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又好笑又好气,真是找上门来欺负人,我要不要通知金乌和魁星?算了,冒险的事情还是我一个人吧,只怕事后他们又会骂我了。这些人也真大胆,怎么可能大白天的用这种方式送信?难道他们真当元王府的侍卫的死么?我摆弄着手里的飞刀,很普通。刀身的上部刻着一个月牙的痕迹。月牙?冷月门?这个词突然冒出我的脑海。我记得魁星曾经南下去收拾冷月门,子雨也曾经和我提过这个冷月门,是近年崛起的新门派,门人行事神秘,势力庞大,短短几年爪牙已经遍及月国。莫非这飞刀出自冷月门?可是传来消息要杀我的是松源国国主,和冷月门有什么关系?莫非冷月门和松缘国有关系?
我信步走到插飞刀的地方,摸索着拔飞刀留下的印记,心里狠狠的痛惜了一下,多难得的楠木柱子啊,一下子给我扎了个窟窿。扎了个窟窿?我心里顿时一凛,抬眼仔细看刀扎过的眼。我拿过那飞刀又轻轻的放了上去,心里顿时冷笑起来。我道谁这么大胆,大白天的用这种方式传书信,原来传信的人就是我的身边的的人。
如果真的是有人用腕力甩出飞刀,飞刀扎到楠木柱子上,那应该是平着的。飞刀的位置本身就不低,贼人不可能从屋里甩出飞刀,只能从窗外甩进来,那飞刀肯定应该是平着扎进来,甚至应该是平着微微向下才对,因为用劲道应该是从下奔上的,所以应该是刀尖冲上,刀尾冲下,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刀尖冲下,刀尾冲上。按理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除非有人拿着刀,拿着书信进了我的屋,直接把刀扎到柱子上。只有这一种解释,而做这件事情的人肯定是非安菊不可了。除了安菊又有谁能自由出入我的房间?呵,真是沉不住气,埋伏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只为送一封信?
如果他们是要杀我,那安菊有太多的机会,为什么只要安菊送信呢?这些事情疑窦丛生,我心里也是好奇不已。看来今晚的事情很值得期待。
既然要会,那我就好好准备吧,我早早的用了饭,便开始呼吸吐呐,让气息运行一周天,直到觉得气息充盈,劲力充沛这才起身,看看天色,也是就刚到子时而已。我换了一身紫色的劲装,蹬了一双紫色漆皮小马靴,简单束了发,又摸了摸耳上的凤魄,颈上的寒冰玉,手腕上的九转参丹,确定都没问题之后,这才推开窗子越了出去。
等我顿足飞身而起之后这才想到,自己为何不走门呢?真有做毛贼的潜质。我笑了笑自己,继续前行。不一刻我便到了约定的地点。
“你终于来了,虽然迟了一会,总比不来的好。”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道,此人贴身穿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外面罩了一件金色的外罩,妖娆富丽,发髻高高耸起,装饰着金步摇,却蒙了面纱,遮起本来面目。贵气非常。看她如此,我微微惊诧,真没想到她会如此和我会面,更没想到她回打扮成这样,我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惊诧与嘲讽,微微一笑道:“路上月色好,赏了会月,耽误了一会。
“果真是有闲情逸致。”她冷冷道。
“我想不出自己紧张的理由。”我淡淡道。
“你就这么没把我放在眼里?”她声音里透出一股憎恨。
“你是要直接取我性命还是要和我聊聊天?”我刻意回避她的问题,我既不想说违心的话,也不想现在激怒她,以便一会动起手来多废手脚。
“你既然来了,我便不着急动手,反正你现在也和死人没区别了。难道你都没什么话想问我?”她悠闲的看我一眼。
“安菊姐想让我问什么呢?”我微笑的看着她,果然此语一出,她还是震了一下。
“你还是知道了?我没想瞒你,却也不想你知道的这么快,苏凤薇你到真够格做我的对手。”安菊笑道。
“可惜,我没发现你够格。”我冷冷的道。
“你什么意思?”她摘掉面纱,自然可看出她面色微微一变。
“做我的对手?论智谋,你错漏百出,早让我发现了你的身份;论武功,你更是连陪练的资格都没有;论人品,我真心待你,你却始终欺瞒有加,只是一个面色虚伪,阴险卑鄙的人。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资格做我苏凤薇的对手,你也就配做个下人。”我冷笑道。
“你,苏凤薇,你少假仁假义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下人,你又何时真心待我?再说,我本就是松源国国主亲封的冷月郡主,我以郡主的尊贵侍侯你多年,你还不该感激么?”安菊冷笑道。
“冷月郡主?冷月门和你什么关系?”我问道。
“哦?你都知道冷月门了?果然没让我失望,冷月郡主自然是冷月门门主了。”她一边说一边玩弄着自己金色外袍的袖口。
“这真让我荣幸,冷月门门主天天给我洗衣梳头,端茶倒水,真的有劳了。”我淡淡道。
她似是怒极,面色一沉,转瞬又笑了起来道:“好说,好说。”
“你在我身边多年,为何不早下手杀我?如今松源国国主下令非杀我不可,你又为何不继续隐瞒身份在我身边动作,为何要如此走出来呢?这样岂非吃力不讨好?”说到最后我简直就是一付完全为她考虑的口气。
她突然怒气勃发,狠狠道:“要你多管闲事?”
“一场姐妹,为你考虑而已。”我坦然道。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你以为我没有在你的饮食中下过毒?你以为我没偷看过你的武功?若是毒药能毒死你,若是我有一击即中的把握,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她狠狠的看着我。
原来是这样?那是什么原因让我百毒不侵的呢?寒冰玉?九转参丹?原来她真的下过毒。安菊啊安菊,真不知你因何如此狠毒,非要我死不可?
“你们为何非要我死?你现在有把握对我一击即中?”我奇怪的问道。
“你想知道?去问阎王吧。”她说着突然飞身而起,向我攻来。
她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各拿着一柄短刀,刀在中指指根处旋转起来,原来她使的是双刀。我凤魄已然在手里,迎上的她的攻击,“当”的一声,火花四起,我翻身越开,还未落地,她的刀已经旋转着离手,刀朝我面门而来,我足尖一顿,后退开来,待刀的力量微弱下来,我举剑挡上那刀,腕间一转,那刀顿时改了方向朝安菊而去。
她似是没有料到我有此一招,一弯身避了过去,又一转身,刀已经回到她手上。她冷笑道:“苏凤薇果然是苏凤薇,不仅能避过我的闪刀,还能改变它的方向,哼,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闪刀?一闪即逝?今天你是送到我跟前给结束你的闪刀了。”我一边说一边那凤魄剑尖冲上,立于身前。话虽如此,我也看的出来安菊的闪刀到了为了克制我的断水落花剑,断水落花剑虽然狠毒,断水却属于阴柔一路,而这闪刀却是快,狠,猛,尤其一个猛字,说的是闪刀的力道刚猛,沉稳。所以,安菊攻的一猛,我的剑法未免受阻,一时间,竟然落在下风。
我也不急于搬转劣势,只和她缠斗,这闪刀既然是刚猛的打法,必定极耗内力,过上几十招她就要力有不得了,到时候也就手到擒来了。所以,我现在到是抱着猫抓耗子的心态和她游斗。她似是看出我的心思,攻的更急了,她越想赶紧把我撂倒,越耗内力。我沉着一笑,十招,十招之内,不把你拿下,我就不见苏凤薇。
我见她刀刃攻向我下盘,故意脚步一顿,好象反映慢了,卖了个空子给她,安菊一见竟然大喜,急攻而上,我翻身越到她后面,用凤魄的剑柄倒上她后背的穴道。安菊顿时爬在地上,她待要起身,我剑尖已经到了她的咽喉处。
“我以为你藏兵十年,练得如何绝世神功,结果在我手下连百招都为走过,我实在怀疑你脑子里长的可是糨糊。”我狠狠的嘲笑着,心里深恨她的背叛,或者说她在我身边的虚情假意。
“苏凤薇,我今日落日你手,可以死,但是决不受羞辱。”她冷冷的看着我,就要举刀自尽,我抬剑用剑身狠狠的拍了她的手背,刀应声落地。她的手顿时哆嗦起来,一片青紫。
“我没说让你死,你觉得你能死么?你以为现在你的生死还是你自己说了算?”我冷冷的看着她。
她顿时面如死灰,颓败不已。我伸手点了她周身大穴,这才盘膝做在她身边,看了她半晌才道:“安菊姐,我记得你进我家的时候也才几岁而已,难道从那个时候你就盘算我了?到底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忌讳我呢?那个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呀?”
“孩子?一个命定成为一国国母的孩子?一个身怀寒冰玉,凤魄神剑的孩子?”她嘲讽的看着我。
“成为国母?你什么意思?”我大惊失色,顿时想起当年舅妈交付寒冰玉时说的话,做皇后?难道这真的是我的命?
“寒玉降世,主宰天下,三国争霸,兴衰胜败,天运所属,凤女紫薇。这二十四个字是松源国国师批注下来的,天命的预言,说的是有一个女子将会主宰三国争霸的胜负,将会决定三个国家所有人命运,而这个女子必定会拥有寒冰玉,而国师当年占得了此女神临世投胎的时间,所以松源国国王遍查那个时间出生的女子,而你就是其中一个,其他的都被杀了,只有你还活着,而且你还得到了寒冰玉,而且你的名字苏凤薇,正好是凤女紫薇的首尾二字,所以你就是国师说的天命之女,所以你必须死。”她冷冷的看着我。
“你们,你们就为了一个狗屁不通的预言就把和我同时出生的女子都杀了?”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自古一将功成万古枯,难道你不明白?这些人威胁的是更多人的生存,所以她们必须死。”她嘲讽的看着我。
“必须死?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主宰别人的生死?必须死?就因为她们和我同一时间出生?她们何辜?我何辜?就因为我们可能威胁松源国的利益我们就要死?”我心里被深深的恨意充满了。我不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但是一想到那些无辜枉死的女子,突然觉得血往上涌,心里有一腔的愤怒。
“何辜?这个世界上有真正该死的人么?还不是弱肉强食?如果今天松源国不是那么强势,只怕也早被你们分刮了,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做了亡国之人,我若不杀人,人若便来杀我,那我要不要杀人?”她看着我,目光里有深深的恨与无奈,这次我想她恨的到不是我。
“你又怎么知道人会杀你?别为自己膨胀的欲望找借口。就凭你杀我锦葵的人就该死了,今天你就去给那些和我同时出生的女子陪葬吧。”我一边说一边轻拍了地面,借势弹跳而起,举剑照着安菊而去。其实我并没想杀她,虽然她有诸多错处,但是毕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妹,我又如何会真要了她的性命,我所想的无非是废除她的武功,让魁星安排她做个普通人,做个闲散人,做个世外之人,这样远比处于矛盾纠结处要快乐吧。
我剑还未到,突然一根袖箭照我面门而来,破空声一起,我利马警觉,翻了个身,躲过一剑,还未落地,又是嗖嗖两剑,我挥剑挡掉一根袖箭,另一根却实在太快,力道也狠,我只得来得及侧身避过要害,却还是伤了肩肘,鲜血登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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