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医院,没有一种洁净得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感觉,没有一种光亮得直刺激眼球的白色感觉。这是哪里呢?哦,等等,一种古老檀木的木头气味、还有一股幽深清静的感觉,这是……
郑士本再次睁开眼睛,果然,这是师父靳均的家!他就躺在平时休息练功的房子里。
不由得微微挣扎着坐起来起来,除了浑身柔软无力外,精神也是有些疲倦。他觉得有些口渴,看到不远处的古老坛式茶壶,于是欲下地去倒茶。
腿一着地就发软,“腾”的往前扑去。
“嗖”地旁边伸出一只宽大坚实的手,将他挽起。
抬头一看,是老爸!竟然是老爸?他怎么来了?郑士本愕然,要知道,他虽然告诉过父母自己师父的地址,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来过啊。
一丝心疼的表情一闪而过,郑哲士却是有些责怪地说:“说你笨,你真是笨,看来当年都是我取的名字之过啊。一个人跑去跟一群坏人打,你欠揍啊!”
知道老爸的担心,郑士本有些惭愧。被扶着坐在椅子后,一杯温水已经送到口边,郑士本一边喝水,一边用疑问的眼神望向老爸。
郑哲士仿佛读懂了他的疑问,回答说:“为了救你,你老妈和你师父都受了重伤,他们正在打坐疗伤呢,你昏迷了有一天吧。”
郑士本更是羞愧,要不是师父和妈妈搭救,自己的小命还真是要丢在那片树林里了,对了,还有那个蒙面套中人,虽然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不过她一定是个女的,她去了哪里呢?
不由得连忙寻找写字板,郑哲士在床头那里递给他。
郑士本连忙询问情况,原来那天靳均和林敏华受伤突围而出后,靳均带着他们不是往学校或者他自己的家里跑,而是往中间垂直的方向跑,跑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后才停下来,这时林敏华已经是再次吐血倒地了。自己也挺不住了,靳均打电话通知赵柔求助。
当赵柔匆忙赶到时,那个蒙面人却是前一刻醒来,向靳均作揖就蹒跚地走了,方向似乎是学校的方向。晚上夜深了,那一带不是住宅区,没有多少行人,赵柔扶着外公和林敏华,背着郑士本,艰难走到她外公的祖屋,安顿好的同时通知了郑哲士和郑敏过来。靳均第一时间让赵柔安排了两个清静的房间给自己和林敏华养伤。
当知道郑敏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才赶着去上学后,郑士本更是感动:多好的妹妹啊,从‘捡’到自己这个废物哥哥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照顾自己,而自己则是从来没有给予她多少回报!她对于自己是基于对弱者的同情吧,可是当她看到小菲的悲惨遭遇时,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这是多么善良而勇敢正直的心啊!在她有一颗天使之心的同时,明星般的完美外貌更是让她锦上添花。在这一点来说,和她美丽相匹配的李姿和曾茗则是稍逊一筹了,就算是善良的廖师姐也是稍为软弱。能够得到她的欢心的男孩子绝对绝对是最幸福的,连自己都有些妒忌了,哼!
突然眼前两只肥大的“熊掌”在晃动,传来一个暴栗:“臭小子,一醒来就在发呆,又神游到哪里去啦?”郑哲士在进行着伟大的惊险演说,不料‘观众’不配合,顿时不爽。
没法哎哟哎哟叫疼,只好揉着头皮来散疼,郑士本苦笑:这个肥爸,又在卖弄表演天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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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士本休养了两天,就完全康复,似乎真气的流动又快了很多,经脉通道似乎又宽敞了点,难道这就是受伤的效果?
看来“玉不琢不成器,铁不炼不锋利”这句话确实有点道理。
他本来想去看望师父和妈妈的,可是俩人还在闭关,不吃不喝的在运功疗伤。反而是郑敏两天都跑过来了,带着很多大补汤药礼品,听说是小菲煲的呢,至于那些礼品则是莎莎这个小姑娘电话定购的。因为俩人都被天助帮的乞丐见过,怕她们一出来就被跟踪,所以郑敏极力组织他们来探望。郑士本苦笑:三大煲汤、一堆补血补精气礼品,够十个重伤病人吃了,两个小丫头要养猪啊?
第二天倒是来一个熟人:曾茗,她不知道是蹭着郑敏来的还是跟踪来的,反正就是郑敏有些不高兴她跟着来。她带着一些水果过来,还有一个从‘G’市的香火鼎盛的寺庙求来的护身符,用红绳串着。看上去好像是给小孩子求的小护身符,郑士本更是晕倒。当曾茗要求帮他戴上时,郑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夺过护身符说她来帮哥哥戴上去,结果用力过猛,这个绳子不知道是哪个小工厂加工的劣质货,一手全是红印,戴上郑士本脖子上时,使得郑士本洁白的脖子像是涂了一层红胭脂。两个校花顿时格格放声大笑,形态爽朗清亮,使得郑士本用力地在写字板写上:“注意形象,两位大小姐!”。俩人没理她,反而是更加放肆大笑,直到后来发软无力地互相扶抱着来支撑,浑然忘了心里面的小疙瘩……
只是曾茗临走时脸红红地塞给郑士本一个小字纸条,郑士本打开一看:原来是参加舞蹈比赛的日期,在下周的周六,曾茗指定他作为双人舞的搭档。曾茗本来有点生气的,想不理郑士本,可惜气还没有来得及当面发作,就听说这个倒霉鬼又病了,时间紧迫,忍不住就……。
郑敏给曾茗拉着走了,却是疑惑地回头看着哥哥的反应。郑士本内心当然是有那么一丝的荣幸:给超水灵的女孩子邀请作舞伴,怎么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吧?但表面的表情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生怕妹妹回来看到后大发脾气,他知道俩人心中仍有些别扭,妹妹仿佛不想自己和这个班里的竞争对手走得太近,呵呵,这个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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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柔也跑了一次过来,但是她看到外公没有开门,就很快地走了,临走时敷衍似的看了郑士本一下,有些无礼地说:“哟,躺在床上的废物,还没好啊,要是我养伤一天准能生龙活虎。现在你终于知道人外有人了吧,哼,别以为打赢我就得意样样的!”
虽然仍然是爱用挖苦的语调,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责怪他拖累了外公和他母亲的话,或者来说一个人独斗一群坏蛋是她心里最佩服的事情吧。至于作为师父和母亲去救徒弟和儿子,或许也是在她心里面这是天经地义的责任吧。
郑士本有些不了解赵柔那种武林家庭出生从小接受江湖规则熏陶的武者精神,还准备硬着头皮接受狂轰滥炸的臭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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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又开始上学了,这个学期里开了四周的课时,可是他受伤住院一周,这次又耽误了三天,转眼又是周五了,真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一开学,全班同学都围着问他去哪里了,郑士本于是说要去探望一个病重的乡下亲戚,前几天郑敏帮他已经请了假,理由就是这个。
郑士本抹了把汗,终于打发了这班好事的同学,以前是男生来靠拢他,现在连女生都喜欢凑着他身前来,将男生甚至是四大侍卫挤在外围,还不断地用‘怪异’地表情凝望他和他的头发。
李姿眼神有些欢喜,话里却是有些尖酸刻薄:“哼,死哪去啦,搞得我没人欺负,闷死啦!笨蛋。”
郑士本习惯性地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反正我当听不到。现在李姿不敢随便用肘击打他了,只要他一运气,即时肘击变成撞铁板,吃了几次痛后,李姿的表现斯文多了,现在采用超级无敌的欺负男人招数:掐!多厚的皮都顶不住那如同制作麻花般的高深拧法。
不过对于司徒清云的询问,郑士本则是看重得多了,但是也不敢说那些危险的事,只好将先前的借口再重复了一次。司徒清云不疑有他,只是同情地说了句:“哦,这样啊,祝你的亲戚早日康复啊。”反正只要看到他出现就放心了,这几天突然不见这个‘学生’上课,心里老是有些空空的,小迷糊的毛病竟然犯了几次,机灵的郝沙老是用些隐喻的话语来笑她,使得她脸红之余暗骂这个调皮鬼。
在郑士本回归之后,整个八班又充满了以他为中心的活泼气氛,可惜他这个中心者却是唯一不能说话的一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