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起发财。”颜老虎心里欢喜,看向秦江的眼神,象是看到一堆钞票。
秦江皮笑肉不笑道:“好说,还请老虎哥多帮忙,多担待。”
颜老虎拍拍秦江肩膀:“放心,小老弟,我看好你,说说,打算怎么干?”
“炒股。”秦江不假思索。
“不懂。”颜老虎对身旁那带眼镜的中年人挥挥手。“这事你问朱正吧。”
朱正撇秦江一眼,神色中,仿佛隐含着诸多不满,冷冷说:“老虎哥,您到银行办个股东卡,然后存钱进去,秦江只负责操作,看准了就出手买卖,而没有权利提取资金。”
“是是是,老虎哥,这些钱您还是拿回去吧,我拎着扎手。”秦江环视周围,今晚屋里人多人杂,保不准颜老虎的小弟们,看到这么多钱会生出贪心,回头再跟我过不去,人穷便罢了,要是再惹出事端,这辈子就算彻头彻尾的完蛋了,还是钱不过手为妙。
“行,说多了我也不懂,你们看着办。”颜老虎又指指身后两名小弟。“以后你们俩,负责保护秦江安全,秦江呢,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理他们,专心赚钱,家里的事也用不着操心,我会找人时常照看,保证不让她们饿着、凉着、受委屈。”
颜老虎这么做,纯粹为了保障协约的顺利履行,说好听点叫保护,难听点叫监视,对秦江起到一定的钳制作用,隐讳的让秦江明白,别指望跑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代价,彼此心照不宣,秦江深感无奈。“谢谢老虎哥。”
颜老虎仔细思索一番,认为不再有任何疏漏,吃得秦江死死的,才放心告辞,临行前还有一分环保意识,拎走一瓶还剩一半的啤酒。
屋内一片寂静,三个女人谁也没吭声,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聊不开话题。秦江是她们所见过最疯狂的人,为钱玩命,真真印证了一句谚语:杀头的生意有人做。
沉默半晌,秦江察觉自己的手,不争气地微微颤抖。
是激动还是害怕?
恐怕两者都有,从颜老虎打电话那刻起,秦江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开始了转折。但是,机会偏偏是位赌徒给予的,并带有浓厚的赌博性质,而且是择生择死的刺激,皆因半个梦不能自主地预示福、祸,只能被动的去做梦,里面确实赌性太强。
秦江想想就感到焦头烂额,刚才签字是签得痛快了,可幸运有可能再次跟随自己吗?也许天天想着某只股票,它也未必会在梦中出现,如果一直沦陷在‘无梦’的境况中,到时咋办?
倘若失败,颜老虎肯定会分批卖了我,毋庸置疑。
我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烦啊~
枯坐了半晌,秦江郁闷抬头,发觉三女默不作声,在凝视自己,便觉得蛮不好意思的:“我很帅吧?!”
“屁!我是借宿,不好意思先去睡,这不是等你一家之主发个话嘛。”说到一家之主时,赵美丽俏脸一朵红霞冉冉飘起。
“啥时候见过一家之主老睡客厅的,我比租客都不如”秦江不满嘟囔两句,接着正色说:“老赵,刚你也听到了,颜老虎支两个人跟着我,我怕影响老妈和小妹的正常生活,所以,得提前搬出去租房住,老妈那里,你帮瞒瞒,别让她们担心,怎么着,也得瞒过这个月吧。”
“这不算问题,怕就怕你炒股亏了呢?毕竟股市没有常胜将军。”赵美丽惴惴不安,一直以为,秦江的下场,会是被自己欺负死的,可没想过他会被钱逼死,如果某天,得去某建筑工地送花瞻仰他,恐怕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事情。
“我有分寸,你放心。”可以理解,因为赵美丽不知道半个梦的存在,担心是必然的,秦江也感到非常抱歉,因为这个秘密,现在仍不能透露给她得知,害她无端端瞎操心,跟着承受压力。
宁婧和韩由美在一旁默然,越接触秦江,越发不了解他,怎么看,他都是个没什么魄力、能力的小人物,到底有多大能量,支撑着他这一切?换作别人,只怕早就急虑不安了,可他人前人后,却仍是一副嬉皮笑脸,轻轻松松的样子,不得不佩服他,有够韧性的。
“报警吧。”宁婧觉得,这种涉命的事情,最好付诸于法律。
秦江没好气白了宁婧一眼:“别傻了,颜老虎推说一句‘没那事’,就能撇清干系,根本不碍你告,你没见他连合同也不弄成一式两份,给我留一份保底吗,这空口无凭,我拿什么证据给警察立案?没准颜老虎还反咬一口,告我诽谤呢。他坏,咱也架不住他有钱,即使出事,他手底下也有大把顶缸的小弟,惹怒了颜老虎,回头他来报复咱家,咋办?我烂命一条,挂掉也就算了,要是家里人也糟到报复,我可不待见,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照你这么说,难道任他们妄为?还有没有王法”宁婧语气软了下来,回复了柔弱的小女儿态。平日里高高在上,随意自我,显然,颜老虎这档人,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想像的范畴。
“他们那个圈子,自有一套游戏规则,你大可不参与,但一经参与,就得遵照他们制订的法则。小姐,世道自有它阴暗的一面,不能说自己晒着太阳,就以为世界全在阳光普照下了。黑暗面的那类事情,本来就是跟你正常的思维模式,僻道而行的。”
秦江懊恼兼无奈:“当初没人逼我老爸,去借颜老虎的钱,不能说全是颜老虎不对,欠债还钱,天公地道。如今,我经不住诱惑,被他捏住七寸,进入到他游戏中,那叫周瑜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能说颜老虎不近人情,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现在重点不是自怨自艾、推卸躲避,而是要想办法解决。”
“江江,别说这些没用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赵美丽对秦江,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总比任何人来得担忧、焦虑,急急打断他(她)们对话,希望可以从秦江的解释中,找到令自己宽慰的答案。
“别担心,哪次我不是逢凶化吉的,这还难不倒我。”是否如此?秦江心头的苦涩,大于表面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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