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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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快近年关了,舅舅也快回来了,舅妈的“病”也大安了。家里一片喜气洋洋,惟独梅阁,冷冷清清,那是四姨娘住的地方。自从舅妈来了之后,四姨娘似乎被爹爹忘记了,只有她犯错被爹爹责骂的时候才被人想起。相反的三姨娘到是很受爹爹宠爱,而她不仅没有因为爹爹的宠爱而娇纵,反而愈加谦卑,更得爹娘敬重了。

  腊月,舅舅终于回来了,和年关底下的一场雪。

  舅舅来的突然,所以家人都没有去门口迎接,我看见他已经是他到了的第二天早上了。其实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看见舅舅。厅里和舅妈一起坐的男人应该就是舅舅了,他并不象娘亲,完全不一样,他眼睛很小,但是双眼皮,皮肤很油,几乎可以汗毛孔,他有一个极大的鼻子,鼻梁不高,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鼻头,仿佛捏了一个面团揉上去的,舅舅的嘴也很好玩,唇并不是很厚,但也不是很薄,嘴角微微象上翘着,似乎时时都在笑,他坐在舅妈身边我看不出他的身材,想来应该魁梧,他的脸上就有不少肉,肚子也微微突起。

  舅舅穿了一见黑色锦缎的长杉,罩了一件水貂皮的坎肩,足下蹬着一双暗红色鹿皮的靴子。靴子的边缘用秀线绕着两块翠玉。我又往上看,舅舅的头发梳的很整齐,用一个象牙的簪子固定着。他的样子远远说不上英俊,配美丽的舅妈实在让人觉得不公平啊。舅舅的样子最多说是质朴而已。当然我知道他的眼睛已经说明他绝对是个精明的商人。冲他撂给爹爹的话,恐怕还是个狠角色。

  不过他是我的亲舅舅,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伤害我,他狠对于我到是好事。我和龙昱走了过去刚要拜倒,舅舅一把拉起我们,左看看右看看,眼里似乎有些泪光,他用衣袖擦擦鼻子,看着我们道:“都这么大,都这么大了。真好,真好。姐姐,你看他们都这么大了呢。我上次看见他们,他们才多小啊。现在都这么大了啊。”舅舅紧紧的搂着我们两个,胡子在我们脸上扎来扎去,我还好了,龙昱却受不了了。他总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现在被舅舅当成孩子一样对待心里自然受不了了。挣扎着要起来。

  舅舅放下我们,才拿出了礼物分发给个人,三位姨娘都是一个水貂皮的披风。小妹是一套暖手,靴子,围巾,也具都是上等皮草。个人均和舅舅道谢,惟独四姨娘没有出席。礼派人送到了梅阁。娘亲的礼物也是一件披风,但是色泽却是正红色,我家是王侯之家,虽然有些没落,但终究有世袭的爵位,有一些家规,只有正妻才能穿红色,妾室只能用粉红色。所以舅舅此举,目的自然不言自明。娘亲除了披风还有很多人参和鹿茸。说是留着给家里人补身用。给爹爹的礼物却很奇怪,是一块很普通的玉牌,上面阴刻了一个令字。

  爹爹却有些战抖的接过这个玉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舅舅,问道:“仲仁真的要把这个送出?这可是可以调你南方所有商户银两的令牌啊!”

  “玉牌在姐夫手上,自然是送给姐夫的,既然姐夫知道这个玉牌的力量,至于我为什么送给姐夫,”舅舅看着我,又看了看娘亲,才道:“姐夫肯定也会明白。不如用过早饭我们兄弟去书房好好聊一聊如何?”

  “那是自然。”爹爹欣然道。

  “龙昱过来,看舅舅给你的礼物。”说着拿出一个长的绒布带子,从里面居然抽出一把剑,剑并不很长,剑壳也很平凡,就是浅黄色的皮质的剑壳。除了皮质的一些纹理没有任何装饰。剑柄也很普通,好象也是用剑壳的皮质包裹的,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连一块宝石都没有,好象走江湖的浪荡客用的东西,也好象是铁匠铺三五两银子买的东西。舅舅怎么会送这么平凡的东西?

  剑出鞘,马上感觉到了一种寒气,舅舅轻轻一抖手腕,剑身马上一阵长鸣。看来定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贝。舅舅微微一笑,还剑如鞘,交到哥哥手上。

  哥哥的表情马上变的惊喜看着舅舅道:“舅舅真的要把此剑送给我么?”

  “喜欢么?”舅舅和蔼的看着哥哥。

  “当然喜欢。谢谢舅舅,舅舅这剑有名字么?”龙昱非常兴奋,真是小屁孩。

  “当然有,宝剑如何能没有名字,此剑名为龙吟,龙吟剑,天生就该配你的。是吧?龙昱。”舅舅温言道。

  “当然,它不是剑,它是我的兄弟。”说着便把剑抱在了怀里。

  爹爹看着哥哥笑道:“你好好谢谢你舅舅吧,你小子多大的福气,可以得到这上古名剑,只怕你没的别糟践了宝物才好。”

  舅舅道:“姐夫说哪里话,我的外甥莫说是一把剑就是再珍贵之物也配的起。”

  娘亲道:“你就知道纵着他,你看越发野成猴了。”

  舅舅道:“男孩子终究要文武双全才方是英雄,如若只知孔孟,未免懦弱。若是只知习武,疏于见识,终是一介武夫,难成大器。我看龙昱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有血性,且眉目之间,透出聪慧,将来必定可堪大用,定是人中龙凤。”

  爹爹听了这话面露欣然,看着龙昱,很言不由衷的谦虚了几句。

  “舅舅偏心,没有我的礼物,连糖都没有给凤薇带。”我撅了嘴。

  舅舅哈哈而笑,从贴身之处掏出一个红木盒子。盒子极其普通,连装饰都没有,也没有锁。舅舅举着这个盒子问我道:“薇儿可曾认字?”我点点头。

  舅舅道:“你看这是什么?却不是你的礼物么?”

  我欣喜的接过,刚要打开,舅舅却按住我的手,对我微笑摇了摇头,我不解的看着他,舅舅嘿嘿一笑,道:“这东西不要在这打开,呵呵,等你回房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呵呵,是件好东西,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哦。是舅舅给你添的陪嫁。”

  我听他说是陪嫁,嘴一撅,说道:“舅舅真是的,人家这么小,要什么陪嫁啊。”

  “呵呵,傻丫头,等回房你就知道拉。”舅舅哈哈笑道。

  “你呀,就知道惯着她,这么小的孩子,可别给她太贵重的礼物,看她糟践东西。”娘亲笑着。

  “不会,我心里有数,姐姐放心。”姐弟二人对视一眼,相互微笑。

  “傻丫头,就知道美了,这么小看见嫁妆高兴的连礼数都忘了,还不谢谢舅舅?!”爹爹笑看着我道。

  我躬身行了一礼说了声:“谢谢舅舅,谢谢舅妈。”

  舅妈奇道:“谢我做什么?呵呵,你舅送你的礼物啊。”

  我眨眨眼道:“舅妈疼我呗。”

  众人大笑。爹爹和娘亲招呼大家入席吃早饭。早饭过后,爹爹和舅舅去了书房密谈。娘亲和舅母一起去花园散步,两位姨娘各自回房。雁荷,龙昱和楚冉也去花园玩。本来要拉上我,我推说身体不舒服,不去了。龙昱嘲笑我道:“这个小气丫头怕是想一个人去看舅舅给她的宝贝呢,哪是心里不舒服啊,怕是钱的声音吵的她心肝不舒服呢。”说着还哈哈大笑。

  我白了他一眼干脆道:“你知道就好,别来烦我,我去数钱了。”

  “去吧,去吧,你自己慢慢数吧,没有人抢你的。”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

  在我踹他之前拉着雁荷和楚冉出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