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爷爷。”薇儿眼巴巴的看着爷爷在慢慢的品尝,暗暗的往肚中吞着口水,心中真希望他能够发表一下看法。
“嗯,简直太好吃了。”姜傲天眨巴着眼睛,吃完后,突然大声说道:“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又得几回吃。”
天赐一惊,暗忖爷爷今天怎么像个老顽童一般,当下把薇儿叫道一边,正色道:“爷爷,我们早点吃晚饭,今天的白鱼卖了个好价钱呢!”
“那就好,那就好!”姜傲天接过天赐递来的钱币,转身往房内走去。
“天赐哥哥,你去休息会,我做晚饭。”薇儿把天赐拉到一旁,卷起衣袖代替了他。
从衡州城一路回来,天赐却没有什么欢喜,中午看到那些学生们为了国家民族而奔波,那激昂的演讲,那撕心裂肺的场面,一幕幕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唉!国家,民族,外族入侵,国将不国,却还有那么多可恶的人欺压百姓,鱼肉人民,这世道怎么得了啊!”天赐默默的坐在登上,心里凄凉的长叹了一声。
吃了晚饭,爷孙三人又在院中枯坐了个把时辰,天赐把那些学生口中说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姜傲天听,老人听罢,埋头不语。
沉默了一阵,姜傲天突然起身望着夜幕中的应龙山,定定的说:“天儿,只要那应龙山的桃花依然绽放,我们龙的子孙便不会灭亡,走吧,到了捕鱼的时间了。”
两人沐着清幽的月光来到应龙湖,只见湖岸边早已热闹纷呈,人们拿了渔网捞兜,正把捕到的大白鱼纷纷装入袋中,个个嘴里溢满了欢笑,人一多,可以捞到的鱼却是少了,后来的人没办法,只好摇了船到湖面上捕捞。
白鱼不知危险,直到入网的那一刻才晓得拼命挣扎,虽然力大惊人,奈何已是入网之鱼,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用个把时辰,家家户户都是收获颇丰,见状,姜傲天赶紧大喊道:“乡亲们,我看今晚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白鱼还有很多,我们日后慢慢的捕捞也不迟,否则,弄多了明天卖不出去就麻烦了。”
贪心的村民们一开始哪里肯听,直把姜傲天喊的口焦唇燥,好歹方才停手罢休。
翌日,村民们进城卖鱼回来,得了钱,大家皆是欢喜无比,高兴之余,一些富户组织了人手,置办了祭品,纷纷的前往应龙神庙祭拜应龙神,感谢龙神赐下财富。然而,两三个晚上过后,湖岸边的白鱼日渐变少,剩下的白鱼好像也警觉了许多,尽是聚集到了湖中的深水之处,但饶是如此,也仍然无法逃脱被人捕捞的命运。
白鱼少了,村民们却发现了一个怪事,几日下来,城里人却好像爱上了吃这种白鱼肉,鱼价越抬越高,为了稳定鱼价不致下落,在姜傲天和王二的号召下,村里定了规定,每家每户晚上捕鱼时间不能超过八点,在这段时间中,多捕多得,少捕少得,村民们尝到了甜头,从此再也不敢把姜傲天的话不当一回事,都是自觉的遵守规定。
人们的捕鱼量渐渐的得到了控制,然而,令大家不解的是,那应龙湖中的白鱼数量仍是急剧的下降,十几天过后,可以捕到白鱼已经越来越少。
这晚捕鱼过后,王二带着心中的疑虑来找姜傲天商量此事,二人来到堂屋坐下后,王二奇道:“老伯,我看这事有蹊跷呢!”
“是吗?”姜傲天抽着眼袋,说:“我看没有什么稀奇的?”
“不对啊?老伯。”王二满脸的疑虑,看着屋外的黑夜,若有所思的说:“您看,前几日晚上冒头的白鱼还很多,可是,到第二天晚上我们再去捕捞的时候,可以看到的却好像少了很多,我觉得......”
姜傲天看了一眼王二,忖了忖,反问道:“王家兄弟,你是不是怀疑有人趁我们捕鱼过后再去偷偷的捕捞?”
“嗯!”王二肯定的点了点头,起身在堂屋中踱了一阵:“您老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人个个贪心不足,虽然表面上说遵守规定,谁晓得半夜三更会不会再去?”
姜傲天没有应声,沉默了良久之后方说:“王家兄弟,我们不能这么想,这些白鱼出现在应龙湖中,已是给我们送来了一笔天大的财富,我们应该知足才是,我也知道鱼确实是少了,或许是它们变得谨慎的缘故吧,故此晚上不在冒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捕捞,白鱼肯定有了警觉的,再加上每晚捕捞,现在能看到的白鱼自然就少了。”
“您老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知足才是,那我就不打扰您老休息了。”王二见姜傲天没有赞同自己的看法,郁郁之下只好起身告辞,心中却是有些不甘心,暗忖明晚定要去窥探一番,村里定是有人偷偷的下湖捕捞。
夜,已经很深了,已到初夏时分,外面的天气虽然颇热,山内却依然凉爽无比,困倦的村民们早早的便进入了睡梦中,天亮后,还得贪早出山卖鱼。
夏天的晚上,夜虫们仿佛也没有了春天的激情和欲燥,俱是早早的收起了嗓子,除了蛐蛐们响亮的鸣叫和夜鸟的哀歌,整个应龙村在夜幕的镶裹下,倒也显得静谧无比。
子夜时分,村口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那人回头谨慎的看了看村内,见没有人跟来,这才放心的大步往不远处的应龙湖边。
黑影在湖边解了船绳,机嘎机嘎的把船往湖中摇去,口中得意的自语道:“这些蠢货,姜傲天和王二说只能捕一个小时,就捕一个小时啊?白白的把这些高价之物放在湖中,啧啧,如果这些白鱼变瘦了怎么办?人怎么能和钱过去不呢?”
放眼望去,仍然还有很多白鱼在湖面冒泡透气,黑影大喜,正欲撒网,突见湖面遥远的另一头有两团紫色的光芒,竟是有如灯笼一般,慢慢的从水中升了起来,紫光越来越强,所有的白鱼竟然纷纷的结队往紫光游去。
“咦?”黑影忖忖的立在船头看了良久,大喜的说道,“啊!那定是什么宝贝。”
当下赶紧把船往两团紫光摇去,眼见得离那两团紫光越来越近,突然,那紫色光芒却迅速的沉入了水底。
“奇怪,怎么一下子不见了?难道是我刚才眼花所致?”黑影站在船头忖忖的在湖面上搜寻着,嘴里还在嘀咕不休,正在纳闷间,猛觉得船身突然摇动起来,借着月光往船下看去,只见水面浪花大作,心里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水面上猛地掀起了一股滔天水柱,倏地向着人船喷了过来。
“啊——”
黑影惊恐的喊道,伴着木船破裂的声音,不用多久,木船便沉入了水底,水面已是再度的回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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