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都几点了。秦江困惑看看来电显示,号码眼熟,即使有过联系,但也不是经常联系的那种浅淡交情。“您好。”
电话中,传出一把略带焦虑的娇柔声:“秦江,我是宁婧,有点事儿想问你。”
秦江奇怪道:“哟~,啥急事?至于让你三更半夜打电话来骚扰我。”
宁婧没理会秦江的揶揄,急促问道:“倪彩去过你那儿吗?”
秦江瞬时怔住,倪彩?!“不是吧?找倪彩咋找我这来了?我还愁找不着她呢,哎!你怎么会认识倪彩的?”
宁婧忧心忡忡道:“这些以后再告诉你,今天下午倪彩被人拉上一辆面包车,到现在还不见人回来,孙敏看那人的背影好像是你,所以让我打听一下,是不是你把人掳走的。”
秦江心头一突,心情遽然降至冰点:“倪彩不见了?!”
“我不确定,只是她到现在还未回来,不免担心,所以才四处找人问问。”
听闻秦江的应答,韩由美也尽现关切之意。自从针织厂分别后,就与倪彩失去了联系,一直担忧那苦命的娃儿,到底流落了何方,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再次知悉,却是这么糟糕的情况。
失踪?!韩由美和秦江所想的一致,一个没有任何防备能力的美丽盲女,难免容易遭歹人觊觎。
“有没有报案?”秦江不明白,为什么宁婧会告诉自己这些,就算知道了也没辙。
“报了,警方不受理,说要超过48小时,才立案。”
行动不便的盲女能去哪儿?回想起凌哥下落不明,抢包贼身现市区,倪彩被人硬塞上面包车,诸事关联起来,让秦江倒抽冷气,脑海浮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哪?我去找你,咱们详细谈谈。”
“古美西路628弄99号301室租房。”宁婧报上孙敏住址,急匆匆挂掉电话。
“文姐,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咱改天再谈好吗?”说罢,也不等文芳回话,秦江心急火燎拉上韩由美,撞门而去。
望着仍左右不停扇动的大门,文芳苦笑呢喃:“倪彩”
韩由美惊奇发现,平素小气计较的秦江,居然阔绰的叫了辆出租车,一路直奔目的地。可想而知,倪彩在他心目中,份量不轻~。
秦江沉默不语,满脸阴霾,车厢中的气氛很压抑,认真起来的秦江,象只一触即发的禽兽,韩由美有点怕怕,其实今天所经历的事,不管是先知预言,或是一招制敌,已经让韩由美无法再轻视他这小人物。
半晌,秦江满腔逐渐平复下来,揉揉额心叹气:太冲动了。
归根结底,还得说倪彩。
倪彩的国色天香,自然不用多说,视觉感官的冲击之下,男人很容易忘乎所以,加上她柔心弱骨,不知觉地就牵动了男人的豪勇,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那楚楚怜人之态,也会不停刺激男人的责任感,以至于泛滥。眼睛的缺陷,养成她淳良的脾气,和无欲无求似的恬淡,懂得体恤、宽容、迁就。缺陷,反而转化成了莫名的魔力,丝丝淡淡的腐蚀着人心,却也叫人欲罢不能。
秦江认为,讨老婆就该讨这样的,只要平日里对她关怀备置,即便你长相能夜止孩啼、有边抠脚丫子边吃饭等不良嗜好、明目张胆勾搭别的女人,她全都‘视而不见’,何况美貌如花,贤良淑德,放哪儿哥们都长脸,实在完美
叮咚!
(你笑得好猥亵!)
秦江悻悻讪笑:“呃,我想起来了童年,那是个无忧无虑的时代,呼吸着麦田的香味,扬起网兜追捕蚱蜢,是惟一仅存的记忆”
叮咚!
(你的笑容儿童不宜,和童年一点也划不上等号,请多为倪彩姐姐用心。)韩由美还是比较喜欢满脸堆笑的秦江,没什么压迫感。
秦江懒得回答,重归静默,思索着倪彩失联的原因,但结论可想而知,猜测,终归是失实的。正焦头烂额间,忽然醒起,也许可以求助廖明辉,秦江赶忙查询114,找出第四刑侦处电话。但愿廖队长为民鞠躬尽瘁,还没下班。“喂,请找一下廖明辉队长。”
“我是。”
“啊,廖队长,我秦江呀,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凌哥的消息?”
“嘿,我说你怎那么殷勤打电话来呢,秦江,刑侦处的情报,你说打听就打听呀?”
秦江涎脸说:“给点面子嘛,银行那会儿,我不也帮助警方破案了吗,你不会翻脸不认吧?互通消息,军民合作,搞不好我还能帮你多破一案呢。”
银行劫案一事,私底下廖明辉还真得承秦江这个人情:“你小子真会蹬鼻子上脸,好吧,昨天我的线人回报,曾在市区绿苑酒店看到过他,和一个身份不详的人同行,他们隐约间,还谈到送人出境之类的话,可惜线人失误,把人跟丢了,现在凌哥行踪不明。”
“白问了,回见。”秦江干脆的挂了电话。
“你”忙音。廖明辉恨恨撂下电话,臭小子,知道啥叫客气吗?
宁错认,不放过,秦江现在基本上,确认倪彩的失踪,与凌哥有关,倘若真这样,那自己将不可避免的,要与凌哥面对面抗衡,能在茫茫申海里挖出倪彩,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或许,凌哥背后还有一个大势力在支持着。
M的,撞邪了,最近招的麻烦全是自己惹不起的,也不应该去碰触的。我这鸡蛋,能砸得过石头吗?
秦江权衡一番,发觉机会渺渺,凌哥那人的身手,针织厂就见识过,似乎超越了普通人贩子该有的能力,在他面前,自己犹如一只蚂蚁。
但无奈的是,心中的天平,自始至终都向着倪彩倾斜,秦江不得不承认,倪彩这个砝码很重,重到可以让自己不顾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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