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个字,却让白迁雄本已平静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武林盟主?她怎么会来?
好不容易营造的暧昧氛围被打断,蔓夫人心中万分不痛快,恶狠狠道:“武林盟主?哼!不就是那个姓程的贱人嘛!她……”
蔓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迁雄死命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呵斥道:“要死了,你不要命啦!敢说这种话!”
对于一个子来担任武林盟主,白迁雄的心中也曾是分外不快,所以武林大会之后,他将天一山庄总管的位置让给了长子白千叶。因为,他实在不愿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一半还多的丫头呼来唤去。曾经,他也相信谣言所说的,那子是个迷惑人心的妖,无我和灵虚子是被迷了心窍才会推选那人当盟主的。
然而,随着断魂崖一战大败魔头鹰天涯,成功剿灭血魂教,甚至连江湖人一向忌惮的朝庭,都没从她那儿捞到一点好处,这一切,令他越来越感到那个人绝非泛泛。
好不容易掰开捂着她嘴的手,蔓夫人一边贪婪地吸着久违的空气,一边不忘抱怨:“老爷!看把你吓得,不就是个傀儡盟主么,咱们千踪谷也是江湖大派。干嘛要怕她!”
“你懂什么!”
被武林盟主的突然到来弄得有些不安,再听见蔓夫人喋喋不休的抱怨,更让白迁雄心烦意乱。
“去!去!去!回你屋里去!”边将满脸不情愿的蔓夫人朝里屋赶,一边向屋外的弟子吩咐:“快请盟主进来!”
一身如雪般洁白的长裙,宽大的袖口上绣着华的金边,腰间束着同样纯白的玉带,村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姿。衣袖摆动,散出一缕缕沁人的清,步伐轻盈而沉稳,没有那些千金般的扭捏,却彰显王者之风。双目中透着精光,嘴角含笑,神情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却又仿佛隐隐透着悲天悯人的忧愁。
就算从未曾见过,却依然能从她与众不同的气质中猜出她的身份——武林盟主,程岚欣!
而与此同时,她身后的两名男子也同样是引人瞩目,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冽如冰,却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男子。
三个如此夺人眼球的“发光体”一踏进来,让整个大厅都似乎亮堂了许多,让还算见过不少世面的白迁雄,不由地失神了片刻。
回过神后的白迁雄,忙不迭地堆起笑容,起身相迎,“千踪谷谷主百迁雄参见盟主。盟主大驾光临,真令我千踪谷上下荣幸之至!”
岚欣浅笑着回道:“白谷主客气了!只要白谷主不嫌本盟主来得唐突就行。”
“呵呵,怎么会呢!”白迁雄干笑着回应。
岚欣半转过身,朝着月无垠和萧莫寒,向白迁雄道:“对了,本盟主来介绍下这两位……”
经过一番必要的介绍和相互客套,将岚欣和两个护法迎到了大厅的上座之后,白迁雄终于试探着问出了自己的心事:“对了,盟主此番特意前来是为了……”
细细地品了口奉来的茶,岚欣叹了口气,苦笑着叹道:“白谷主想必已听说,天一山庄目前事务繁多,熊申和刘远威两位总管已不堪重负。所以,本盟主希望千踪谷重回天一山庄。据说不久之前的飞鸽传书没有回应,故而本盟主亲自前来,若白谷主有何为难,也好当面沟通。”
知道岚欣来千踪谷是为了这个理由,白迁雄不松了口气。
当日,千踪谷为避免卷入朝庭与江湖的纷争而选择逃避,虽说天一山庄不追究,但终究是不太光彩。如今,朝庭与江湖的关系渐渐趋于平稳,是时候回天一山庄了。否则,怕是这总管之位不保。现在,武林盟主和两个护法又亲自前来邀请,实在是给了千踪谷相当大的面子。白迁雄不由乐道:“盟主真是太客气了。其实,不瞒盟主千踪谷早有意回去,可惜——想必,盟主也知道我那逆子的事儿了,唉!实在是我千踪谷的之耻啊!等老夫将其好好训导一番之后,就令他即刻回天一山庄!”
“这样也好。”岚欣点着头回道,又似乎不经意地确认:“听白谷主的意思,您莫非已经找到令公子了?”
“没错!”
这个话题明显勾起了白迁雄的兴趣,只听他滔滔不绝地说道:“唉~~,那臭小子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居然看上了魔教妖,老夫不允,竟然跟那子私奔了。哼!他也不想想,这天底下有谁能逃得过千踪谷的追踪术。而且,但凡千踪谷的人,身上都会有种特殊的难以掩盖的气息,就算逃到天边都没用。虽然因为那个妖的毒,让我们费了些功夫,不过……”
“这么说,那个毒仙子水绚舞,现在也在这儿咯?”岚欣状似无意地插道。
“是。”白迁雄随口应道。接着,又准备继续炫耀他抓住白千叶的种种经过,却没注意到岚欣脸上的那丝算计——
“那么,麻烦白谷主将水绚舞交给本盟主吧!”岚欣忽然说道。
“什么?!”岚欣的要求,令白迁雄大为意外。
不等白迁雄再说话,岚欣又用蕴含着逼问的口气淡淡道:“怎么,白谷主不同意么?”
“呵呵,盟主多虑了。那个妖本就不是千踪谷之人。既然盟主想要,老夫令人将她押来便是。”虽然没了水绚舞,没法逼白千叶就范。不过,盟主既然开口要人,自己就做个顺水人情也好,犯不着为了一个妖而得罪武林盟主。估计,盟主跟那妖也有仇,所以,才会向自己讨那妖出气。白迁雄这么想着。
不一会儿,就听门外传来了阵带着哭腔的叫喊声——
“你们想干什么?又要把我带哪儿去?我要见千叶!我要见千叶!……”
哭喊声中,带着丝丝绝望,好不凄惨,令岚欣不由地蹙紧了眉头。
只见,两个千踪谷弟子,拖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子来到了大厅门口。随后,两人将那子用力一推,伴随着一阵惨叫,那子重重地被摔在大厅冰冷的地面上。
曾经绝代风华的水绚舞,此刻竟是一身的狼狈——眼睛红肿,头发蓬乱,破损的衣服上满是污秽,更令人触目的是,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一边脸上竟有三道很深的血痕!皮肉外翻,伤口惨不忍睹,几乎将她的右半边脸全毁了。
见此情景,岚欣也不由地为她惋惜,跑上前轻轻地把她扶起来,低声叹道:“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认出了岚欣,绝望中的水绚舞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稍稍放下了戒备,呜咽着道:“刚才在地牢里,几个人垂涎我的容貌,对我不轨。为保清白,让他们死心,我就把脸抓破了!”
“为什么不用毒呢?”容貌对人何其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怎需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保住清白。水绚舞能被称为毒仙子,自然是因为其善于用毒。就算武功被封,岚欣不信水绚舞身上真的一种毒物都没有。
水绚舞低头踌躇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对岚欣说道:“因为,他们毕竟是千叶的师兄师弟。我不想让千叶为难。”
岚欣轻微地叹了口气,将水绚舞扶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下,同时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突然转过身,以犀利的目光瞪着白迁雄,带着怒气质问:“白谷主!你们千踪谷将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弄成这样!你是不是该给本盟主一个解释!”
“盟主,你,你说什么?”
之前看见岚欣把水绚舞扶起来,白迁雄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想到岚欣还真的会替这个魔教妖说话。不过,白迁雄毕竟也是个老江湖,世面见多了,听到岚欣这么质问他,也一脸正地回道:“盟主,你可别忘了,她是魔教之人,你如此庇护她,难不成想与这魔教妖同流合污么!”
此刻,坐在一旁的月无垠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觉得岚欣这么维护水绚舞,实在不妥。
萧莫寒依旧像个没事人似地坐在一旁喝茶,静静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魔教?妖?”岚欣挑高了眉毛,不屑地对白迁雄说道:“白谷主,我想,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白迁雄刚要开口,却见他鼻子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块巴掌般大小的玉。那是一块很红很红,像凝固的血液一般红的红玉。
“白谷主,我想您应该认识这个吧!”说着,岚欣又将红玉朝白迁雄的鼻子前移了五公分。
白迁雄看清在那块玉的中间刻着一个“令”字。这字的形状很奇特——“令”字最上头的那个“人”,像交叉着的两柄长刀,“令”中的上下两点,像一串正在下滴的血滴。简简单单一个血红的“令”字,竟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杀气!
白迁雄心中不由地震颤:“这!这莫非是!”
“没错!”
岚欣接下了白迁雄未说出的话,冷静地补充道:“这就是曾令江湖人惶惶不安了多年的血魂教血令!据说,血令一出,那个被通缉的人必死无疑。但凡包庇者,都将被血洗满门。同时,这血令也是血魂教教主的信物。白谷主想必是忘了,血魂教教主之位同样是当初决战的筹码之一。断魂崖一役后,这血令自然归属了获胜的一方。所以,毒仙子水绚舞现在应该是本盟主的手下!”
咦?
血令的出现,不仅让白迁雄,也让在场的其他人大感意外——虽然岚欣所说得没错,可却都是第一次看见武林盟主出示血令。
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岚欣将血玉又放回怀中,继续道:“在当初鹰天涯任血魂教教主时,血魂教的确做了不少危害武林的事,你那时也许可以称她‘魔教妖’。但是现在,血魂教由本盟主掌管。白谷主,难道你认为在本盟主管理下的血魂教依旧是魔教么!莫非,在白谷主的心中,本盟主是与鹰天涯一般的大魔头?那么,本盟主管理的天一山庄,难道也是与昔日的血魂教一般的邪教?若是这样……”
“不不不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白迁雄连忙摇着头插道。若再让这人说下去,估计他千踪谷以后都没法在江湖立足了。
“不是这个意思?”岚欣冷笑了一下,反驳道:“可是,今天看见千踪谷如此欺凌本盟主的属下,还口口声声地骂她是‘魔教妖’。白谷主!你要本盟主怎么相信你不是这个意思呢!”
事情变化之突然,实在大大超出了白迁雄的意料。之前决定将水绚舞关入地牢,就没准备让她安然无恙地出来——地牢中滥用私刑,这在千踪谷里早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万万没料到武林盟主居然会来插手水绚舞的事,而且还有这么合情合理的理由,一时竟没了主意。只能心有不甘道:“盟主想怎么样?”
将血玉重新放回怀中,岚欣理所当然地说:“很简单,依照江湖规矩,一报还一报!白谷主管教门下弟子不力,害得本教圣毒仙子残遭毁容,所以现在,她的脸上也同样该被划三刀!”
她?
众人顺着岚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块屏风的边上正探着一个人的头,正是白迁雄的爱——蔓夫人!
原来,之前蔓夫人被白迁雄不耐烦地赶进了里屋,带着几分不甘,几分好奇。心想这武林盟主究竟有多了不起,令人人都敬她三分。趁着白迁雄不注意,从里屋溜了出来,躲在了一个屏风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张望大厅内的情况。屏风那里本就光线昏暗,容易被人忽视,加之之前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岚欣和白迁雄身上,也就没注意到她。
本来,蔓夫人只想看看武林盟主究竟是如何地“三头六臂”,然而,当她一看见那俊如天神般的萧莫寒时,视线便像是被粘住了一样,再也移不开了。痴痴地望着正怡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萧莫寒,感慨着这世间竟有这么的男人!脑袋就这么一直向外探着,忘了缩回去了。
当岚欣点到蔓夫人时,沉迷在萧莫寒的“”中无法自拔的她这才回过了神。看见众人的视线突然都朝向了自己,虽然没听清他们刚才说什么,但她心中还是不由得涌起了丝丝的寒意。
“白谷主,以你夫人的脸,来换武林第一人的容貌,这代价应该不算大吧!”岚欣说着,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蔓夫人那白白的扑着不少脂粉的脸颊,又以轻快的语调问白迁雄:“白谷主是准备亲自动手呢,还是由本盟主代劳?或者,干脆让水姑娘来划,好像也不错!”
“你……你说什么!你要毁我的容!”
听见岚欣的话,蔓夫人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惊惧中的蔓夫人,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从屏风后探出身,跑到白迁雄跟前,拼命摇着白迁雄的手臂,哭喊道:“老爷!老爷!您要替蔓儿做主啊!蔓儿不想毁容啊!老爷!……”
听见爱凄厉的哭喊声,也让白迁雄心里乱了起来,身为一个男人怎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被人毁容!日后,要他白迁雄有何面目在江湖立足?一想至此,白迁雄义正严词道:“盟主!你是否欺人太甚!她水绚舞就算是你属下。但她当日在继任大典上毒害众多武林人士。此等恶行,早已引起武林公愤,别说毁容,就算将她千刀万剐都不足惜。凭什么要以此来毁我夫人的容貌,老夫不服!”
“武林公愤?”岚欣笑着摇头回驳道:“白谷主此言差矣!当时虽的确有不少人中毒,但后来不都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么!何况,那时也是本盟主和月老庄主冒着危险入血魂谷,来换取解药的。本盟主在血魂谷的那几日可谓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度日如年啊!差点连命都丢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本盟主依旧好好地站在这儿。咱们行走江湖的,受点小伤,中点小毒,再平常不过了。吃一堑,长一智。养好伤,解完毒,依旧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又何必再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呢!白谷主,你千踪谷内一没人中毒,二也没人去冒险取解药,水绚舞跟你可说是无冤无仇,本盟主都不计较,你又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而且,当初水绚舞还是鹰天涯的人,她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若看不顺眼,大可去找鹰天涯晦气,将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弄地容颜尽毁!你又是何居心!”
“这!”白迁雄一时哑口无言。是啊,当事人都不计较,他计较什么!
白迁雄此刻真是弄晕了,明明感觉之前所做的一切是如此地天经地义。可现在被盟主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真成了斤斤计较,欺软怕硬,毁人前途的小人了。
岚欣又道:“白谷主,你棒打鸳鸯在前,毁人容貌在后。堂堂武林大派居然如此欺凌一个弱子,别说水绚舞是本盟主的手下,就算不是,千踪谷如此持强凌弱的行径,也为武林正道所不齿。本盟主今日若不能为她讨一个满意的公道,他日让本盟主如何面对那些行侠仗义的武林英雄,还有何资格统领武林各派,匡扶武林正义!”
说着,只听“嘭”地一声,慷慨激昂中的岚欣一只手随意地朝着面前的桌子一拍,竟把刚才只被白迁雄拍出一个掌印的桌子,给拍成了一堆木屑!
一阵风从门缝里漏了出来,把那张桌子的残骸吹地四散飘落,也将白迁雄夫心中那一点点侥幸,吹地一干二净。蔓夫人此刻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也哭不出了,只是躲在白迁雄身后,不敢看岚欣的脸,双手紧紧地抓着白迁雄的手臂,全身瑟瑟发抖,仿如风中的落叶。
白迁雄也被岚欣如此浑厚的内力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终于咬着牙,道:“盟主,老夫承认对水姑娘毁容有责任。但是,要蔓夫人同样毁去容貌,未免太过残忍。不如,不如老夫就答应了她与千叶的婚事,皆大欢喜岂不两全其!”
此刻,众人的眼神又再一次集中在了岚欣身上,似乎在提醒她,应该见好就收。然而,岚欣却笑着摇了摇头:“白谷主,你似乎搞错了。你以为水姑娘毁了容,就没人要了么!像她这样心思单纯,才德兼备的姑娘,就算毁了容,只要本盟主稍加撮合,追求者依旧纷至沓来。”
说着,朝着月无垠道,“比如银月山庄。”
又朝着萧莫寒道,“比如紫金门。”
岚欣又不屑地望着白迁雄,道:“他们哪个不比千踪谷强。在你这儿被毁了容还不够,难道竟还要她下半辈子继续待在这火坑里,天天受你这恶公公的气么!”
“这?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恶公公?自己是这样的人么!
现在这状况,让白迁雄真的完全糊涂了。本来,人家和他儿子两情相悦,他不允。现在,人家毁了容,他都忍痛把儿子倒贴过去了,居然还不要了!
两手一摊,无奈道:“除了,毁蔓儿的容之外,盟主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第一次感觉这么无能为力,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白谷主夫伉俪情深,的确令人感动啊!这样吧,本盟主也不为难你们夫。三天后,天一山庄举行水绚舞的比武招亲,若是你儿子赢了擂台,并发誓一生一世只娶水姑娘一人为,并好好待她,则说明白少谷主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绚舞就嫁他,我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但若是白少谷主没有赢,就算水绚舞他日找到了个好归宿,这笔帐,我们还是要继续算下去!”说着,岚欣别有深意地瞧了瞧蔓夫人的脸,吓地蔓夫人赶紧把脸捂上,双目中满是恐惧。
白迁雄犹豫了一会儿,权衡了一下,终于重重地点头道:“好!一切就按盟主的意思办吧!”
“希望,到时能见到贵公子旗开得胜。”说着,岚欣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时候不早,就此告辞了。”
跟白迁雄拜别,让月无垠和萧莫寒扶着受伤的水绚舞走在前面,岚欣则走了几步之后,又转回了身。把刚刚才准备长吁一口气的白迁雄夫又吓了一跳。
只见,岚欣忽然笑脸如地朝蔓夫人走了过来。可蔓夫人只觉得岚欣此刻的笑,竟比之前的愤慨还危险千百倍。而且,那双难以捉摸的眼睛,好像就在她的脸上扫着,似乎在琢磨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
一想至此,蔓夫人不由地又抬起双手,准备护住自己的脸,然而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脸,一只手却已经被岚欣夺去了。没看清岚欣是怎么出手的,蔓夫人的一只手就已经被岚欣握在手里了。蔓夫人惊恐地想要挣脱,却感觉岚欣的手像钳子一样握得牢牢地,怎么都挣不开。
当蔓夫人绝望地要哭时,却听岚欣用柔和的声音,带着歉意道:“本盟主刚才发火是有些过分了,不仅弄坏了张这么好的桌子,还令二位受惊,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珠子,在蔓夫人惊恐的眼神中放在了她那只被自己握着的手上——竟是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
“这颗珠子就送给夫人压惊吧!一点薄礼,聊表歉意。我们,后会有期哦!”
可惜,很明显,那颗价值不菲的明珠,并没能压住蔓夫人的“惊”。因为,那句“后会有期”,再一次刺激了蔓夫人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目送着岚欣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支撑不住的蔓夫人终于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昏倒前,蔓夫人唯一的念头就是,求老天保佑,让她这辈子再也别碰上那个可怕的、喜怒无常的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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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尘喜欢精益求精,所以章节喜欢传一遍,再修改一遍,许多读者可能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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