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大雨的影响,三个扔进的包裹没有听到清晰地落地声,只有那随后响起的狗叫和似乎吞咽的声音,才让墙外面的三人稍稍松了口气,三人身边并没有猴子,不知是用来下毒的猴子死光了还是觉得不应该带着。
黑夜中,紧挨着的三个人也只能勉强看到身边人的迷糊影子,偶尔天上的闪电划过,借着那惨白的光,才能发现周遭的一切,豆大的雨点‘劈劈啪啪’砸在地上,带起一阵阵水雾,也带走了被雨淋到之人身上的热量。
牢记住上一拨人是如何吃亏的三个人不敢贸然进去,顾不得那早已浸湿的衣服粘人的感觉,三人被冻得紧紧把自己缩成个团,同时感叹着多亏还有一面墙稍稍挡住风,如此模样一直坚持了两刻钟,这才由一个人哆嗦地问打头的那个:
“大哥,差不多了吧,通常用不上半刻钟就能见效的药,现在进去应该没事吧?再不动手,一会儿我就要先死了。”
“恩,三弟莫急,我不是怕狗死不死,我是害怕他们有人出来查看,再听一听,没有动静便翻进去,记得,进去后先把狗扔出来处理,若是还有机会,再去弄那些鸡鸭,千万不可多留。”
打头的这人比较谨慎,哪怕自己同样冻得打颤,也没有乱了方寸,听到两个弟弟答应的声音,往旁边挪过两步,蹲在那里让后面的人踩着自己进去。三个人相互配合着成功翻墙而过,同时蹲在这边地墙脚下,等待着天上的闪电亮起,好看清楚狗在什么位置。
三个人的运气不错,刚等待没多少时候,一道好象要把整个天都给撕裂的闪电横空划过,足足照亮了地上几息时间,紧随而起的‘咔嚓’雷声,震的整个大地都似乎抖了一抖。只是三个人却愣了,刚才那一会儿工夫六只眼睛使劲地在这跨院中扫过,可惜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一只狗的影子。
“大哥,怎么办?刚才我一点狗的模样也没瞧到,那几只狗窝中同样没看出有狗的样子,地上地包也已经没有,难道它们叼到别处吃去了?那可麻烦,不小心会惊动别人。”
先前说话的老三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怕,刚才我看到应该关着鸡的那个偏房门是开着的,可能是外面雨大,狗叼着东西进去吃了,跟我来。”
当大哥的猫着腰,两条腿高抬轻落,只发出轻微的响动当先向那养鸡的偏房摸去,其他两个人紧紧跟随。不时地朝那跨院的木门处看上一眼,不大一刻,三人就已在偏房门口停了下来。仔细地听着是否有什么动静。
突然,隐约中好象那偏房之中传来了女子地娇喘、呻吟,若有若无的当真是动人心弦,三个人不由得在心中幻出了一个大概的模样,想着大傻给描述的情形。好悬忘了这次来的目的,直到一阵冷风吹来,三人才同时打了个激灵。从那种幻想中恢复过来,可那渐大的好象不堪忍受的声音依旧让三人心火难平。
“妈地,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声音怎么听都是从这房子里传来的,难道有人忍不住了,跑鸡窝里来享受?”
这次说话的是那个老二,压低声音,喘息却急促了起来,哪怕明知道看不清里面地东西,还是探了两下头。
“别管这些,先办正事,等任务完成,回去害怕没有女人侍侯?大当家已经说过,这次事情办妥后,那三个他还没玩腻的骚货就给我们了,到时还不是想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跟在我后面,咬上棍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当大哥的安抚下蠢蠢欲动的两个弟弟,把挂在脖子前用绳子拴着的木棍咬在嘴上,这样可以让人不会轻易发出声音,尽量放慢速度,打头进到屋子中,其他两个人也从后跟随,这偏房是连续地三间屋子,此时三人走的是直奔中间正房的地方,随着接近,呻吟声越来越大,一直到当大哥地进到了这间正房里,应该是床的位置,声音依旧诱人,一路上也没有摸到死狗的尸体。
突然一个闪亮起,当大哥的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这么一扫,便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除了外面的雨声,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响动,咬在嘴上的木棍因他用里过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颤抖的身躯让跟在后面的老二有所察觉,不明所以的探个头。
好象是为了让他也能看清楚情况,天上划过连续的三道闪电,只见那刚才有女子呻吟的地方是一张床,床上当先看到的是一身落满了灰尘的残破衣服,从衣服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那是一具森森的白骨,看样子是个女人的。
‘扑通’一声,老二也堆坐在地上,若是平时看到这么一副骨头,那根本就无所谓,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同了,尤其是刚才还听到人女人的呻吟声,难道……?
老二和大哥一起哆嗦着,突然觉得身后少了些什么,闪电又来,猛然回头,发现三弟没了,那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呜呜’作响,大哥此时也转过头,两个人在黑暗的地方虽说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可也能清晰的感觉的那身上的战栗,以及心中的惊恐。
正当二人准备退却的时候,左边的屋子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喜气的声音,喇叭吹着欢快的节奏,还有一阵阵小孩子高兴地喊叫,隐约似乎有人唱念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是谁家娶媳妇的样子,一丝的喜庆让两个人觉得稍稍
突然,另一个房间中也传来了喇叭声。和左边的屋子不同,这边地是调子拉的很长,象一个个叹息,又象一句句悲切的叫喊,间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声,隐约有人唱念‘一叩首,黄泉路上…,二叩首,望乡台上…。’
此时就是傻子也知道了这是红白喜事。可是这两种事情不适合一起来呀,何况还是在这雨夜之中,老二再也受不住,哆嗦着把木棍摘下来,颤抖地说道:
“大,大,大哥,这。这,可,可怎么,办?完,完啦,咱们,撞,撞鬼。鬼了这,这是,咱们。害,害人,害多,多了,人家。找,找上来,来了吧?”
他这话刚一说话。老大还没把嘴上的木棍摘下,周围的声音就突然大了起来,所在屋子床上的呻吟声,左边的道喜声,右边的哭泣声,一声比一声大,混杂在一起,而外面地雨声却渐渐听不真切,闪电好象也不再划过,只有雷声还不时响起。
老二再顾不得其他的事情,向着门的方向跑去,忽然一个趔趄,脚下一空就掉了下去,只听到身后一声大哥凄厉地叫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冰冷的感觉从身体上传来,周围不时响起的呻吟、欢笑、哭泣的声音,让他猛然想起自己先前看到的东西了,平躺着的他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地双脚被绑了起来,嘴中含着一样东西,伸手一划拉,旁边还有其他的零碎玩意。
“这是哪里?”
此时的景象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似乎看到过无数次,自己却未曾经历过哪怕一次,思绪中刚一起身,脑袋马上碰到了东西,‘咚’的一声,又被弹了回来,再用手一摸旁边,棺材二字出现在心中。
“不~!我还活着,别埋我,我还活着
随着身子的开始移动,并且慢慢下降,让他知道,这是开始入土了,漆黑中,睁着惊恐的眼睛,使劲地踢打着周围地板子,忽然‘哗啦’一声响,手好象碰到了其他东西,稍稍侧过身,两只手来回一摸,一副骨头架子的模样印在心中,那张着嘴的骷髅头好象在述说着什么。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求你了,大哥您行行好,不要啊,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一声声沙土打在棺材上地声音中,耳边好象响起了曾被他糟蹋过女子的苦苦哀求,以及那用剪子捅进肚子时,最后说的那句话,我最鬼也不放过你。
“不要啊!别,别找我一个,还,还有别人呢,不是我抓来的,不是我,不是我,放过我,不是我,姑娘,放过我……。”
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远,喘气也越来越困难,身子轻飘飘地,眼皮却渐渐变沉,旁边的那具骨头显得也不再是那么寒冷,惟独那嘴中的念叨声还似有似无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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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地风,带着昨夜大雨的凉爽,盈盈吹过路边的花草树木,刚刚铺在路上的沙石,被太阳照成一片金黄的颜色,一群鸡‘咕咕’叫着漫步在跨院当中,以大黄为首的五只狗,搂着属于自己的早饭,安详地躺在干爽的草垫之上,不时抬起眼睛看看跑到近前的鸡,从肚子里发出低沉的一叫,享受地看着鸡的弱小和自己的强大。
几只猪崽子,拧动着屁股挤在一起,吃着槽子中昨夜的剩菜、剩饭,旁边树上的麻雀们,‘叽叽’叫着用嘴在胸前一下下轻啄着,又好奇地看向那些早早起来,喝过了粥,已经套上车开始上路的人。
一些昨夜不满被关起来的人,先后来到跨院处仔细地观看着,好象要从中发现什么似的,直到一切和昨天没什么两样,这才疑惑着问小狗子等人,晚上的时候听没听到什么额外的动静,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轻轻嘟囓着,为何觉得听到了一声喊叫?
南边的山脚下,不知何时修葺的野坟之上是荒草摇动,一只半大的老鼠在连个碑都没有的坟堆下的洞中,来回地进出着,不时停下来用警惕地模样看着,身穿干爽衣服的三个并排躺在坟上的人。
一个人好象动了动,吓得它赶紧钻进了洞中,“呃?我怎么在这里呢?昨天不是去有间客栈杀狗吗?哦,对,进去了,然后没有看到狗,却遇到了别人做那欢爱之事,再后来呢?好象脑袋撞到了什么,然后就不知道了,一定是大哥和二哥把我带出来的,咦?这,这是坟地啊,大哥,二哥,醒醒,醒醒。”
最先醒来的老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揉着昨天不知道撞到哪,现在还疼痛的脑袋,一只手来回晃着两人,轻轻呼唤着大哥和二哥。
“啊,有鬼呀,别过来,你别过来,啊!诶?三弟,你怎么在这?有鬼呀,你遇到没有?坟包?快跑啊,有鬼!”
当大哥的被晃得睁开眼睛,登时就是大喊着跳开,一脸惊恐的模样,等看到天亮了,并且三弟二弟都在,这才稍稍好过些,与三弟一同摇晃着老二,好半天老二才睁看眼睛,目光散漫地左右看看,嘴上不停地嘟囔着:“别找我,放过我,姑娘,放过我......。”
“二弟,二弟,你怎么了?”老大猛的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不停地哆嗦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