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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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拖拖拉拉进化妆室,撑起戏服左看右看,越看越象孕妇装,明显是同学们自己DIY的。待化妆室的人全走光,胡乱套上那件该死的戏服,戴好假发,对着镜子照照,越瞧越窝囊.

    秦江有些后悔,好好在底下看戏不行吗,干嘛非要陪他们一块疯。

    这时,凌天驰探个脑袋近来招呼:“嗨,大哥,该你上场了。”

    秦江心一横,提起裙摆出门。

    “蒙太古也负有跟我同样的责任,我想像我们这样有了年纪的人,维护和平还不是难事。”小胖子肥头肥脸,肚腩显得很贵族,把个凯普莱特,活灵活现地呈现出来

    “我倒要去这一次,不是去看你所说的美人,只要看看我自己的爱人怎样大放光彩,我就心满意足了。”一号罗密欧灿烂的俊脸,表现出一股恰当的自得神态,帅气下场

    按照戏份,秦江一上台,就象块木头似的站着,很无趣,自己都觉得多余。

    无聊啊无聊,妈妈那么辛苦生下我,难道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我杵在这儿当布景吗?

    第一次上台是啥时候的事了?

    对了,是念中学那会儿,老师布置作业,要求同学们写一篇作文,题目叫《我的未来》,好像我是这么写的:伟大的预言家说,1999年世界末日,我们没有未来,阿门!全文完,老师当即气得脑门生烟,责令我上台念作文给全班同学听,结果,同学们笑足了三年。这是惟一的上台经验

    躲在幕后的宁婧,一边暗恨秦江没事找事,一面深呼吸几口,整节好紧张心情,毅然走上场。

    方一出场,宁婧的鲜明华美的形象,顿时迎得个别色老头的哨声,难为他们年纪一大把,哨子还吹得如此脆亮。

    有人喝彩,有人认可,宁婧紧张心情,舒缓不少,脚步也轻盈老许多。可是还未走入场地中央,突然,细高跟鞋被凹凸不平的泥地硌了下,宁婧惊得娇呼出来,身子再也不受控制。

    眼看就要狼狈摔到地上,宁婧慌忙伸手捞向身旁那人,惟一企盼是那个谁扶她一把,别让自己出糗。

    不巧,身旁那家伙是秦江,麻木呆站了老半天,恹恹欲睡,死鱼眼一张一合的困难撑着,没立刻晕睡过去,就挺不错了,此时对外界发生的事,基本上拒绝反应。

    绝望中,宁婧双手乱舞,倒地的瞬间,手掌堪堪碰到秦江,便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裙摆

    嘶~!

    随着布裂声,秦江的演出服,被干脆利落地拦腰撕下。

    凉飕飕的感觉,同时惊醒了秦江,低头望望下身,表情顿时僵住。

    宁婧好一阵傻眼,只懂得呆滞仰望秦江的裤衩,那是条花内裤,图案非常花俏。

    台下鸦雀无声,老爷姥姥们个个眼珠脱眶,三级话剧吗?!

    秦江一脸深沉,凝望天际,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活了!宁婧无地自容,俏脸灿若红霞,爬起来以手掩脸儿,蹭蹭蹭落荒而逃。诚然,秦江出了个大丑,可自己一女孩儿家,大庭广众之下,把男生裤子扒了,更是这辈子做人以来,对矜持、形象的一大蹂躏。

    对自己的脸皮非常有信心的秦江,也招架不住了,迅速提起地上半边裙摆,缆住腰部,遮挡春光,绽了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咳那个能让诸位爷爷、奶奶们开怀,也是晚辈的福分,俗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少,嘿嘿”

    噗哧!哇哈哈哈~。

    现场不分男女老少,开怀爆笑。

    秦江打着躬,悻悻退场。没想到这么老掉牙的丢脸情节,也会发生在我身上,宁婧个稀娘皮的!我跟你没完!

    至于戏怎么收场?懒管三七二十一,丢脸丢到姥姥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化妆室内,秦江拉拔几下下结实的牛仔裤,重拾安全感,出演时还只是后悔,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恨恨不忿骂道:“这帮老家伙,掌声给得要死不活,笑起来倒挺带劲。”

    倒八辈子霉了,奇怪,怎么每次和美女邂逅,就不能发展平顺点吗?

    难道,真如张铁嘴说的那样,人满易损?

    呆坐半晌,不是个事儿,秦江决定外出,游览一下景色怡人的养老院,疏散一下心头郁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躲避尴尬。

    养老院,象个环境优美的养生园,处处佳境。秦江迷头苍蝇似的乱钻,很快将羞耻心驱逐掉,融入春和景明的氛围中,要说他最大优点,就是看得开,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多想无益。

    忽儿又闻脆响落棋声,举目看去,前方,几个老头正围一方石台处斗象棋,杀得是眼红青筋冒。

    闲来无事,秦江便寻了过去。

    棋局已经接近尾声,双方棋子所剩无几,战况惨烈。精彩的对弈令人着迷,秦江靠近,那几位老人家也不理会,只顾埋头观战。

    执黑子的老人家,年约六旬,傲骨嶙嶙,隐约可见当年风采,却又透着那么股老奸巨猾的味道。手上两枚棋子互击,嗒嗒作响,带着几分得意:“章老鬼,总不能那么赖皮,反复在这两处来回将军吧,想想新招,啊,否则就判‘长将作和’哟。”

    “等等老柳,我再想想。”秃顶的章老头抓耳挠腮,满脸涨红。

    五分钟过去

    “嘿嘿,谁让你口出狂言,说和局也当你输的,爽快点,请大家伙吃一顿红烧猪蹄吧。”柳老头安闲在一旁风言风语。

    章老头干笑着手点棋盘:“这盘残局下了两天,和局收场多没意思,总得有个结果,回报一下诸位耐心观战的老伙计啊。”

    秦江站一旁饶有兴致的观摩品味。

    小时候没有太多娱乐,秦江也爱与隔壁李爷爷玩上几盘,不过总是输多赢少,李爷爷是高手,段数不清楚,总之鲜少有人是他敌手。二人玩的赌资是输者,得脱一条裤子,秦江常套四条裤子去跟他下,结果自己总是穿裤衩回家那位,恨啊~。秦江曾经有段时间奋发图强,势要杀上一盘让李爷爷光腚的棋局,可惜李爷爷去得早,后来便再没人陪他玩了。

    秦江心头感慨,看得技痒,不禁脱口说:“将六平五,马二进三,将五退一,嗯马六退四,将五平四,兵六进一,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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