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派人把袁红炎安置下来,在乾清宫单独见了福全,“二哥,看来你这次兵不血刃?”福全急忙跪下,“皇上袁姑娘已经没有本家亲人了。她口中的姑姑并不是一个姓氏只是单纯地把她养大。”玄烨看了一会儿福全“二哥先下去吧这趟辛苦你了。回府好好休息一下,朕纳袁姑娘时还望二哥请来袁姑娘的姑姑观礼。”福全身子一颤“臣遵旨。”袁红炎坐在慈宁宫发愣,玄烨进来坐在她身边,“皇阿奶和额捏呢?”“苏嬷嬷陪太皇太后去院子里晒太阳了。”
“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有心事?”“皇上,”袁红炎突然跪下“让我姑姑进宫来吧。我知道如果我嫁进宫就一辈子出不去了,那姑姑怎么办在谷中陪着她的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蝴蝶,我从小是姑姑带大的,她对我的好就像是母亲一样,虽然我常在外面但是我还是会回去看她的。可是现在,谷中只有她一个最近的人家也有七里远,她病了怎么办?”“宫里规矩虽大但是让你姑姑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先起来回答朕几个问题。”袁红炎点头坐在玄烨侧面,“你想知道什么?”“你姑姑姓什么?”“姑姑姓方叫方清伊。”玄烨点点头“那她跟你没有血亲?”“不是,我是在四岁的时候由奶娘送进谷中的那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把你送进谷中,你父母呢?”袁红炎低头想了一下,“我十二岁的时候姑姑告诉我,我是名将袁崇焕的后人。”玄烨虽然早就想到但还是吓了一跳,“所以你姑姑就指使你来杀我?”“没有没有,我姑姑完全不知道我来宫里,我时常在外面跑究竟干些什么姑姑也不知道。”“那你姑父呢?他也安静地陪你姑姑在谷中没有教你写别的?”在玄烨眼中男人总是要出来养家的,也很容易把思想灌输给袁红炎。“姑姑没有成亲听说原来也订过亲但不知为什么男方家一直没有来迎亲好像是姑姑七岁左右就断了联系,到了姑姑十二岁,就突然派人来说要退婚,结果就把她父亲气死了。不过谷中也来过男子但多为雅士,比如有一个姑姑叫他纳兰公子。”“纳兰公子?”玄烨心想‘难不成是纳兰德?他怎么会和叛逆搅在一起?’“对了!好像叫纳兰容若,姑姑很喜欢他的词,哦.这次我拿回了姑姑的一幅字但用的却是我姑姑的诗,皇上您品品。”袁红炎拿过卷轴展开间清丽的笔锋潇洒的走势,不似子的情:
马嵬坡
吊贵玉环
惊世妖娆图爬灰,胡马压境困宫闱。
虎旅仓逃都城外,六军驻马不肯回。
龙椅轻摇泪眼看,为保君位魂飞。
唐中周代日已过,司晨何用人为?
莫说亡商因妲姬,兵符哪时在闺。
只因生有倾城貌,君王倾国罪在谁?
青衣居士
玄烨看完就一皱眉他不喜欢这首诗,玄烨一直认为作为帝王应该把百姓放在首位,这玄宗和殷纣王却因亡国,作为一个长者应该把目光放的更远些怎能说皇帝亡国与这些人无关?于是转变话题“红炎你先在宫里住着过阵子朕还要去江宁,到时带上你。“
十一月南巡至江宁,谒明孝陵。回銮时次曲阜,诣孔庙,瞻先圣像,讲《日经》,诣孔林酹酒,书“万世师表”,留曲柄黄盖。是年,用施琅议,于台湾设府、县等,隶福建行省。
“皇上袁常在小产了”玄烨一愣,“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让太医瞧过吗?”“今天下雪袁常在早上起来高兴的不得了,非要出门看看,盆底的鞋也没换走不稳摔了一跤。再加上太医说‘袁常在幼时不知给谁学的功夫,损了身子,护不住胎,即使没有这一跤,怕也是要掉的’。”初蕊刚说完被玄烨一声吼吓住,“胡说八道,功夫哪会损身子,她又没练什么不正经的内功,两下三脚猫的拳脚怎么就损了身子,自己无能还推脱责任,这些旗人太医…!”玄烨突然顿住了,满人汉人至今不和,袁红炎对外的身份只说是江宁织造曹寅进献的真正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如果她的身份被泄露导致的结果就是满大臣们唯恐汉生下皇子继承大统这在历代都屡见不鲜防不胜防。这次滑到有可能是意外但下次呢?太医们已经说是练武损了身子。即使他们做了手脚也会推说是袁红炎身体的问题。甚至会让她丧命。那么这个泄露的人会是谁?难不成是一直对袁红炎有偏见的裕亲王?想到这里玄烨狠狠地将茶碗摔碎到地上,一屋子奴才赶忙跪倒磕头“万岁爷息怒…”“去给朕把福全叫来。”“等等,什么事儿让皇上这么大火气?”玄烨一转头看见苏茉尔正收拾着打碎的茶碗,急忙把苏茉尔扶起来,“额捏,你别收拾让其他人干。”“奴才就是奴才,老奴还指挥别人不成。”“额捏快坐,别在朕跟前自称奴才,儿臣听不惯。有什么事派个人来就行怎么自己大老远跑来。这天寒地冻的您年岁又大了万一摔一跤可怎么办?”“我听说袁常在小产了过去看看刚才安顿她睡下。便过来看看我们皇上,没想到奴才刚走到门口皇上就给奴才摔茶碗还要叫二阿哥,难不成裕亲王给皇上添麻烦了?玄烨是有任何事都不瞒苏茉尔的就退去奴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苏茉尔听完笑着摇摇头,”皇上多心了凭您对裕亲王的了解,他是一个搬弄是非的人吗?福全心地单纯怎么会起害人的念头况且他除了每日的御门议政不是带兵打仗就是伺弄草,还能有什么?前几天我听说他想娶一位汉人姑娘又不肯委屈人家做,就想奏请太皇太后指婚报宗人府娶侧福晋。”“哦?这姑娘好大的脸面,难不成是个天仙?额捏可知道是哪户人家的?”“不知道啊,就听他说了这么几句就没下文了,所以就请皇上屈尊去裕亲王府上走动走动,兄弟俩别有芥蒂,皇上多关心他你们是君臣也是兄弟,不是有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玄烨听从苏茉尔的意见,一身便服,只带了梁九功就去了裕亲王府,福晋带着府中众人向皇上请安后皇上命众人各司其职只留下福晋。“二哥呢?没再府上吗?”“回皇上的话已经派奴才去马场通知了,请皇上稍带。”“那福晋去忙吧,朕去二哥的书房坐坐,等他回来直接到书房。”
福全的书房玄烨有大半年没有来过了,便想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突然发现原来挂在墙上的大清版图似乎背后藏着什么东西…,玄烨自己动手摘下地图。后面隐着一幅画,青衣裙飘逸如仙,羊脂玉的脸庞似笑非笑似近似远,“是你?”却似他自幼的梦中人但从未看清过样子,只是脑海中的一个影子。这画如同把水中的影子慢慢浮现清晰,玄烨不由得笑了,‘原来她真的存在。大清富有四海果然梦中人便藏于其中’。“梁九功!”玄烨随口叫进了贴身太监“给朕把这幅画带回宫里。”梁九功还没来得及把画摘下,福全便进来了,“皇上吉祥”“二哥这幅画朕问你要下了。”福全刚想答‘是’,却硬把口中的字吞回去,“皇上,这画…”“朕刚想问你纳兰德画的是谁啊?”“纳兰?”“你以为朕怎会不认得纳兰的手笔…不管怎样朕夺爱了,你有什么要求朕跟你交换。”“臣想娶一汉为侧室,望皇上成全。”“没问题,朕回宫就下旨让你冬至完婚。”“臣谢皇上恩典”玄烨像刚想起什么似的问“袁常在的姑姑是什么样的人?”福全的头皮又是一麻,“是和苏妈妈有些相似的人。”“是嘛!”“…是…皇上怎么想起问这件事?”“袁常在小产了,按照宫中的惯例应该是请她的额娘来照顾的,但她只有个姑母,朕就想是否应该把她姑母请来”。“不!皇上”玄烨还没有把话说完福全就抢着否定,玄烨不疑惑地看着福全,“为什么?”福全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答道“袁常在是需要一个熟悉生产的人照顾才能周到,但她姑姑一生未婚,再加上所住地点十分偏僻恐怕她知之甚少反到增添不便。”“但袁常在一心想见姑母...”“那就等开,去谷中的道路通常臣再去接她。”“好,就听二哥的...朕先回去了,二哥就等着筹备婚事吧。”“臣恭送皇上!”
玄烨被隆重地送出裕亲王府,却没有直接回宫,他怎么会看不出这幅画对福全的重要?如此佳人倘若不为她倾心何怕被人欣赏。这画是纳兰容若所画就去问问他。到了学士府,明珠未在,家人说是和索额图下棋去了,玄烨心中暗笑‘下棋,这两个人已成为朝中两大势力的领军,一方想歼灭另一方,索额图是太子的叔老爷,明珠也算是大阿哥的老爷,只是各自辅佐己方势力的皇子罢了,平衡两方势力成为了玄烨必做的功课。这会儿下棋不知这两个老准备怎么掐。’“那纳兰德呢?”“回皇上的话容若昨日下朝回来就出去了至今未归。”玄烨才恍然记起今日的御们听政是没有见到纳兰德只是今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怎么与俄国人谈判上没多留心。“没关系朕想去他的书房坐坐不知可否方便?”福晋赶忙带路“皇上请随奴才来。”纳兰德的书房玄烨是许久没有来过了,命梁九功把画放下,余人退出房间。玄烨在案几前坐下想找一幅类似的画对比一下从裕亲王府拿来的画是否是纳兰的真迹却不甚看到了案几边放的一封信,玄烨刚想忽略却注意到信封上的字体似曾相识不住打开来瞧
[容若兄:
上次一别已有一年未见,知你身有微恙甚是挂念。知你是重情之人对嫂夫人终难忘怀,然斯人已去,望兄保重自身。前日获悉兄邂逅江南才沈宛姑娘,知其言行甚善,且待兄甚厚。代兄欣慰,望兄怜取眼前人。
有一侄红炎已入宫,品衔‘常在’,情顽皮却无城府,恐其无心罪上,繁兄打探其近况告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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