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来了,我们已经把水热好了,你现在要不要泡个热水澡?”香蕙迎上来,虽然还是很恭敬,但似乎没有开始那么生疏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问道。
“小姐,现在都亥时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玉琦贼希希地笑着。
“咳,咳,玉琦,没大没小!”我佯装发怒地对她,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就站在了香蕙的后面。
香蕙笑道:“小姐,玉琦她说话一直都没个谱,您也不要怪她。小姐您赶紧去泡个澡,灶上还给你煨着莲子汤呢。”
“唉,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啊啊~~~~~~~~~~~”我边说边用手勾了一下香蕙的下巴,看到她娇羞的呀了一声,‘哈哈哈。。。’我大笑地进到房中洗澡去了。
“月儿….月儿….回来…回来…!”一片灰色浓雾罩在四周,隐隐约约不远处有一抹暗红向前飘近。
“啊……嗯……月…..儿…..!”一个踉跄,那片红影猛得往我这里扎了过来,我被他扑倒,我双手使劲推开他,结果,在他抬头的一刹那,我窒息了,我眼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惊慌。
眼前这个人,正是我平日不愿去想不愿去面对的人,是我放弃了重生的机会千辛万苦来到他身边,却次次把他从身边推开的人。
此时,他满脸痛苦的看着我,脸上已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身上大红官袍已被撕裂,白色里衣血斑驳,身上血肉模糊。
“展大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我嘴带哭腔地问他,双手忍不住伸上他的脸庞,不料,他脸上的残肉扑扑地直往我脸上掉。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他血红的的眼睛开始狰狞起来,双手更是恶狠狠地掐向我。我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展,展,大,哥,放,放,手,我,我,我,不,不,行…了。”
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眼角的泪水痛苦的流了下来。可是他看不到我的眼泪,仍旧把我往死里掐。
我慌乱地用手往旁边的空地上抓,终于让我抓到了一个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用尽全力刺进他的身体,抓着我双肩的手终于松开。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露凶光。就在我以为他要对我不利的时候,他突然脑袋一偏,身体一软就倒下去了。
我乘机从地上爬起来,躲得远远的,却看见他的身体一点点溶化,变成了一滩血水……
“啊!!!”我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手,脸上的血色一刹那间褪了去,内心的恐惧扑天盖地地袭来….
“不!!!”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此时映入我眼帘的是粉色的纱帐,帐顶的夜明珠正发出悠悠的光芒。
我惊慌失措地坐了起来,努力地适应着眼前的情况。
“小姐,怎么了?”
纱帐被掀开,一张睡眼腥松的素脸怀疑地看着我。接着惊讶地说道:“小姐,不舒服吗?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说罢从床边上拿起一张丝帕紧张地擦拭着我的脸,还不停地用手探我的额头。
我呆呆地望着她,又茫然的偏头看着闻讯而来的香蕙,看了看被灯火点亮的豪华内室,才慢慢从梦中醒来。
“小姐,许是你做恶梦了,赶紧来换身干衣服,你再穿着这身衣服会着病的!”
我任由香蕙和玉琦把我从床上扶起,像木偶一样任由她们给我换下已被汗湿的里衣。
“小姐,你的脸好苍白,我去给你熬汤来压压惊!”
我看向镜子,果然,面前的人脸就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我的手抚上胸口,心还在‘砰砰‘地跳着。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要跟着我!”
“小姐,你……”
“我需要一个人静静。”我疲惫地说道,不再看她们,推门走了出去。
“小姐,夜里凉,披上这个!”我侧过头,微微地点了点头,提步走向昏暗的前方。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水面上,听着孱孱的流水声,我坐在桥敦上,凝望着上方的月光。
“我今年十七,若不嫌弃的话,咱们就结拜为兄弟,以兄弟相称,可好?”
“能与蓝大侠结拜是展某的容幸,展某求之不得!”
“没想到你是如此心胸狭隘的人,算我展昭看错了人!包小姐,我与你之间再无什么情意可言!”
“月儿,不管结果如何,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我真的死了!”
“从今往后,你要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
“雪儿,嫁给我吧,如果你不嫁给我,我总觉得这一切不是真实的,我怕再一次失去你,我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
“如此也甚好,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
过去的种种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我的泪水亦是控制不住地溢满整个眼眶。为什么我的命运会是如此?为什么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明知不能在一起却还要想着他?
我倦缩着身子喑自哭泣,老天,你真的是对我太好了,来到这里却不能给我完整的人生,如此地捉弄人,是你的本性吗?
“抓刺客!快抓刺客!”
远处传来了众多侍卫惊恐的喊声,火把照亮了上方的夜空,慢慢向我这里移来。看那方向,应该是耶律休哥的书房。
我站起身来,正想着往前仔细看看。不料习武之人惯有警觉性让我知道正有一位高手向我这边快速奔来。
“嘿!”一只爪子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向我袭来,我敏捷的一侧身躲过了他的袭击。借着月光,我看到袭击我的人一身黑色刺客服,脸被黑布巾蒙住,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什么都不用想,此人必是刺客无疑,而且招招都是要致人于死地。不与他费话,我与他纠缠了起来。
由于在我里面只穿着单衣,外面披着香蕙给我的披风,打起来不是很顺手。而他似乎也知道我此时施展不开功夫,更是手成握杯状直取我喉间!
我腾空跃起,解下披风,罩在他头上,一气呵成。
他大概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飞在河面上并把披风往那头顶罩,此时他已来不及挥掉头上障眼的披风,我剩机给他来了一招“无敌鸳鸯连环腿”,连续把他踢得踉跄地倒退在桥边。
不过他速度也快,很快就把头上的障碍物扯开。二月的夜风还是很凉的,我站在那里不禁打了个哆嗦,那刺客更是一不做二不休,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尖刀向我刺来。
“当”,刀子并没有刺到我,而是被踢到了桥边上。
接着,一道白影挡在我身前,顺手把那件被刺客丢掉的披风披到了我身上。
“你不要乱动,有我就好!”
“嗯!”我镇静地看着他,重重地点头,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让他分心的好。
刺客与耶律休哥打斗了一会就体力不支地退到一旁,一手撑着桥敦,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向外喷血。
“把他带下去!”耶律休哥死死地瞪着那黑衣人,冷冷地对着已赶过来的侍卫吩咐着。
“是!”
不料,不等众侍卫上前,刺客双唇一闭,似乎是把舌头咬断了,立即倒地不动弹。
一个侍卫上前用手扳开他的嘴巴,又探了探鼻息,上前抱拳恭敬地说:“禀王爷,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耶律休哥静静的盯着地上的尸体,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状,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很怒很怒。
周围一片寂静,我站在耶律休哥的身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寒气,那些士兵更是大气不敢出。
我怕这样下去,不说他们受不了,站在这么凉的天里,我也会受不了的。
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撒骄道:“大哥,我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说罢,他转过身来。可能是我现在的样子比较委屈吧,现在他脸上的怒气已稍微退去了一点。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还穿这么单薄?”他有点不快地指责道。
“想你了,睡不着,所以出来转转。”我摆出一副骄羞的样子来。
我的下颚被他用手轻轻托起,他明亮的眼睛深情地看着我,看得我的眼晴都不敢看他。
“想我了为何不去书房找我呢?却要在这里偷偷哭泣?”说罢还用手拍了拍我的脸颊。
“你!”没想到他看出来我哭了,那他有没有看出来我刚才撒谎了呢?
“雪儿,我送你回去休息,虽说现在春天了,可是夜里很凉的。”他温柔的对我说道。
“嗯。”
我主动地牵着他的手,似乎没有旁人似的,两人慢慢地朝前方慢慢走去。
展昭…….难道今生就不能再执你手了吗?
“雪儿,在想什么?”
“噢,没什么,在想,明天开始要不要每天都送你出门呢?”
我强装欢笑地看着他。
“噢?雪儿当真放弃那温暖的被窝天不亮就送我?”他狭促地看着我。
唉,我是否是真的要沉沦了,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这么好?
“白大哥……”
我动情地抱着他:“以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