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赵尾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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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但子时还是到了,修真进来催促我了。我默默的出去,拾步上了三楼。锦仙园的的布置也很特别,中间是一个大厅,坐在下面的观众席直接可以看见三楼楼顶。大厅的正中间就是舞台了。这个三楼是专门用于表演和这里的姑娘们居住用的,喝酒用饭都另有去处。

  这时整个楼的灯光都已经暗了下来,只有三楼金乌给我准备的白色的缠绕了满是花枝的秋千架是明亮的,上面大概的点缀了荧光粉或者夜明珠之类吧,闪着幽幽的光芒。我就在这幽幽的光芒里随着缓缓下降的秋千来到人们视野里。

  场上居然很安静,我手心里微微出了冷汗,这时舞台的四周突然点起了明亮的火把,照的这里亮如白昼。我霎时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我有些手足无措,身体瞬间有些僵硬。秋千落地,我稳稳的下来之后人群中才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我微微一笑,施了一礼,这才环视众人,我只认得人群里的金乌和魁星,他们俩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暗沉,象是霜打的茄子。我看着他们,这两个人察觉到我看他们之后,都是一震,纷纷避开我的目光。

  我伸手在耳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随着我这个暗号,音乐声起,我随着音乐声扭动腰肢,一伸手一投足都能引起人们的惊呼。我用的音乐也不是人们都知道的。我是根据自己在天庭时听到的那个特殊的我向往的时代的音乐而改变的伴舞的音乐。

  也许只有那样的声音可以陪伴我吧。我裸露的足踝不停的旋转,手臂不停的翻转,连手指也不停的变换形状,我的眼睛里没有娇媚,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孤独,孤独,还是孤独,独舞者。音乐终了,我微微一个纵身,高高的越起,落下之后跪坐在舞台上。紫酴,这就是我的选择,希望可以一战成名吧。

  我这一舞终了,下面还是还是很安静,半天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是有下人拿了月琴和一个矮凳给我,我做在矮凳上,翘起腿,这个动作又让下面一阵惊呼。我视若无睹,把月琴放在腿上开始悠悠的弹揍。

  这时周围的光线已经暗了下去,而三楼楼顶不断的有人撒下闪着荧光的纸片,我就在那或明或暗的光线里默默的弹唱着。

  曲调是现成的而词却是我自己填的。我轻轻的弹着,轻轻的唱着。一遍又一遍。

  江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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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秋夜不成眠

  病容残自孤单

  黄花正盛

  欲簪鬓云残

  空流相思泪千点

  何人怜对空樽

  枫霜有情枫转红

  秋水潺暮云天

  秋草无情

  焦焦催别离

  唯盼今生长相守

  誓不移同心意

  当我终于唱完之后,我便默默的坐回了秋千上,随着秋千的升高而离开,没有说一句话。这次没有我下来时那么安静,场下一片混乱,人群拥挤不堪,几乎都想抢到舞台上来。直到我上了三楼进了屋,关上门才阻隔那喧闹的声音。

  我回到刚开始那间屋子里,早有人预备下热水,我开始沐浴。泡在那满是花瓣的热水里,闭着眼睛,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自己表现的到底怎么样。希望紫酴这一战可以成功,只有这样凤薇的身份才能安全啊。

  我梳洗完了,脸也恢复了清爽,身上的银粉也尽数洗干净,我擦干身体,罩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袍纱衣,拦腰系好带子,我一边擦头发,一边大量铜镜里的自己。身材也好算可以,毕竟才十四岁,还嫌青涩。我的脸几乎看不见前世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美丽,但是也谈不上丑陋,容貌可亲,惟独小巧的丹凤眼,闪耀着光芒,让一副平常的五官多了一些颜色。

  我擦干头发,来到内室,换上平常的衣衫,简单挽上头发,穿好披风,就要往外走。我刚开门,就看见金乌和魁星一左一右站立着。见我开门,他们一起转身看着我。

  我侧身让他们进来。脱了披风,重新坐下,我现在身上的衣衫是我提前拿过来的自己的衣衫,白色的棉布夹袄,水蓝的棉布印花裙,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仿佛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儿一般。

  “你现在是一战成名了,外面那些男人都疯狂了,尤其你自己填的那阕词,估计明天就要街知巷闻了。”金乌懒散的坐下看着我道。

  “好说,这不就是我目的?”我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忙了一晚上还真是有些饿有些渴。不过我对着这两个男人实在也没什么胃口。

  “你累了吧?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燕窝粥和几样点心,你先吃点吧。别饿着肚子回去,再说,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吃的,有的话也都是凉的,吃了更伤身体,不如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去。”魁星看着我道。

  我冷冷一笑道:“不敢,我一个淫贱女子怎么敢烦劳您操心,我的死活自然由我自己去了。”魁星的脸色瞬间惨白.

  金乌听了我的话,楞楞的看着魁星,傻傻的问道:“你说她淫贱了?”

  魁星狠狠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金乌似乎颇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又道:“好小子,你厉害了么?连她你也敢这么说?长本事了。我佩服死你了都。”一边说,一边奸笑。

  “你们有完没完?没别的事情,我要回家了。”我站了起来。

  “有事,别走。”这次两个人到是异口同声.

  “你们是有一件事情,还是一人有一件事情?”我说着揉了揉额头,我现在看见魁星就头疼。

  他俩又一起嚷嚷,我头更疼了.“住嘴。”我叫了一声,才道:“魁星先说。”

  “凭什么他先说!”金乌小声嘟囔了一句,终究不在说话。

  “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去骂你。是我太冲动了。”魁星看着我,满眼的痛惜。

  我冷冷看着金乌道:“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恩?你是干什么吃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是问金乌的。我自然是责怪他没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魁星.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告诉他,你就是紫酴而已,结果我第二句话还没说,他人都不见了。我怎么知道他会跑去骂你?还骂那么难听?这肯定和我没关系,搞不好是他对薇儿你早有意见,逮到机会说你而已。”金乌一边贼笑一边挑拨离间。

  “住嘴。”这次是我和魁星异口同声。不知道我们锦葵社的人今天都吃了什么东西这么默契。

  金乌缩了缩脑袋不在说话。

  我淡淡一笑对魁星道:“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没有你也没有锦葵的今天。小事情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不用放在心上么?我心里隐隐的痛楚,只怕只有自己知道,我对魁星恐怕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心里一阵酸楚。

  魁星好象还想在说什么,我却已经对金乌道:“你有什么事情?”魁星见我如此,黯然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言语。

  “有人想见薇儿,你见不见?”金乌终于又兴奋的看着我。

  “外人面前千万别叫我薇儿。”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才道:“什么人想见我?”

  “赵尾五。”金乌看着我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还闪了闪。

  “不许见。”说话的却是魁星。

  “为什么不许见,赵尾五可是很传奇呢。有多少京城名流,名贵妇想见他还排不上队呢。如果薇儿见了他,明天肯定会有更传奇的消息,什么美男子夜赴艳女香闺,不知道多传奇。”金乌说着脸上都有一股贼笑。

  他话刚说完,魁星的拳已经到了他跟前,他反映的慢了点,虽然勉强避开魁星的拳头,但是依然被拳劲刮到,脸上顿时青了一片,他那不甚俊美的容貌更加的有特点。这两个人顷刻就你来我往起来,我在他们把屋子弄的狼狈不堪之前,披上我的黑色披风出去了。

  修真姐早就等候在门口了,看着我道:“姑娘要不要见赵先生?”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金乌会让我见他?”我看着修真姐道。

  “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名流,他是京城最有名的男妓。”修真低着头缓缓道。

  “男妓?金乌让我见一个男妓?”我不由有些惊讶。

  “他能成为京城第一人,自然有他过人之处。想来金先生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吧。”修真还是那不温不火的样子。

  “给我找块白色丝巾。”我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到要看看金乌到底设了什么圈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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