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没有和秦江同住一个铺,那当然是不想跟秦江有太多亲近接触的缘故,颜老板、秦江,是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关系,鬼知道这种关系,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因此,得保持一段距离,免得将来他们闹翻,自己夹在中间不是人。
秦江巴结高级保镖不果,只得悻悻拎着车票,去找自己的床位。
对照号码入室一瞧,秦江直恨出门不逢好时候,通铺卧间内,楼上楼下全是男人,他们身上溢散出来的羊骚体臭,秦江可以容忍,但他们的性别,却是无法容忍的,瞧瞧人家隔壁,那个挨千刀的跟俩女大学生处一室,有说有笑,再寂寞的旅途,也能整出一片春天来,我这算什么事儿?!
秦江泄气地倒卧小床上,掏出兜里的袖珍小书籍,这是一本《自我催眠》,刚在金华顺手买的,旅途无聊,权且学习学习吧。
回味起这些天的学习和实践,秦江慢慢也摸索出半个梦的一些窍门。
梦想着什么,才有机会梦到什么,这是催眠第一阶段,浅度暗示。
除此以外,剩下大部分便是潜意识的梦,天马行空一般,令人摸不着规律,假如。常态意识能够控制的力量是一。那么,潜意识所产生的力量就是它地三万倍,资料表明。爱因斯坦只用潜意识能量地四分之一不到,实在恐怖。
潜意识看似玄乎,其实也是可以掌控的,诸如:因势利导、过度紧张、刺激恐惧,都会产生强烈的潜意识。难怪常常会梦到倪彩,奥妙。就在这里了,而股市和韩由美,暂时不是当务之急,无法预言,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这里,秦江信心顿长,自己无意间,达到了第二阶段地中度催眠状态--运用潜意识。即便不刻意去想像。仅靠潜意识暗示,也会有很大几率再度梦到倪彩。
但也有个恼人的问题,半个梦让事事顺利,令人过份依赖。致使平常的潜意识,是放松、懈怠的。不予提供过多暗示,每到紧要关头,才迫于压力出现。这很糟糕,明明心情轻松,却要时时保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心态,委实有些困难,但这样又能如何?人生风云万变,当我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人家可没闲暇功夫让我去做梦。
看来,还得找找怎样催逼潜意识地方法,秦江继续往下阅览:第三阶段,深度催眠状态,完全丧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更大的恢复体力、精力等等,这倒是蛮有用,只不过,它对半个梦没有什么帮助,是纯粹的催眠.....
第四阶段......
第五阶段......
秦江心烦地胡乱翻翻,一页页密麻的蝇头小字,搞得他头都大了,索性一丢书,睡觉!
......
安顺市一个小旅馆内,住进了两男一女,女孩似乎染病在身,虚弱不堪,店老板掂掂手中钞票,也就不再多问,分配他们房间钥匙,忙活去了。
凌哥安顿下来,稍稍松了口气,一天前拦截火车,所幸不出什么大事,便被有关部门掩盖了下来,毕竟疏怠、弊漏的丑事,不便张扬,但警方暗地里的严厉侦查,却不曾停过,在金华一代更甚,自己三人可谓寸步难行,如今好不容易,才潜到了安顺。
静寂了半晌,手机铃声忽然震响,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凌哥微微吃惊,自己一伙人的手机号码,全部换新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
凌哥犹豫地将手机凑近耳朵。
“托尼,金华至昆明地列车,今天到站,我们的人在火车站,没接到你,怎么回事?”电话中的声音,很阴沉厚重。
凌哥腰杆一挺,敬声道:“丁老板,非常抱歉,我们现在在安顺市,警方追查得紧,没法按时赶回。”这是和老板之间的暗约,自己一次性申请10个手机号码,如果前个号码废弃不用,他便会拨码。
“嗯?怎么回事?你又闹出什么动静来了?”丁老板深知他地行事风格,每当一换号码,肯定就是有事发生了。
凌哥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大点的拦截了一辆火车,小点地犯下了拐卖妇女罪。”
“哈哈哈,你托尼.吴还怕犯案吗?盈江缉毒枪战,国际列车劫案,哪件不比这些要命?!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就是敢拼敢搏,无所顾忌。呵,说起来,凌子这名字,是你的第几
了?”
托尼.吴资料很简单:MD叛军一个小分支的首领,ZM混血,样貌更趋向于内陆人,且精通国语,通晓两国事务,主要活动在ZM交界,这次是因为军队活动经费枯竭,而丁老板向来出手阔绰,所以一拍即合,参与了此次行动。
“丁老板过奖了。”凌哥,啊,不!托尼表面上宠辱不惊,心底却是自嘲,这个真名,多久没听旁人提过了。
“嗯,人找到了吧?”丁老板问起了重点。
“找到了。”
“嘿嘿,当年倪东鸿破败逃亡时,让保姆携带幼女藏匿于乡下,真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老板话语中透着得意:“给我说说经过吧。”
托尼意兴阑珊道:“刚到申海时,我不敢大肆搜寻,那容易惹人注意,老板您说过,倪东鸿在申海黑道曾经称雄一时,盘根错节,终归还存有些人脉,确实,象是对倪东鸿死忠的‘狼群’组织,他们也隐隐知道倪东鸿有个女儿,遗落在重固镇附近,因此三不五时在那附近乡下游戈查探,如果我明着来,肯定会被盯上。最主要的是,我人手不足,无法搜索大片地区,权衡一番之后,才决定从旁道着手,所以,我扮成了人贩子。”
“俗话说猫有猫路,鼠有鼠道,找女人,特别是乡下的年轻女人,聘用那些末流人贩,最恰当不过,他们不但会自觉掩护自己,精通寻人勾当,又不会使道上的人猜疑。这期间,还真让我做成了几笔小买卖,相信我挑选的那两个女人,已经给您送到了吧?”
—
“不错,满意,很久没享受过沿海地区的女人了。”丁老板笑呵呵的回味。
托尼淡淡地说:“您提供倪彩所在的大致范围,让我省了不少事,很快人就找到了,至于怎样将她弄出来,更简单,那个抚养倪彩的保姆,已经去世,她丈夫是个瘾君子,没有任何原则、信义、忠诚可言,活脱脱就是行尸走肉,为了五克‘冰’,就将倪彩卖给我了......”
“哈哈哈,倪东鸿也有所托非人的时候!”丁老板思忖一下,问:“这趟没留下什么手尾吧?”怕就怕这托尼太肆无忌惮,若顺手给自己牵来一屁股骚,可不是令人喜闻乐见的事。
麻烦?托尼裂嘴一笑,想起了秦江,他虽然够不成威胁,但他保镖倒是个麻烦,不过,自己只负责将倪彩带回来,其余的,就是丁老板的事了。“一个不算麻烦的麻烦,有个叫秦江的男人,似乎和倪彩关系非同一般,一路上紧追我们不放,当初他救过倪彩一次,害我这趟任务险些失手。”
哟,能使托尼失手的人,也不算庸才嘛。丁老板稀奇道:“后来呢?你怎么找回倪彩?”要知道申海人口接近三千万,茫茫人海找个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丁老板不必问怎么找回来的,如今倪彩在我手里,这就足够了。”托尼笑笑不愿多提,故事一匹布那么长,能省口水,就多省省。
当中确实有够波折,秦江和韩由美,曾以韩风集团职员的身份,跟自己打交道,后来倪彩被他俩救走,而那几天警方查得紧,寸步难行,只好委托当地的小混混去办,据他们回报,倪彩不在秦江处,却无意间发现韩由美和宁有来往,宁和孙敏又是朋友,恰恰,倪彩就在孙敏处,于是,自己才逮着机会,重新掳回倪彩。
惟一不足的是,丁老板所给的活动经费,都是包干的,自己为了找倪彩,大洒钱财,又被秦江那厮替自己败掉好几万,想想就肉疼。
“好吧,我不多问,你办事我放心,钱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带人回来,什么时候提走。”
.......
“我还要.....”
呜~!!
酣睡呓语中,秦江猛地被列车汽笛鸣醒,撑开眼睛,回想刚才的梦,有点哭笑不得,居然会梦到新疆烤全羊,难为自己还吃的津津有味,再看看一旁光着膀子呼呼大睡的几个男人,秦江第一次对烧烤感到恶心。
列车明显的减速,斜眼望向窗外,月台上涌动的人潮,川流不息,喧闹鼎沸。
秦江撑撑懒腰,吁口长气,呢喃道:“唉,又到了一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