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并蒂社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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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明雪正在胡吃海塞。大红花已传到她手里。正想送出去,鼓声又停。沙明雪咽了咽嗓里的食物,抹抹嘴道:“我也唱一首应应景吧!”从座下拎出一把大提琴,边拉边唱道:“我问你背着什么?扛着什么,你就走遍海角天涯。你说背着我的情,扛着我的爱。为什么总是疲倦的时候,你才回到我身旁。外面的世界精彩吗?可否要我一路同行。心的旅程,是否一定需要两个人作伴。为什么把你的情,你的爱埋在心底,为什么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把你的伤,你的痛。告诉我。就让我为你分担一点点。为什么你的心事,总是那么难猜。为什么紧闭你的唇,不敢说出你的誓言。是因为小曲好唱口难开,还是因为怕受伤。共同向远方挥挥手。路就在脚下。靠别昨天,迎向明天,迷恋你又一回。千钟万觚,酒入愁肠,愁更愁。醉眼看未明。满天星斗伴你我启航。想着你的温柔,追遂着幸福,漂泊在天地间,爱仍然没有岸,杨帆又一程。”

    下一次鼓停的时候,轮到房露了,房露了。房露笑笑道:“唱得太多了,换个节目吧!我出个对子,看你们谁对得上来。对得上,我罚酒一杯,对不上,就请你们每人喝一杯。听好了,我这上联是‘看红楼,有薛、宝、黛,谈情大观园。”

    阳阿笑笑道:“这个我知道,是一个地主给陈毅出对子,下联是:读西厢,有张崔,杜,,斗法退普济寺,”

    房露笑着摇摇头,道:”不妥,还有更好的.”

    燕台一有心要阳阿争回面子,道:”我晓得了,西厢记毕竟不是四大名著,下联应对‘读三国,有刘关张,结义在桃园.’”

    房露还是摇摇头,笑道:“你们这是夫唱妇随啊!虽不中,离题亦不远矣!”

    两人面一红,沙明雪忽道:“我明白了,刘关张不是三国的主角,下联应是‘读三国,有魏蜀吴,三分周天下。”

    房露拍手笑道:“妙哉!合该我饮酒,且饶了你们罢。”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紫电笑道:“你们一个输人赢酒,一个输酒赢人,各得其所矣!”

    燕山月道:“今日有日全食,咱们到外边看看吧!”众人依言走出外边,日全食还未出现。便又都陆续回屋。

    花初红这边又把鼓敲了起来。房露一看花还在自己手上,忙送了出去。鼓停的时候,大红花落在了燕台一的手上。燕台一和燕山月本是演杂技出身的,也会演一些哑剧和魔术。这回演了个《厨窗艺术》,逗得众人捧腹大笑。再一次鼓停的时候,轮到阳阿了,她准备的也是歌。燕台一道:“我给你伴奏。”

    阳阿唱的是《落幕》:“今夜又是月圆人缺的时候,对镜簪花,花已老,恩已断。读书人怎能不长叹。怎能不伤心。为你而生,为你而痴迷,为你疯狂。你说你欠我太多。只有来生以报,不要说谁欠谁,也许是前生我欠你。劫后余生的感觉。满是疲惫。才知道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雨手的小巷静悄悄。寂寞的咖啡店里,又飘来熟悉的香气。回想起以往的日子。这咖啡已苦,为什么不加点糖。回忆起来也甜蜜。爱情像什么?像蜡炬一样流泪,像飞蛾一样赴火。还是像蚕儿一样作茧自缚。爱情已不再好玩。流星虽然灿烂,却已不再属于我。昙花虽然美丽,却只是一现。在落幕以前,让我们努力演好这出戏。在落幕的时候,不管成功和失败,才不会遗憾。”

    下一次鼓停,又轮到紫电。紫电道:“你们先吃,我来画幅画”半个时辰后,画完了。先拿给沙明雪看。小桥流水,断崖草堂,十分幽静,几呼之欲出,沙明雪赞道:“画得太棒了。”把画轮流给其他人看。

    房露也赞赏不已,又道:“好是好,只是还脱不了老一套。中国的画。大多是写意派,会画画的,大多兼会书法。西方则是写真派。是对着实物描写的,会画画的,兼会建筑。雕刻等。就中国画而言,此时已达到巅峰。再往前,没有多大进展了。要是能把中西画合并,取其精华,则前途未可限量。听说西方现在又流行沙画,只是难以保存,听那种画的浮雕效果挺好,有机会的画,学一学就好了。这幅画我看裱起来,挂在这草堂上吧!”

    紫电浑身一震。从来别人都是夸她好,从未有人给过这么中肯的建军议,心底十分感激。

    花初红又敲起鼓来。这一回大红花落在了燕山月的手里。燕山月玩着花瓣,笑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歌善舞的。咱们兄弟,咱们兄弟也不能太落后了。我有一首小时候的歌《万古流芳》不是很好,唱给你们解解闷吧!”燕台一拉起二胡。

    只听他轻轻唱道:“很小很的时候,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心愿,走遍大江南北,看一看塞外的烟尘。看一看江南千里温柔乡。黄山和黄河,长江啊长城,烁然古今。看一看五岳和庐山。再看看桂林山水甲天下。海南岛上风光好,新疆的葡萄正熟时,有谁来做客,茫茫的草原,天尽的沙漠。向大海一样辽阔。大千世界,多么美妙。大漠的孤烟,长河的落日,是否可以陶冶你的情操。看一看,心也宽,胸也广。法世上追逐名利的人啊!惜哉!不能赏。长大以后,沉醉在昨夜的一杯酒中,忘情在天地之间,不和在所踪。八千里路支和月,旌旗也飘飘,古冢乱蓬蓬。谁能叱诧五千年。回首千秋万岁名。寂静身后事。一杯净土掩忠骨。万古也要流————芳。”

    唱得高亢响亮,众人心神为之一震。齐声赞好。这时轮到阳阿了,阳阿道:“我不唱了,赋诗一首,就题在紫电那幅画上好了。紫电大喜,忙把画取了过来。阳阿在画一角喷了一口水,提笔一挥而就。

    草堂社记月即东升,物与星驰,志当弥坚。

    有友三人,结庐佳地,名曰草堂。

    桂栋荷盖,芳椒成堂。紫坛兰橼,辛夷做楣。

    荪壁荔帷,蕙槔即张,傲啸林月,遥想靖和。

    不欺云壑,真志士欤!纤萝植庭,发而幽香。

    赋唱和作,以效兰亭。不自量力,其乐融融。

    值社十期,嘱予记之。大雅未登,略窥其奥/虽非鸿儒,幸非白丁。歌者千篇,赋作百首。

    聊以自飨,心甚乐之。荣辱安记。歌以永志。

    宴已齐毕,谨此记之。

    房露叹道:“作得真好。明雪,你这个大才子真该为这次盛会写一篇序。本来应该由遍插茱萸少一人的的那个人写,你就妹代兄劳吧。!来,咱们继续玩。”

    沙明雪嘀咕道:“又让我勉为其难。”

    这一次轮到房露。房露唱的是《心湖》“这是一个梦,梦不到今生,梦不到来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梦里的故事,何必太认真。分不清的泪水和雨水洗涤了我的尘埃。遥望着你的那片天空。终于天晴了。雨后的山川,多么的隽秀。人在五行中,怎能不轮回。看似个情痴,缘何偏又无情。冰冷的话语将我伤。岁月蹉跎。青春不能永驻。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你心中有没有我的影子。恩出罢,怨也罢,情仇和爱恨折磨了我一世。三千情丝为谁生。万般柔情齐抛却。暂将情丝寄佛堂,孤灯摇拽,心向古佛,谁能与我时辰昏共度,看一看明天谁会在身旁。暖我一千遍,在这美丽的夜晚,星月闪烁,在这爽朗的天气里,再一次停泊在你心湖。”

    接下来燕氏兄弟又做了个魔术,沙明雪刚做完序,大红花又传到到她身上,鼓也停了,水明雪只好唱了道:《缘浅情深》“你看,你看,满江明月,天地又飘来一叶轻舟。叹月悲秋又一回,伤心时又如何。谁让你的情人在天涯。灯灭了,能不能再燃。既然落在尘网中,何不策马杨鞭,放声地高歌一曲。响彻云霄。山歌随着流水长。我心飘呀飘。为君消瘦人憔悴,又是梅子熟时,谁与我共醉斜阳。谁人在雨中伫立。牵动了我的心。雨中有多少精彩又平常的故事。难舍又难分。春风知别苦,不遣杨柳青。莫怨聚散在主匆匆。相逢就是缘。缘浅情深,相约在哪季。桃花依旧笑春风。春风已不知被人面吹到哪能儿去。都说天上云遮月,地上龙追凤。你不是龙来,侬也不凤。做对鸳鸯水中戏。羡煞那神仙不逍遥。”

    众人鼓了一下掌,房露道:“明雪,你的草堂序,写完了没有。”

    沙明雪忙道:“完了,你们听着:草堂春丁丑年五月二十七,时值草堂健成十年,与友六对酒相庆,侧听惊涛,追忆往昔,书山有路,爬山十余载略有小成,然离顶甚远矣。未窥堂奥。想终其一生,亦未必能登大雅之堂。孤芳只好自赏。视堂下,幽兰芳草值一庭,满园春色,盎然生长机,直入堂上。松涛与流水声,仿若三重唱。归山须尽丘壑美。莫辜负了美景,暴殓了天物,错过了花期。

    时尔登崖月,时而弄烛寒窗。月倥偬,俶尔远逝。转头又一个秋。燕巢于檐下,屋后有菘数十棵,韭十本。各种菽物瓜果少许。待佳日果熟,望山飨瓜对诗,高山流水应知我,何其快哉!“房露笑道:“妙极了,我有一首《别赋》,愿博一笑耳!念道:汽笛声声催,离人泣衢道。

    此别更何年,唱和重欢聚。

    昔有兰亭宴,荒芜金谷园。

    天地为何大,恨其不能逢。

    惆怅心中怀,世无不散席。

    念君萦午夜,望空星代君。

    举杯邀君饮,君闪又逍逝。

    不能见君影,或是不解意。

    还剩我独酌,遥忆尔知否!“紫电道:“我也有一首《生查子》”站起来念道:“今夜又是元月夜,想清风不堪回首。

    明月著我相思梦,忆昔去看看灯时。

    人面灯花笑语喧,缘何又少看花伴。“房露道:“好!大家把自己的歌,词收好,明天编成一本《草堂春》印起来。现在咱们开始不记名投票,看看谁是今年的花魁,谁是今年的骚人。”

    须臾,投好票,沙明雪道:“房露姐,为了公平起见。今年是不是应该由外人宣布结果。”

    房露道:“对,紫电是你带来的。燕台一又是阳阿的男朋友。只有燕山月是外人。由他唱票好了。”

    沙明雪暗自叫苦。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燕山月接过票,环视而不见全场,抽出票,道:“《落幕》以四票的优势折桂花魁。”

    阳阿轻叫了一声,燕字回又顿了一下,道:“沙明雪小姐的《草堂春》序以五票的优势夺得骚人之冠。”

    众人鼓起掌来。这时天突然黯然了下来。日全食终于出现了。众人拿起准备好的墨镜跑了出去。紫电急道:“我没带墨镜啊,怎么看?”

    阳阿道:“抽屉里两张底片,你叠在一起看吧!”紫电高兴地找起底片来。

    一个小时后,众人回屋里,花初红已撒去残席,摆了几盘切好瓜果,燕字回诧道:“现在瓜果还未到熟时,你们从那里买来的。一定很贵吧!”

    阳阿笑道:“有明雪在,什么都有得吃,这是从槐园摘的,不花钱的。”

    房露:“现在随意行动吧!把伴奏带打开,愿意跳舞的可以跳舞,阳阿,你现在是花魁,你给唱一首歌吧!”

    阳阿笑了一笑,道:“好吧!我再唱一首《家锁》走上前台,随着旋律唱了起来。

    这就是爱情吗?忽冷又忽热,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像在水里火里永生。为何总要痴迷疯狂。为何爱情总是一个悲剧。彩霞满天,月儿已爬上柳梢。你又约了谁?剩下我痴痴的等候。回首看看一路风尘,是哭多,还是笑多。不管是哭声,还是笑声,洒满人间都是爱。不要长叹,不要徘徊。究竟是哭好,还是笑好,我也不知道。看看有几个旧人,把昨日哭回。原来笑比哭好。你看海市蜃楼。有几多变幻,燕赵悲歌几时休。昨日就像壮士一去不复返。徒留一片情空。为什么爱情不可勉强。偏要惹起许多愁。你看看有几个人,在醋海里生波打转。啊!……暖我是你,在透明的世界里。为什么看不清你透明的心。难道没有结果的爱情,就是浪漫吗?总有一天,我会给你套上这家锁,让这爱,生生息息,永不停留。

    燕山月走到沙明雪面前,笑道:“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沙明雪正在跟房露闲聊,闻言看了看房露,房露拿起一块西瓜,点点头,沙明雪站起身起来。

    一曲既终,大家都坐在椅子上休息。房露道:“阳阿,你把咱们三人的合影放大了吗?我看挂在这儿合适。”在正中比了一下。

    阳阿道:“已经放大了。你看我的眼睛照得那么小。嘴巴也红红的。青春豆都照得特别清楚。你成心出我的洋相吗?”

    阳阿不甘示弱道:“我有什么办法。另一张你是照好了,可我和露姐没有照好。一个呲着牙,一个眯着眼,二比一,你说该放那个。”

    沙明雪亦自知理亏,看向房露,叫道:“露姐!”

    房露道:“怕了你们了,这还不好办,电脑合成一下不就成了。把明雪的照片剪下来,换了一下。不就好了。”

    明雪道:“凭什么剪我的。”

    房露无奈道:“那好,剪我们两个的也成?”

    沙明雪笑道:“谢谢露姐,把我们三个人的丑相放在一起,看看谁最丑,一定很好玩。”

    房露看看大家,呷了口茶,道:“我们每个人讲一件小时候的故事好不好。看看谁的隐私揭的最深。鼓励他勇敢奖好不好?我先讲了。我小时候呢。因为妈妈身上有奶味,所以老是往妈妈身上挤。睡觉时,妈妈也总是把胳膊伸出给我枕。有一回,我到三姨家去。睡觉时,我跟三姨说,‘三姨,求你件事呗!’三姨说‘什么事,你要吃奶,我可没有。’我就说‘不,你把胳膊给你当枕头就行,要不我怎么能睡觉呢’”

    众人哄的大笑起来。阳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沙明雪忙踩了房露一脚,房露也觉得阳阿情形不对。忙道:“不说了,我们打麻将吧!”

    天黑时,慧星出现了。几个人走出室外,沙明雪大声叫道:“让我们来唱圣歌吧!”六个人手拉手唱了起来。

    “田间的禾苗,高山的羊,那样的荒旱,那样的忧伤。等待澎博的大雨降下。等待牧人快来认领群羊……

    感谢神,阿门!“各人许了愿后,又唱又跳,一直到次日兴尽方才下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