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业暗下估摸着,那五名‘炎黄’特别行动组成员,全部、或者其中一人,肯定不是首次来无为县城,他们当中肯定有人跟赵开很熟悉,而且因为某些事,相互间闹的相当不欢,搞不好还有点私仇。
听到朱业说不清楚,赵开眼中顿时闪过丝丝可惜,显然,五人中有他想要对方死的人。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赵开也没再隐瞒,恨恨道:“十年前,那会哥哥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刑警,遵从局长安排,我,以及两位老兄弟,一同去给‘炎黄’特别行动组打下手,其实也就是搭线牵桥,算是半个向导。就在任务将要结束时,我那两个老兄弟突然失踪,我跟孙子一样求了他们半天,希望他们帮忙找找,可他们硬是没理会。后来,我在城外六里河边找到了那两位老兄弟,可他们当时已重伤,最后因发现太晚,失血过多而死。我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以他们的能力,只要稍稍帮忙,就一定能及时发现,那两位老兄弟也就不会英年早逝。”
“十年前?”朱业眉头微皱,想起件事,便沉声问道:“赵大哥,我跟你打听件事,十年前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的大江中学校长扬子林触死宿舍楼前的案子是谁来处理的?”
“扬子林?”赵开沉思了片刻,想起道:“你是说上任县委书记宋虢的女婿?”
朱业想起陈岳敖曾经说过:扬子林的妻子正是时任县委书记的独生女,遂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赵开点了点头,回忆道:“那件案子本来是由我的老上司、上任大队长萧坤萧老爷子接手的,当时可是个烫手山芋,一来,案子太过诡异,挺吓人;二来,中学校长跟学生私通,导致女学生怀孕,危害社会风气,影响相当恶劣;三来,扬子林是县委书记的女婿,身份特殊,案子不好查,查出不该查的东西,事情就大了。”
“不过后来,因为继任校长要炸掉那幢楼,又死了好几十号人,惊动了‘炎黄’特别行动组,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反正宋虢县委书记后来没有再追究,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谁管谁死,自然没人敢再提。”
朱业眉头微皱,问道:“再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再后来?”赵开微皱眉头,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大概是那件事结束后半年时间左右,县委书记宋虢无故下台,表现上说是因病内退,实际是被双轨。也就在那个月,咱无为县有名的老扬家,也就是扬子林家,除了当时正留学日本的扬子山,剩余家族成员,不管男女老少,百多口人一夜间被杀了个净光。当时要不是政府知道的早,暗中隐瞒住,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扬子山?”朱业眼中闪过丝丝异色,暗道果然,先压住心头的疑惑,问道:“扬家为什么会被灭门?”
赵开没怀疑朱业有其他动机,反正都是些陈年往事,毫无顾忌道:“真正原因谁也不清楚,但当时圈内猜测的原因很多,有的说是仇杀,有的说是谋财害命,但这些都是毫无根据,最可信的是怀璧其罪。”
朱也皱起双眉:“怀璧其罪?”
赵开说的起兴,连忙解释道:“恩,传闻,只是传闻,老扬家偶然得到一张藏宝图,宝藏地点就在咱们县,不知为何被某势力得知,遂上门索要,老扬家自然不想给,估计是激怒了对方,便把老杨家彻底灭了门,不过这种说法同样也没根据,真假难辨。”
朱业点点头,他问了许多,其实并非空穴来风。
几天前,朱业去城南废弃工厂接收那四百吨‘流纹岩’,在跟石材店周斌周老板的简短谈话中,朱业无意捕捉到一条重要信息,那就是文太会的真正管事人姓扬,人称扬老板,真名扬子山。
扬子山?朱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扬子林,但那时正在为鬼婴的事闹心,也没空余时间想这些。
如今赵队长讲到十年前的往事,这才让他想起那件事,遂顺口问将出来,想看看那些鬼子到底想干什么。
如今,经赵大队长一通诉说,朱业再把所有事稍微连了连,串了串,稍加分析,终于搞明白了鬼子的动机,来无为县投资是假的,图谋传言中的宝藏是真。
想明白后,朱业:“赵队长,多注意注意文太会,他们背后有鬼子的影响,我怀疑他们来无为县是图谋不轨,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我还没法确定,但我私下估摸着,不久的将来,他们肯定会有大动作。”
“日本人?”赵开惊道:“你是说最近来的那些日本人都不是普通人?”
朱业点点头:“不错,当日太保受伤时,我就怀疑那些伤口并非刀伤,而是法术所至,只是那会我还不了解鬼子,后来经人指点,知道鬼子中,有忍者与神官两种修士,其中忍者善于借助五行隐遁,而神官则会些简单的五行法术,太保周身的整齐伤口,极有可能是鬼子神官使出风刃术造成的,也只有风刃才会无声无息,伤人于无形。”
听到这,赵开猛的站起身来,道:“这是大事,我得赶紧回局里向上级打报告,如今日本来华夏投资的企业很多,政府非常重视,所以平常处理日本人的案子都会特殊对待,小心处理。”
朱业:“那我也就不留赵大哥了,不过最后还得麻烦你件事,麻烦你帮忙收集一下老扬家的资料。”
赵开很着急,豪爽道:“没问题,明天我就派人送给你。”
目送赵开离去,朱业眼中精光闪烁,低声道:“宝藏,与其便宜那些鬼子,还不如便宜我朱氏。”
就在朱业决定去深查老扬家底细的时候,东海之上,两艘外表破旧的中型货轮,装满了沉重货物,正奋力吞吐着浓密的黑烟,缓缓朝着华夏某个神秘港口行去。
两艘货轮的的注册地都在华夏,但它们的真实拥有者却是东赢人,船上装的都是普通的东赢土特产,不过那些都是引人耳目罢了,第一艘货轮的最底层暗舱中,正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影。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清一色都是东赢忍者,他们服色大同小异,都是暗黑色战斗和服,腰靠武士长刀,头顶上金青蓝红灰五色彩带,表明了他们出自属性不同的金木水火土五个忍者流派。
虽然如猪仔一样被关在空气污浊的暗舱内,但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悄悄的端坐在冰冷的铁板上,握着配发的武士长刀,集中精神力对着虚空冥想,尽可能的多吸收各自属性的元力,增强实力。
没有人有怨言,因为在忍者世界里,有流派之分,也有强弱之分,但绝无贵贱之分,想要出人头地,无需你出身是否高贵,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压倒一切的强大实力,那么你就会得到应有的尊重。
所有人都清楚,想要有强大的实力,那就必须付出相应的努力。
然而,在后面那艘货轮中,同样也有个暗舱,但与第一艘货轮相比,内中布局却有着惊天差异,一个传统日式风格的空旷大厅,地上铺满了柔软的塌塌米,角落里洒着几滴樱花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味。
大厅中央,一只精致铜炉正熊熊燃烧着,上面摆着个紫砂茶壶,茶壶的四方,围坐着七个人,与那些下忍相比,他们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所以即使是在专门用来偷渡的暗舱里,他们依旧能享受最好的。
七人中,有四人身着武士服,看起来虽像是中年人,但他们实际都已年近花甲,他们正是忍者五大流派此次派出的负责人,都有着中忍的实力,相当与炼丹境的实力,虽然在华夏只能堪堪算得上是高手,但在东瀛,他们却都是受人敬仰的大师级人物。
剩余三人都是皮包骨头的老头,有气无力的瘫坐着,像是很疲劳,但双眼偶尔散发的森然绿光,却让人不敢小觑。他们是随行的神官,东瀛皇室的守护者,虽然肉身已老到快要崩溃的地步,但强大的精神力依旧能让他们再活数十年。
没多久,茶水开了,在场身份最高、在神社中排行第四的河内大神官,颤巍巍的坐直身子,也不顾茶壶的炙热高温,直接把手印了上去,精神力微动,壶嘴顿时激射出七道流光,精准射进七个细小的茶杯中。
一时间,茶香四溢。
河内大神官努力睁开皱纹密布的眼皮,双手哆哆嗦嗦的举起紫砂茶杯,抬手稍稍示意了下,一饮而尽,随后又微闭上双眼,沉静在茶香中,一脸满足。
剩余六人慌忙举起茶杯,朝河内微微行礼后,也都跟着一饮而尽。
许久,河内大神官这才缓缓放下茶杯,着着中忍中的一人,颤声道:“雪野君,我遵从陛下的意思跟随你们出征,但我毕竟太老了,不想也没精力管事,除了我之外,你的修为最高,此次行动就由你来居中调度。”
雪野心中暗骂:每次有任务,你们这些神官就躲在幕后,得到好处,你们抢的比谁都多,可真出了事,立马又推辞的一干二净。他心中虽然很是不满,但没敢多说,因为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自身修为,河内都高出他许多。
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弱者只有忍声吞气的份,所以他只能恭敬道:“嗨!”
河内微笑点头,没再说话,双眼又缓缓搭拢上,像是快要死去似的。
这时,雪野身侧的井上忍耐不住,问道:“大神官,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偏偏要藏在这小货轮里?”他修炼的是火属性忍术,如今是在海上,四周都是水性元力,让他感觉到格外的不舒服。
河内微微睁开双眼,望着火气暴躁的井上中忍,低声骂道:“没脑经的东西,你去坐飞机试试,还没等你下飞机,身份就早已暴露,要是被支那的‘炎黄’特别行动组盯上,你还能干什么?想给帝国带来麻烦吗?”
因为心法的缘故,井上天生脾气暴躁,怒道:“怕他们干什么?十七年前,我带着几名下忍在越南跟他们打过一场,虽然没占到多少便宜,但也没吃什么亏,也没见他们有多强大。”
河内冷笑,道:“井上,你火流上任流主是怎么死的?”
井上整张脸顿时阴沉下来,怒道:“死于支那修士的偷袭。”
河内:“那人确实是偷袭得手,但你知不知道,那人在支那修行界不过是个三流角色?”
望着众人满脸讶色,河内沉声喝道:“永远不要小瞧敌人,那个什么‘炎黄’特别行动组,不过是支那修行界一些小辈胡乱捣腾出来的。相传,支那有百多个修行门派,其中相当于你们忍者中上忍的炼神期高手就有千多人,可你们五大流派合起来有几个?即使加上那些隐藏的高手,估计也就十来人,你们拿什么资本去小瞧他们?”
河内的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恐万分。
河内乘热打铁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宝藏,据渡边上忍传回的消息,宝藏内藏有支那一个已被灭门的邪道门派的修行法诀,不要小看那个门派,他们曾称霸华夏修行界十年之久,最后因得罪整个修行界,才被灭了门。”
“那十年间,他们私下灭了数十个小型门派,搜刮无数,都藏在那个宝藏中,只要我们成功得到宝藏,隐忍十年,我们东瀛修士的整体实力必定能提升十倍,而你们,也都将能晋级上忍,想想,上忍可都是能长生不老的。”
一时间,个个眼中都是绿光闪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