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竟价 上


本站公告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只觉得自己好象在不停的旋转,又好象十年八年没睡觉一样,头晕欲裂。我缓缓的爬了起来,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打量四周,原来是我的房间,京城元王府里,我的房间,我怎么回来的。我突然想到昨夜自己登台演出之后没换衣服,低有一看,却是自己家常的睡衣,而且头发和脸都很清爽。还好,还好,心里暂时放下心来,还没等我的心归位,又是一惊,谁帮我沐浴换的衣服?

  天啊,我只记得昨夜和金乌喝酒,喝来喝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好象一直在对我念叨长大的事情。天啊,天啊,不会是金乌这个家伙帮我换衣服,沐浴的吧?如果是他,我只能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了。我心里忐忑不已,只能回头偷偷问他了。

  我起了床,找了盐自己刷了牙,又拿了桌子上的陈茶漱了口,到了点凉水洗了把脸。看看外面的日头,大概已经午时了,我苦笑一道,看来没多久王府里的下人大概都知道大小姐是个怠惰之人了。

  我把头发简单的绑了两个辫子,换了家常的棉布衣衫,便欲往娘亲处蹭饭吃。安菊走了进来,见我起来才道:“小姐怎么了?病了么?今天早晨怎么叫你也不起床,吓坏安菊了。”

  “我没事,安菊姐,你没告诉娘亲吧?”我看着她,希望这个丫头别假热心,把这事告诉娘亲。

  “那到没,小姐的事情我哪敢轻易告诉夫人?”安菊笑道,她大我几岁,身形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安菊又一向沉稳安静,所以出落的到也娴静温柔。

  “安菊姐,你好象年纪也不小了哦,回头要不要我告诉娘亲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我好笑的打趣她,玩心大起。

  “小姐说笑了,安菊命苦,自小没了爹娘,遇到小姐这样的好主子,当自己姐妹一样的对待,哪里还想着出嫁?安菊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伺候小姐一辈子。”她没有脸红,也没有羞赧,到是很大方的这么说。

  我的丫鬟就是我的丫鬟,不向一般女子小家子气,一说嫁人结婚就害羞的要死,也不知道真害羞还是假害羞。到是象安菊这样的大大方方却也挺好。

  我脱下手上的一串紫水晶手链套到她手上道:“安菊姐,你照顾我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谢谢,如果不是你,我的日子也不能过的这么省心,真的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呢。”

  “小姐说哪里话,奴婢不过是做了本分而已。万不敢要小姐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要推辞。

  我把东西放回她手上道:“我哪能用这东西谢你?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这个是见证我们的姐妹情谊,你瞧,我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我们一人一串这样不是很好?”

  她听了我这话笑了笑,却也有些不自然叫了声:“小姐。”

  “傻安菊,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也有叫娘亲帮着打听,可是我实在不愿意委屈你配给小厮,或者给人做二房,我心里打算着找个秀才或者本分的生意人,嫁过去做正室才好,总不会委屈你的。难道真让你为了耽误青春?”我笑看着她道。

  “小姐,奴婢是几世修的福分得小姐这份心意?奴婢不为将来嫁人,却为小姐待我的心意。”她眼睛竟然有些红红的。我笑了笑拉了她的手一起往娘亲处去了。

  我在娘亲处吃了饭,娘亲又少不了唠叨了我一番才罢。我从娘亲处出来本来想回自己的屋子休息,路过楚冉的暖霞阁,不由停下脚步,往里看了看,大下午的里面竟然鸦雀无声,安静的很,我玩心突起,叫安菊一个人先回去,自己却蹑手蹑脚的往里去,准备吓楚冉一跳。我走进院子,却见楚冉一个人半靠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我刚想叫她起来,别着凉,却见她脸上有泪痕,我心中不由疑惑起来?她为何伤心?

  桌子上有笔墨纸砚,镏金镇纸下压着几张纸,想来是楚冉无事的时候写的字,我心念一动,轻轻拿起那几张纸,第一张纸上却是一首词,却是一首菩萨蛮:

  露浓秋损黄花半

  长夜秋风孤枕畔

  辗转情两难

  粉腮泪痕干

  忆君君不知

  婉转歌声慢

  待拟将情断

  相思入梦难

  这首词很露骨的写相思,难道楚冉这丫头天天见龙昱还要思念?再看下面的几张纸,每张纸上都重复的写着两个字:魁星。几张纸上竟然已经写了几百遍。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好象掉入冰窟。又好象在烈火上焚烧。楚冉爱魁星么?她思念的人竟然是魁星?可是他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而已,才见第一面啊。我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那纸张也全都掉在了地上。

  “凤薇表姐,你在干吗?”楚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先是防备的看我一眼,见她写的纸张全都掉在了地上赶紧拣了起来,轻轻的擦掉纸张上的灰尘,双手把那些纸紧紧的抱在胸前,这才再次看向了我。

  “我在干吗?我应该问你在干吗?”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对那几张纸的紧张程度已经说明一切了。

  “我?我没干吗啊。不过是在这午睡一下。怎么了?”她有些慌乱的看着我。

  “午睡?魁星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我直直的逼向她。暂时装着不认识魁星.

  她猛的坐下,呆了半天才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怎么说?”我想知道更多她和魁星之间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又偷着和表哥出去看紫酴的表演了,结果快结束的时候闯进了刺客,人群就突然乱了,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的,我就和表哥被人格开了,就在我差点被人推倒,被人踩伤的时候,魁星突然从天而降,一把把我拉在怀里,纵身越出人群,直到到了安全地方才放开我。”她一边说着,一边脸色泛红,目光迷蒙。她几句话描述的这个场景已经让我可以想象出‘从天而降‘的英姿勃发的魁星,小鸟伊人的楚冉依偎在魁星的胸膛里,被他坚实的胳膊保护着,飞越人群,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男人味道觉得无比安全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怎么会这样?

  “接下来呢?你当时谢谢他也就是了。怎么现在还叨念?”我有些气愤的看着她。

  “我总要真诚的谢谢人家吧?表哥那时候也出来也说要谢谢他,我们这才一路找了个酒楼去喝酒,然后他才送我们回家。”她说着,眼睛里似乎还是甜蜜的气息。

  “以后不要在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见面了,他救了你,以后让表哥去谢他就好了,你终究是大家闺秀,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叫我如何和舅舅舅妈交代?”我有些急噪的看着她。

  她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凶的对她说话,眼圈一红,不在言语,我心里大有不忍之意。

  “他不是不三不四,京城里所以锦缘商号的生意都是他的,或者和他有关,他只是个正经商人而已。而且表哥说认识他,以前他在你家还住过.”她委屈的看着我,顿了顿又道:“他还约了我和表哥三天后去锦缘酒楼吃饭呢。表哥都答应了。”

  我的头又疼了,我该怎么办?怎么情况会这么混乱?

  “我忘记了,再说男女有别,表妹,你终究是女子,还是在家专攻女红的好,别在抛头露面,至于那次会面还是让表哥去吧。”我看着她道。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低下头不再说话。我只希望她对魁星只是一时的迷茫,一段时间不见也就淡忘了。我心里只得这样自我安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