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册封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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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雪?”一声亲昵的呼唤把我从周公那边拉了回来。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抬起头正对上皇上迷离的眼睛,他现在正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温柔地打量着我,一只手还在轻轻地抚摸我凌乱的发丝。

  “守了朕一吗?”语气很是柔和,带着少许怜爱。

  “是的,皇上你身体好多了吗?我去给您倒杯水。”我站起身准备去给他倒杯水。皇帝看起来显然气好了很多,看来药效已经完全起作用了。

  “不忙。”我还没完全起身,就被他拦腰抱到了上,两只大手迅速将我搂在怀里。只听耳朵旁边他用呢喃的气息拨弄我的耳唇:“朕还不喝,陪我一会好吗?”说完把头埋到我的肩膀上,用他那沉重的呼吸在我的头发上溴着,仿佛很是陶醉,他那捎带汗味的头发也随之垂了下来,但是很好闻,顿时有慑人心魄的力量。

  我的脸马上红了起来,脖子被他这一挑拨一阵阵犯痒,心理更紧张万分我马上开口到:“皇……皇上,我还是叫御医……”这时我的嘴巴被皇上的一只手指堵住了,他把我正身过来靠在他胸膛说:“不要叫朕皇上,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袁书的吗?”我此时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发热,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更糟糕的是他的手正在试图解我的裙带。

  “皇上,小子不敢。”我赶快挣开他的怀抱,本想他很可怜的,没曾想竟然完全把我当成那个昭雪了。“皇上,请您自重,小子是秋棠,不是昭雪贵。”我看了他疑惑的表情一眼,定定神随后道:“臣现在就帮忙叫御医来,诊断看看皇上的余毒清了没有。”随后我转身传唤。

  “小贵子?”

  小贵子匆匆从门外进来,进来就给我行了个大礼:“在,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传孙太医,随后准备,给皇上梳洗更衣。”我吩咐道。

  “是。”临走那小太监瞥了眼在上衣衫不正的皇帝陛下。天,我这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奇怪啊,老臣昨晚还发现皇上体内还有三分余毒未清,今天看来已经全部都清了,如今看来只要稍加调理便好了。”孙御医说着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一边缕着胡须,一边琢磨着。唉,亮你也琢磨不出个一二三来。

  “皇上洪福齐天,我朝万民之福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边一个拍马屁的御医感叹。

  “那就太好了,快去开些滋补的药,给皇上服下。”我继续摆普。什么嘛,要不是我你们的皇帝没准就归西了。

  “都起来吧。”皇帝已经装束好了。一身冕冠服饰,黑的丝绸上面刺绣着金晃晃的龙,龙纹精琢细腻,似乎都能看到龙鳞凹凸有致,活跃生生。最后宫帮皇帝带上冕冠,更是器宇非凡,皇气十足。

  “皇上,群臣在大殿等候多时拉?”小贵子小心翼翼地问。

  “嗯,朕今日有要事要宣布。”随后不忘瞟了我一眼说:“爱劳累了,今天就先休息吧。”随后带着一群随从去上朝了,这可不算早朝了,应该说都快到晌午了,唉谁叫人家是皇帝呢,人家愿意什么时候上,臣子们啊都得等着。

  “恭送皇上。”我学的宫廷礼仪啊一个也不能少。

  “贵娘娘,您当贵娘娘真是太像了,不,应该说太有威严了。”一个教授我礼仪的宫。

  “哎呀你怎么还叫贵娘娘啊,现在该叫皇后娘娘了。”另一个教授我礼仪的宫。

  “瑞云,瑞雪。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会开我玩笑拉。”我这个皇后娘娘也是冒充的,怎么能当真呢。两个人的名字是我根据唐家堡的两个小丫环的名字取的,叫的顺口了随之也改了她们的名字,况且也挺有诗情画意的。

  “娘娘,您不知道你有多神气,处乱不惊啊。我和瑞雪都崇拜死您了。”瑞云一双大眼睛神气活现的,夸的我都有点飘飘然。

  “行了你们两个别瞎掰了,走咱们带上点糕点去踏,皇宫这么丽的园可别糟蹋了。”我兴致冲冲地,想起来宫廷里有个御园我就兴奋,长这么大第一次过过贵族生活,怎么想怎么。

  “娘娘,您不歇息吗?您都累了一天了。”瑞雪担心地说。

  “什么啊,你们的娘娘啊现在是神气十足,转遍整个皇宫的力气都有啊。开路。”于是我就带着两个兴致勃勃地小丫头开始了皇宫一日游。没曾想游出火来了。

  “娘娘我们去那个圆桌歇歇。”瑞云开心地走在前招呼我。

  “好。”刚坐下我就听见。

  “你不能进去,这是皇上的御园岂由得你擅闯!”一个男子的严厉吼声。

  “你凶什么凶啊,我来找我的秋棠,干你什么事,碍着你拉?”是海月的声音?她竟然跑到皇宫来了,这小鬼头还挺有本事。

  我随后起身,看看这个小鬼头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给我回去,不然我不客气了!”男子继续警告。

  “哦?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子不客气,你羞不羞啊?”小鬼头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想象此时八成她又一边叉腰,一边玩味起来看笑话吧。

  “你!”果真男子生气了。

  “你别拉我,男授受不亲你不懂啊。你这个无赖,!”海月唧唧歪歪地谩骂起来。

  “住手。”我正巧看到假山后面一拉一扯的两人。呵呵我果然没猜错,一个是海月没错,另一个则是左丞相的长公子上青云。唉,真是冤家路窄。

  见我来了,上青云赶忙放开拉住海月的手:“微尘参见娘娘。”海月赶快跑到我身边。

  “嗯,免礼。”这两个冤家看来有好戏看了。海月冲我顽皮地一笑,一手挽着我,还不忘冲刚刚抬起头的上青云摆了个鬼脸。

  “你!”上青云看到海月气不打一处来。拂袖一摆,一副气愤的样子。

  “咳,什么事情啊?”我装作不知道。后边的两个宫倒是捂嘴笑起来。

  “回禀娘娘,这位姑娘她擅闯皇宫,微尘正要阻拦,谁知她顽皮成,不听劝说,微尘只得请她出宫去。”上青云恭敬地禀报着。眉宇间瞥了一眼海月。

  “秋棠,那哪里是请嘛,分明是连拉带扯,你看我的手腕都青了。”说着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给我看她那有点泛红的小手腕。

  “嗯,青云啊,海月是本宫的朋友,这次就算给本宫一个面子别计较了。”我一边一字一顿地说一边心中笑。海月则嘟着小嘴在一旁直扯我的袖子,早知道她想什么。

  “是,微尘遵旨。”上青云还是一贯彬彬有礼。

  “还有青云啊,海月呢也算是你没过门的子,怎么能下手这么重呢?你看海月的小手都红肿了不是,一个大男人要懂得怜惜玉。”我继续教唆他,一直忍着笑,海月则在我背后捂着嘴不知道笑了几百回了。

  “是,微尘下次注意了。微尘还有事在身,现行告退。”说完带着一肚子罚写不出来的火气走了。

  “哈哈哈。”众人终于忍不住笑大声笑了出来。

  “秋棠,你真行,这样就把他给摆平了。”海月一边捂着肚子在地上爬不起来,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呵呵,海月,不是说你,你应该知福气才是,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啊?”我正了正仪容对海月正经地说。

  “可是,他那种一板一眼的样子,不是木头是什么,让我嫁个木头,我还不如跳河算了呢。”海月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小手坐在我身边。

  “贵娘娘,林娘娘和惠娘娘来啦。”瑞云在我耳边提醒。

  “呀,看看这是谁啊,不是沈贵吗?”一个娇的人,头戴金簪发扇金步摇,大约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拿捏着声音说道。

  “可不是,还以为送命黄泉了呢,今儿一见还真是风韵如初啊。”一个杏眼柳眉的窈窕子穿着一身青纱紫锣绸缎碧彩裙摆着妩媚像对我说。

  “哦?是两位啊,托的福,在人世。”我不理睬她们继续吃我的点心。据瑞云说,这个林娘娘和惠娘娘是曾经皇上宠幸过的子,也是唯一的两个受过宠幸的,当然除沈贵以外。林娘娘,原名林昧儿。是林建南,林尚书的儿,林尚书在朝中威望很高,虽然只是掌管文书要案的,但是经常有很多有益的言论,深的皇上信任。惠娘娘呢,是柳太尉的儿。柳上倾,最高的军事统帅,相当于大将军,据说是幻海的开国功臣,而且履历战功,手握三军,不过据我听说这个柳太尉生好,奸诈狡猾。难怪生出来的儿都一副狐媚像,不用说那个杏眼柳眉的就是他的宝贝儿了。

  “哟,这有这么好的点心啊,怎不叫品尝啊。”只见那个惠妖精的一支爪正伸向我可爱的点心。

  “哎呀。”我故意一个头晕手一碰托盘,点心掉了一地。叫你吃,地上吃去吧。

  瑞云,瑞雪赶忙扶住我,假意问:“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皇后?我没听错吧。”林昧儿上前尖酸地带着疑惑的口气问我旁边的宫。

  “是啊,皇上就要把贵娘娘封为皇后拉。”瑞云把最后的三个字说的特清楚,随后眼光一瞥继续帮我揉揉太阳穴。我呢继续装。

  “好你个小丫头,竟敢对本宫说话这么不客气。掌嘴。”惠娘娘发话了。就见后边的两个小宫见况就要想瑞云的小脸招呼去了。

  我一个箭步搂住瑞云,那巴掌差点就打在我的脸上。

  “住手。”海月和另一个浑厚的声音同时响起。正中下怀。

  “皇帝陛下,臣给皇帝陛下请安了。”两个精马上收拾起尾巴低头认错。

  “爱你没事吧。”不加理睬跪在地上的两人,皇帝径直走向我这边,然后将我从地上扶起“都这样了,还行什么礼,快让朕看看伤到哪里没?”我摇摇头,一脸委屈地看着皇帝。

  “你们两个贱人,趁朕不在又在打沈爱的注意,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如若再犯,定打入冷宫。”皇帝勃然大怒。顿时跪在地上的两人气焰全无,剩下就是哆嗦了。

  “皇上,两位也不是有心,皇上还是不要定两位的罪了吧。”唉,什么时候我也学会假慈悲了,没办法宫廷之中自保最重要啊。

  “你们给朕滚会宫去,不要让朕见到你们。”皇上一手还环在我的腰间,一边下了逐客令。

  “是,臣告退。”这时两人都泣不成声,哼跟我斗,嫩的很。

  “爱你没什么事吧?”皇帝用关切的眼神望着我,他那种眼睛里的柔波,仿佛如天空的天河里的漩涡:盘旋、缠绕、迷陷。短短的时间就让人迷失了自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我转头不敢看他,望着他眼神的时候,我仿佛微乎地触摸到另一个我的存在,一个我不知道的灵魂的所在。那是种清晰的感觉,夹杂着痛苦,决绝,迷恋,不舍和深切的爱恋,这是种什么感觉?这种异样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移不开心神,理不清思路。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转移了他深情的双眸,移向了遥远的天空,带着他那独有的深沉的口吻对我温柔地说道:“今天朕已经宣布明天就开始对你的册封。典礼将在明天正午举行。”

  “是吗。”我似听非听,脑袋却不由自主地更加凌乱开来,不假思索地说了这么一句。

  随着皇帝地拂袖一摆,我的两个宫和海月都识趣的退下。

  难不成我了眼前的这个皇帝不成?如果不是,我的心为什么如此之乱,不能平息,不能呼吸,不能控制自己。我强烈地压抑着这样奇怪而复杂的情感,下意识地离皇帝远了些,可是我感觉全身却是火烧一般,热泪不知名地从眼眶涌流出来。似是压抑了千百年的情感奔涌而出,我不能控制着自己,眼睛却对上了皇帝的眸子。这时我才看清楚,那时多么炫目的一潭幽蓝。

  “袁书。”眼泪依然不停地滑落,声音却不由控制地脱口而出。我震惊地想捂住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弹。这是心底最深切的呼唤。

  袁书突然惊异地回转过头,用试探的眼神深切地观望着我,不对那不是我,而是另一个长相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一个他熟悉并且深深爱着的人,一个曾经和他生离死别,天人永隔的人,一个对他又爱又恨却痛不生的人——昭雪。

  “昭雪,是你吗?”袁书,握着昭雪的手,惊异和惊喜涌上心头的袁书不加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而那双紧握着昭雪的大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是我。”昭雪说到。此时我能强烈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息,之间那种纷繁复杂的,却又热烈的情感,如同热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在他们之间回荡。而我就像是在昭雪的躯壳里的一个另一个世界的魂灵,在注视着,不,应该说印证着两个爱人的重逢。

  “为什么弃朕而去?”袁书把昭雪深深抱在怀里,似是想把她永远融到心里去,怕她再一次和他分开,怕她再一次死在他的怀里,怕她永远绽放不了那丽的笑容,怕……即使是现在把她拥在怀里却依然不能让他安心,仿佛这只是短暂的重逢。

  “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还忘不了我,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为什么就算是这样就算我多么多么对不起你,多么不回应你对我的爱,你都要这样,都要这样……”说着,昭雪用她那娇柔的双臂拥住了袁书的腰,把头靠在他的那结实地胸膛上,他的心跳是那么有力,仿佛是对她一次次地承诺,一次次地回应,一生一世的深情。

  “朕不在乎。”短短的四个字震动着昭雪的心扉,同样也振动了秋棠的心灵。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浸湿了黑的衣衫,浸湿了丽的容颜,浸湿了一颗终于被爱融化的心灵。

  “你真傻。”昭雪释怀般地笑了,笑地那么惬意那么甜,再没有娇柔的做作,没有了昔日的鬼魅,仅是单纯的最纯真的对袁书的爱。两个人深深地陷入了迷醉般的重逢中,袁书捧起她那被泪水打湿的娇的脸庞,依然那样动人,仿佛雪中盛开的雪莲。那样生机勃勃,那样轮奂。不让袁书爱怜,他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吻上了他全部的爱。

  轻柔,不夹杂任何污染;清澈,能看到心底的情感;深切,是倾尽天下只为红颜。

  “朕再也不会让你离开。”随后加深着,一直以来的压抑的情感如同滔滔江水,如同大河奔流,如同海浪翻滚般地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怀中依人红晕爬满脸庞,胜似白雪琼脂中一树梅绽放。他深刻地吻着她,忘情地吻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那娇柔的身躯,让她有机会喘息一口气。

  但是喜悦的容颜没有停留多久就渐渐黯淡。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又一声关切的声音响起。

  “袁书。我爱你。”又一串泪珠划过。牵动着某人的心弦。

  依人落泪我断肠,几多风雨几多伤。

  “我也爱你,可为什么如此伤心呢?”袁书轻轻拨动昭雪垂下的青丝,充满爱抚和怜爱。

  “袁书,我以前想为了报复,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江山社稷,自己以为这样就会没有负罪感,但是越是这样想,越是心力交瘁。我原来以为我用怨恨就可以平息我心中的波澜,但是却发现那根本就是让我更加陷入痛苦的轮回。我想忘不掉,我虽然人前对你表现爱意,但是背后却一直待你冰冷,我故意疏远你,但你却始终如初。这让我更加愧疚万分。你根本不是我该报复的人,因为我否认不了,因为我爱你。”随之昭雪抽泣了一下。“袁书,不要怪任何人,不要追究杀我的人,那最后的毒药是我自愿服下的,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我对你的感情。我逃避了。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但是明白的太迟了,你我终究是阴阳两隔,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悲伤?听到她说她爱他,她始终都爱着他那么痛苦还爱着他,他不知道有多开心,不知道该多兴奋,可是事实太残忍。

  “什么叫阴阳两隔,你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吗?”袁书急急地抓住昭雪的双肩,但眼神中透露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现在这个身躯已经不是我的了,而是一个秋棠的孩子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强烈的意念让我能够再见到你。但是我现在感觉我快永久地消失于这个身体里了。”昭雪垂眸。

  “什么叫……”

  “袁书,我们来生相会。”说完昭雪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现在在哪?

  “秋棠?”

  谁在叫我的名字?我转身转了一圈。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看不见尽头的白。天空中不断地飘洒着雪一般的冰晶,似是天的柳絮,温和而不冰冷。我蹲下来想看看这白的东西是什么?摸在手里凉凉的,竟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和芬。是雪吗?

  “秋棠?”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子,毛茸茸地披肩很顺畅地搭在她那细小的肩膀上,似是绽开的百合,遥远地能闻到淡淡清。一身广袖流仙裙复合在她的窈窕地娇体上,即使和周围浑然一体,却不知怎的分外夺目。

  走近些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柳眉粉黛,魅瞳摄魄,似乎是鲜明的对比,但是却奇迹般地融合的天衣无缝。

  “昭雪?”我试探叫到。

  “是我。”她已经走到我身边不足一米的距离。她微笑地望着我,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你有什么事情给我说?”我明知故问道。心里浮现出她和袁书两人刚才重逢时的情景。

  她眼睛里闪过一阵惊讶之,随后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唯一能托付的人。”我注意到她此时眉宇流露出一丝忧愁,几乎是挤出的话语:“替我照顾好袁书。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在他身边。”昭雪脸上显出非同一般的神情。垂眸之间,百般交杂。

  我知道现在她的心情必定是万般愁苦涌上心头。比打碎五味瓶还要浓烈。混杂着世间百态的交织情感让她曾经弥足深陷,如今刚刚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却是日落西山无法挽回,这样的话语背后又是怎么样艰难的心理折磨。

  “你能答应我吗?”她问我。

  我不做答。

  “你能答应我吗?”她又一次问我。

  我垂首。

  “我想你知道我心中所想,我见袁书最后一面的时候,我感受到你的存在,我也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崇敬……”

  “我不是对他崇敬。”我决然地打断她的话,我抬起头对上她的那已是水汪汪的泪眼说道:“我是为你们坚贞的感情所感动。我也曾尝过世间冷暖,深知情之苦涩。情之深,痛愈浓。我又怎么会体会不到你当时的心境。”我看向她,她那种游离般的神情仿佛陷入了某种记忆的影子中。我轻叹了一口气说:“而你提出让我代替你照顾袁书,我做不到。”

  “为什么?”昭雪发出的声音几乎是哀求。

  “他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体,不是一个带着别人灵魂的躯壳,他爱的是你的灵魂和你的心。你现在让我代替你,你岂不是践踏了他对你多年的感情?”语气中夹杂着愤怒,声音中夹杂着沙哑,眼神中夹杂着怒火。

  我强烈着表达着我的想法,因为我不希望看到这份真挚的情感被随意地代替,难得找到灵魂相契合的另一半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即使天人永隔也不能用这种方式玷污,至少我做不到。

  她似乎被这样的我吓到了,又一次地那晶莹的液体从瓣似的脸庞划过,再抬起头的人儿眼睛里充满的是却说不尽的忧伤,让人不忍心告诉她一个事实。

  “秋棠你比我坚强,你更加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昭雪说完用流仙裙特有的广袖拭去泪水。挤出一个微笑,在我看来那个笑容是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所绽放的,她绽放地是那样灿烂那样夺目。也许她心里已经更加释怀,更加懂得爱情也许是可以超越时间,超越生死,超越轮回的。

  这时候我看到天空中那棉絮似的冰晶凝结成鹅毛般的大雪,飘洒在每一片的空气中,覆盖了我眼前的每一片天空,气袭来,我的眼睛开始模糊,昭雪的身影开始离我越来越远,但是我清晰地记住了她那种丽的笑容,依稀中那种笑容仿佛幻化为雪莲,盛开在我不知道的世界,它仿佛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也穿越了我的心灵。当最后的一抹雪覆盖了我的视线,我感觉到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嘴角的那一刻却是那般甜。

  “昭雪,昭雪。”你醒了吗?

  映入眼帘的是皇帝急切的脸庞,我心中不感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我坐起身,看了看周围,有凤仪宫的宫和太监们,还有太医们。离我最近的还有左丞相,唐堡主。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一时间看见这么多人挤在我的房间里,着实吓了一跳。

  “昭雪,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皇帝见我能说话了,一把抱住我了我。

  我推开他的身体,看了看大家的衣服,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小贵子呢?”

  一个小太监赶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回答到:“回娘娘,您昏睡了快一天了。”

  “什么?”我急于从上跳起来,一天了?那不是册封典礼举行的日子了吗?“到正午了吗?”我一边从上下来一边招呼宫为我着装打扮,完全不顾忌皇上关切和心疼的眼光。

  “主子,时间还来得及,不过要快了。”说着小贵子也跟着忙活开来。

  “哦,对了,皇上,各位大人对不住,我已经无大碍了,我马上收拾好,不会耽误大典的举行。”我一边坐在梳妆台上,一边给旁边站着的各位大人赔不是。册封大典啊,举国同庆,什么天大的事情都要放下啊。

  “爱,你确定能行吗?”皇上眼神里有些焦虑的神。

  “嗯。能行。”我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皇帝陛下,各位使臣和大臣们都在大厅等候,不然请您先移驾炫龙殿吧。”左丞相恭敬地说。

  “好。”

  皇帝和大臣们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我也和我的侍从们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册封大典的所在地,也是皇宫的主殿——炫龙殿。

  踏入炫龙殿那一刻,我就被那种磅礴的宫殿气势震慑住了。

  大殿的两侧毅然地竖起两个巨型的盘龙柱,盘龙巨柱深入池底,盘旋而下到一个相互贯穿的水池中央。柱子上刻有金盘龙,破水而出,直插天际。仰望大殿的天板,如同一片无穷尽的苍穹,如真似幻,不知道用了什么颜料的渲染,天空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漩涡顺时针向内旋转,让我想起娲补天,细观之隐约中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金星闪烁其中,形成一条不规则的纽带,宛如遥远的银河。

  “娘娘。”我听到有人轻唤这才回过思路,继续跨步向前走。

  池水形成两条细细的河流,清水在筑好的凹槽中缓缓流淌,水面上还漂浮着槟玫瑰的瓣。凹槽两侧则是员们的席位。一张张不到半人高的红木桌子整齐地排列,桌面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果盘和珍奇菜式,员们个个神清气爽,衣冠楚楚,看来为了今天的大典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看着他们惊讶的神情,我有些不解,于是我转头问小贵子:“他们都看什么呢?”

  “娘娘,他们都在看您那,您今天是真是光彩极拉。”小贵子眉开眼笑地轻声说。

  “哦,是吗?”我自信地挑了挑眉,嘴角放出一抹浅笑。不过我远处好像有东西盯着我一般,又象有东西扎了我一下,于是瞄了一眼正殿的贵宾席。果然,坐在正殿旁边的那个眼神着实刺眼,能坐在这个位置的定是皇上的母亲大人了,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不过一眼我就看出她不是好惹的角儿。昭雪难不成得罪了这个老太婆吗,一脸凶神恶煞,好想有人欠了她巨额的银子。

  我昂首挺胸地迈过通往正座的台阶,给了太后一个优雅的笑容。

  这时皇上笑着走下来,牵着我的手缓缓移向众人面前。我今天下功夫地打扮了一番。那是一身七彩霞披垂地礼服,随之慢慢缠绕于脚下,头上的金步摇有节奏的摇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

  顿时台下一片惊叹声。

  皇上满意地看着我,随后对着众人宣布:“朕今天册封沈昭雪为我幻海王朝的皇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台下群臣跪拜一片,场面甚是壮观。

  “传凤玺和玉如意。”只见一个头戴委貌冠的年轻男子托着一个用红丝绸覆盖的托盘上前。

  皇帝掀开红绸,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暗红的玉玺。玉玺通体醇厚,光鲜。它大约有一个手掌大,立起来也足有十公分的高度。整个玉玺就是一个正展翅的凤凰。她金翎碧眼,面有灵,羽翼处见锋芒,虽丰腴未满却气势如虹。玉玺镂玉金雕,实非俗物。另一旁则是一个白碧相间的玉如意。如意两端似是盘云笼月,玉石犹如清泉涌动在其间穿梭,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皇帝将两样东西交托在我的手上,随后温柔地对我说:“朕如今将这两样东西交托于你,希望你能为朕管理好后宫,辅佐朕的江山社稷。”

  我看着这两样非同一般的宝物,再看了看皇帝那双深情的眼睛,在心中犹豫了片刻,接了过来。“我将不负所托。”随之递给了他一句。

  交接礼毕,册封大典的宴会正式开始。我和皇帝就坐在大殿正中央的正座位置,左边就是太后的座席。

  典礼开始,奏乐声起,各种舞妓上场表演。演奏的音乐以编钟为主,配合着笛子,萧,还有弦,节奏很强,天然的声乐特,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应该是天籁了,但是对于我这个听惯了现代乐器的人显然十分单调。所以不到半个时辰我就打起了瞌睡。

  “皇后,皇后。”我被皇帝的手臂摇醒,虽然睡着了,但是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可能下意识地还在注意典礼的进程。我一睁开眼,却看到台下群臣都默不作声像是等待着什么。

  “什么事情?”我稍稍侧耳向皇帝问了句。

  只见台下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站起身来,吼着他那粗犷的嗓子叫嚷道:“想必皇后娘娘是听曲儿听烦了。我也是,每年听同样的曲儿实在厌烦。不是钟就是鼓的,我们打仗的人,战场上都听腻歪了,现在还听怕是到战场上都没法打胜仗了。”

  哈哈哈哈,台下人被他突然这一闹大笑开来。

  “哦?”太后这时发话了:“那么依柳大人有什么高见呢?”

  柳大人,就是那个妖精的父亲大人柳上倾,把持着三军的统帅,怪不得连太后都要敬他三分。有句话说的好“兵者,国之大事也。”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一日无兵啊。

  “素问皇后娘娘是皇城有名的才,又是今日的主角,不如就有劳皇后给咱们表演一个,助助兴。”说着一副让人看了想吐的嘴脸,简直和土匪没什么两样。助兴?难不成把我看作你们兵营的军妓吗?

  “皇后今天身体不适。”皇上显然也有些不快,丢下去一句。

  正当这个匹夫不罢休的时候,我站起身来,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走下台去,边说道:“将军大人,那小子就献丑了。”

  “来人,给我拿把琴来。”我命令道。

  一个乐师把琴放好,我盘膝而席坐,霞披甩于尾,轻轻拨动琴弦,一边试了试音,我一边说道:“现在我要弹奏的曲子叫做《十面埋伏》,还请将军大人指点一二。”

  随后我开始弹奏。

  轻拨琴弦三两声,似水无痕窃窃音,隐隐中仿佛平静如风。

  嘈嘈切切错杂弹,疑有伏兵潜动,错杂时起时伏,时而东时而西,分辨不清来向。

  顿时琴音如雷,湍急如水,似是各路兵源从四面八方包围开来,气势如宏,不可抵挡,足有吞并淹没之势。此时琴声戛然而止,偶能听到微风吹起,树叶发出瑟瑟地响动,草木皆兵。突然琴声乍起,如银屏炸裂,帛缕决裂,顿时硝烟四起,刀剑相鸣。铿的一声,弦似是应声而断响了发出沙沙音,曲终……

  顿时满堂惊。

  “好,好,好!”柳上倾一边傻傻地只会说好,剩下的人都呆立起来,除了惊讶不知道还会做什么表情。

  我也站起身,悠然说道:“柳大人,小子演奏完了。不知道合不合大人的意。”

  “合,合,合,正合我意啊。”然后率着他那短小的胡须说道。

  “这就好。”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不是只有钟鼓这样的大型乐器能奏出鼓舞人心的曲子,各种乐器都是如此。就像这样一把小小的琴不知道比钟鼓小上多少倍,弹奏起来气势丝毫不稍减。大人既然觉得曲子正和您的意,那就可要打胜仗回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如果一旦不小心遭遇到象十面埋伏这样的伏击,就会象这把断了弦的琴一样,随鸣但不能音了。”

  柳上倾立刻表情严肃起来,赶忙说道:“是是是,柳某一定鞠躬尽瘁报效朝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