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吗？”
“报告是我打印的，那还会有假。”
徐浩不由的心动了，当时的年代，出国考察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不单指经济方面的奢侈：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出国考察是一种待遇，一种身份的体现。他有些半信半疑：
“那为什么又派我去学习呢？”
吴大姐说：“是啊，我也奇怪。难道考察计划推迟了，或者是……”
徐浩盯着她的脸，听她继续说下去。
吴大姐却把话头抛回来：“干脆，你直接问石处长得了。”
徐浩想了想，摇摇头：“这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徐浩字斟句酌地说：“如果我直接问石处长，他的印象就会是，一、我爱打听小道消息。大姐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的话是小道消息，是指我获得这个消息的方式。二、我是斤斤计较个人得失的人。所以，我觉得不合适。”
吴大姐说：“嗯，有道理。这样吧，你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我呢，再从侧面打听打听。”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大姐今天真高兴，一是你虽然年轻，但有头脑。二是你跟大姐说了真心话，没把我当外人。”
徐浩笑一笑，转头往窗外望去。为了透气，玻璃窗半开着，一丝丝早春的微风伴随着一缕缕的阳光飘进屋内，晴朗而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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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公共汽车摇摇晃晃驶进站台，等到停稳后，徐浩和谢娟一前一后地走下来，又并肩走在林荫道上。
谢娟双手挽着徐浩的一只手臂，轻轻地摇晃着：“到北方去，一定要记着带羽绒服。那边的天气，说不定还结冰呢。”
“知道了。其实北方的冬天比我们这里好过得的多，虽然外面地冻天寒，但是人在不停地走动，又是棉衣、帽子、手套什么的，捂得严严实实，并不觉着冷。回到家里，房间都有暖气，很舒服。不象我们这里，说是地处南方，按规定不能供应暖气，搞得屋里屋外一样冷，呆在家里，不怎么走动，越坐越冷，人冻得缩成一团，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似的。”
谢娟轻轻地掐一掐徐浩的胳膊：“没有冻僵啊，挺暖和的哦。”
徐浩用手臂轻轻地揽住她细细的腰肢：“你以为我是狗熊，要冬眠啊。”
谢娟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你是一条冻僵的蛇，我要把你裹住，暖和过来。”
走着，走着，两人停下脚步。前面出现了一道深坑，人行道被挖断了。徐浩前前后后观察了一番，说：“过不去了，只能绕到马路对面。”
横跨马路的人行天桥已经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两个人不愿意再退回去。徐浩左看看、右看看，瞅准车辆稀少的空隙，牵着谢娟的手，快速地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的人行道上。
徐浩说：“现在的马路，挖了又补，补了又挖，今天是电缆线，明天是煤气管，没有个头。”
谢娟回头看看，好像是自言自语：“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挖开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经意的一句话，引来了徐浩诧异的目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