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推推眼镜,正奇怪他们两人的热情,自己平日里虽说不经常迟到,但是迟到也不是第一次了,挨训就更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两人平日也不怎么幸灾乐啊。
果果右手轻抬让让的下巴,“啧啧啧,卿让让我真怀疑你平日那妆是怎么化的,化了妆比不化丑十倍,你也真够能哪了。”
多多弟的食指在卿让让的脸颊上划了一下,“哇塞,比我的皮肤还滑欸。”多多弟一直号称“全设计部门皮肤最好的人”,经常给再坐的诸位士开容护肤课,经常感叹如果内地出一个“人我最大”的节目,他一定就是那牛尔老师。
“你那样化妆,都没弄残你的皮肤,你还真是好运欸。”果果不无酸意的说。
卿让让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出门太过慌张,忘记了化妆这件事。都说OfficeLady化妆是基本的礼貌,所以卿让让一踏出校门就踏上了化妆的历程,但是术业有专攻,很明显化妆不是她的专攻,所以,不过她向来都自我安慰,虽然不是国天,绝人寰,好歹也是“却嫌脂粉污颜”的那种人。
“说,你家萧航是不是被你一身好皮给勾住的?”果果让卿让认实交代,她虽然快要奔四了,但是脸上的青痘还是不消停,时不时要冒出劳她做做对,所以她对皮肤这档子事特别的敏感。
卿让让一僵,不过想起的绝对不是萧航,而是今晨陆放的大手,那双将她全身抚遍的大手。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皮肤好?他才硬贴上来的,要说他们有什么感情,卿让让真是不敢想,再浓烈的感情,经过六年的稀释,也早经了,更何况那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果果的脸忽然贴上卿让让的脸,卿让让惊呼一声后退,“果果你做什么?”难道因为她的这身皮,把果果也给弄弯了?
“我要把我脸上的螨虫传染给你。”果果愤愤的说。
众人绝倒。
卿让让十分努力的在工作,企图将陆放的身影排出脑海,因为不仅这人阴魂不散,就连影子也阴魂不散,所以她只好认真工作,只从有了陆放以后,她的工作效率至少提高了一倍,平日她这会儿都在网上打麻将的。
以至于大家一致认定卿让让是情场失意了,因为萧航很净来接她下班了,也不怎么听她提起她家萧航了。其实大家不知道的是,最近她打麻将老是输,所以才改邪归正,化悲愤为力量的。
快五点的时候,卿让让的手机忽然响起,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但是听到陆放的声音时卿让让一点儿也不惊奇,陆放要是查不到自己的号码那才让人惊奇。
“喂,哪位?”
“是我。”
“喂哪位?喂哪位?……打电话来又不说话,脑子有毛病吧?”卿让让假装没分辨出是哪位的声音,假装信号不好,然后顺便骂一句,也泄泄心头之愤。
卿让让才挂断手机,桌子上的内线就响起了,她看看手表,五点正,下班时间,她完全有理由不接的。她想不出理由为何要陪某人去买雨衣,又不是她要下雨。
让让还是没有搞明白,老天下雨,可是老天从阑用雨衣,买雨衣的都是被淋的人。事实证明,陆放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
卿让让收拾了一下东西,搭乘电梯到底楼正准备从后门溜走时,不想却听见公司的广播,“卿让让士,卿让让士,接待区你的家属在等你。”卿让让马上就腿软了,她回身看到陆放也在大厅,大有要踏入接待区的意思,此时接待区空无一人。
“呃,让让听到没,有人找你。”一个同事热情的拉住卿让让,她不得不尴尬的笑笑,放慢脚步往接待区方向走去。
卿让让顿时明了了人心的险恶,尤其是陆心的险恶,虽然他们两人都不愿在公司曝光二人的关系,但是一旦曝光,对陆放最多是大家暗叹总裁大人原来喜欢吃青菜豆腐,他该干嘛还是干嘛,难道有人敢走出去问他一声不成?
但是对卿让让那绝对是灭顶之灾,估计下一次公司下注赌的就是陆放多长时间甩了她?她每天都会像大熊猫一样被参观,她痛苦的抓抓头发,拨打了陆放的手机。
“喂,是我。”卿让让做贼心虚的降低声音。
“哪位?”对方凉飕飕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是我,让让。”卿让让知道陆放在报复自己,明明有来电显示,他能不知道是谁?
“哦,那我是谁?”
卿让让怔住了,她打心眼里明白某人的恶趣味,可是她就是不说,“总裁,老板,Boss。”
对方久净有回答,然后卿让让就听见了“嘟,嘟,嘟……”的声音,他居然挂电话。
未几,公司大厅的广播又出现了,“卿让让士,卿让让士,你先生在一楼接待处等你。”照例是重复三次,卿让让死的心都有了。
她几乎可以预见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风波了。她连忙再拨陆放的手机,“亲爱的,达令,Honey,甜心……”隐隐间能听到陆放的闷笑。
“我在门口等你?”卿让让能听出他肯定嘴角上翘来着。
“哦,不用不用,我最近需要锻炼,你在101路车的下一站等我就好。”
卿让让很努力的走到101公车的站台处,先坐了一站再下车,却四处不见陆放的车影子,想不到他一个跑车居然连公车也追不上。
“在看什么?”陆放的头从一辆黑大奔里伸出来。
“你……”卿让让低垂着头,用手袋挡住脸,就怕被熟人认出来,她飞速的打开门坐进车内。其实这辆车她早看见了,只是没想到会是陆放的座驾。
“咦,你不是开……”卿让让对第一次见到陆放时的那辆包跑车还记忆犹新,以至于她还以为陆放喜欢开跑车,实在想不到他的座驾居然是一辆调的大奔,卿让让本以为他的座驾即使不是以前那辆跑车,也该是辆宾利什么的。不过让她忽然收声的是,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她这岂不是承认见过几年前的他?罪过,罪过。
“开什么?”陆放的眼睛斜挑。
“没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卿让让赶紧转换话题。
“超市。”他一副你问得很多余的样子,随手放了一张CD。
卿让让估摸着他平日听的不是交响乐就该是钢琴曲之类的高雅艺术,可是当羽泉的“划地为牢”响起的时候,卿让让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陆放的伟岸形象顿时大打折扣。
想不到陆大总裁居然喜欢这种通俗的歌曲,而且还是很多年前的早就过时的歌。卿让让瞬间就感到了代沟,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告诉大家,她不认识他的。
“你喜欢听流行乐啊?最近Jack周出了新专辑呃,蝉联中国流行音乐榜榜首已经七周了……”卿让让为了不让气氛过分尴尬,不得不找突破口开始聊天。
实在是沉默的时候,空气里仿佛能听见电流的嗞嗞声,怪异得紧,这歌的歌词真是太肉麻了,想不到陆放居然喜欢这么直白的歌,跟他闷的格可真不一样。
陆放横她一眼,又转过头去不说话,仿佛在认真的驾车。
“今晚我们吃什么呢?”卿让让高兴的想起,她居然忘了这句通俗的寒暄词。
陆放还没有回答,他们窘了目的地,不过卿让让自问他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停好车,绕过车头,为她打开门,对于他的这种风度,卿让让还是很欣赡。
陆放十分大方的牵起卿让让的手,走入超市,仿佛这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卿让让真是佩服他,白吃白喝,还能吃喝得如此嚣张,仿佛就该被他白吃白喝似的。最厉害的是被白吃白喝的人还不敢反抗。
所以她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忽然觉得两个人逛超市的感觉真好,因为卿让让最近的座右铭换成了“如果你不能反抗,那就努力享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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