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海支吾着说,“我要上山打猎带着它。”
“什么时候去?”
“明天一早。”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给你收拾东西,再烙几张饼带上。”说着就要起身。
“别急!再睡一会儿……”他紧紧搂着她不肯放开。停了一会儿,他轻轻推开她说,“珍,我整天在外边东奔西跑,说不定啥时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照顾好孩子。”
淑珍不解地望着四海,想,他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呀啊!于是说:“你爹,再不要出去干那提心掉胆的事了,咱好好在生产队干,两个人怎么说一年也挣七、八百个劳动日,日子苦是苦些,可我在吃吃喝喝上会照顾好你的。”
他坐起身。
她点亮了灯。
他穿好衣服提刀往外走。
她说:“天还不亮,你走这么早干啥?”
“你别管,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四海循原路返回,侧耳倾听,屋里静悄悄,传出白蛇均匀、舒服、满足的鼾声。
他拨门入室,用手电一照,白蛇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他:“啊!四海你……”
“你不是要我死吗?我让你先死!”四海说着,右手举刀向她脖颈剌去。
白蛇还没醒过神来,只见亮闪闪的剌刀剌将过来,早吓破了胆,两手一抡,打掉四海手里的手电,又迅速向内翻了个身,四海的剌刀刚好削着了她的脖颈右侧,划开个四、五寸长的血口子。
她尖叫一声,向炕角滚去。四海再还一刀,剌中了她的膀子。
“谁呀!干什么呀!”吴老太太在那边喊了,四海拔刀就走。
吴老太瞌睡轻,听见有动静,早醒了,以为是嫖客盈门。怎么又传来尖叫声,急忙穿衣下,裤带头也没顾得往上收。白蛇吓呆了,蹴在炕角连气都不敢出,听见有人进来又尖叫一声,头几乎要钻到胯裆内去。
吴老太点亮灯,往炕上一看,血把半个炕都染红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惊叫道:“啊呀妈呀!贼杀人了!”边喊边跑到巷内去叫人。
人们听见喊声陆续跑过来,一时间把白蛇的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盼人穷最先来到现场,一看这情景,不失颜变,急忙跑去向黑娃报告,黑娃忙给任君汇报又通知陈虎立赴现场。
任君吩咐说:“你们先去保护好现场,我立即给公安局打电话。”
陈虎、阮黑娃来到现场,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盼人穷早溜之大吉。
接到电话的尚仁从配种站赶了回来,趴到炕上一看,失声叫道:“啊呀我……我的妈呀,你……你就落下这……这下场,”接着就呆若木鸡,瞅着众人。
吴老太哭闹着,红裤带在胯间一摆一摆,“啊呀!不行呀!一定要严惩凶手啊!”她哭了一阵抬头见人都陆续散去,这几个鬼平日里嘻嘻哈哈,这会儿却一个个如木头截子一般,哭骂道,“都是死人,还不快救人,找凶手!”
黑娃这才恍然大悟,说:“我去找医生。”走了。
陈虎说:“我去集合民兵抓凶手!”跑了。
任君第二天就调动了工作,到县南一个很远的公社走马上任去了。
四海当就拿着凶器到公安局投案了。
唯有无能为力的尚仁守在白蛇身边。
白蛇惨相实足地对尚仁说:“我……我对不住你,箱子内有几千元留给你。”
“不……不”尚仁可怜巴巴说:“我……我不能没有你呀!没了你,我还能在配种站干吗?没了你,我……我就成穷光蛋了!”
传言,白蛇遇刺时就擎着大肚子,虽弄不清是谁的种,反正算孩子命大,同年十月白蛇生一,取名吴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