的竹简,墨香袭人。屋里没有多余的物品,只有一个人居住的痕迹。

    这老人是谁?他这么大年纪为何独自一人在山中隐居?

    我心中存着疑惑,笑问道:“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我们的到来?这冰天雪地里,一路上我们没有见到任何活物可以给您报信哪。”

    老者端坐在席垫上,微笑道:“老朽独自在山中生活,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尽在老朽心中蕴藏,你们在这山中转了半天了,老朽怎能不知?”

    这老者莫非是有副好眼力?老人说完去另一个屋里,我没有跟着再问。

    秋红向我示意,我坐到她身边,她低低地说:“你看这老人像是什么人?”

    “皓首红颜,风度不凡,看来像是个久练气功的方士。”

    我武侠小说看得比较多,知道在这荒山野岭里隐居的皓首老人,多半都是身怀绝技的方外之士。

    老者在外屋忙碌着编草鞋,让我们自己烧水煮饭。喝了热气腾腾的面汤后,我感觉好些。

    老人将编好的草鞋递到我们手上,我和秋红连声道谢,穿在脚上就要告别。

    老人道:“先别忙走。你们从来的地方来,可知如何回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