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不见追来的两个中年男女乞丐了,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郑敏是扶着小女孩左手的,而郑士本则要扶着小女孩右边的肩膀和腰才行,因为小女孩一只伤手还吊在胸前呢。
郑敏看见小女孩脸色苍白,嘴唇发白,知道她挨饿多日已经是处于虚脱状态了,建议立刻找个餐厅让小女孩进食。
郑士本则立刻给予否定,他让郑敏扶着虚弱欲昏的小女孩,掏出写字板分析:这两个中年男女肯定是在燕京路一带活动乞讨的,而且这里他们的同伙耳目众多,如果耽误时间过长,难保他们很快找到我们,所以尽快离开此地才是上策。
郑敏看看小女孩,点点头,俩人架着小女孩,坐上回家的公车,迅速离开燕京步行街。
虽然街上行人众多,可是也没有什么人留意到他们。
不过,他们带回去的是福是祸,只有天知道了。
郑哲士正在看电视,看着电视上的选美节目,正乐呵呵地发笑,林敏华则在厨房做洗衣服的清洗工作。
多年的搬家历史,以及郑士本多次的住院历史,让这对本来还颇为富裕的家庭早就不堪重负了,所以用家途四壁形容比较恰当一些。家庭里唯一的家电就是一部普通的彩电了,然后就是廉价的木制家具和简单的用品,还有就是郑士本的铁床。
现在还要承担两个‘化骨龙’的读书生活,还好他们入学时得到奖学金可以无忧学费,可是平时的花费还是用无底洞来形容。
现在林敏华白天摆个小摊档挣点基本生活费,她年轻时念书不少,文化水平也可以,可是没有文凭证书,加长中年妇女这个年纪,找个正规工作难找,所以后来就以摆小摊档卖卖百货来度日。
至于郑哲士早就是不能做粗重活,一做就身体吃不消,虽然每天都出去说是买彩票之类的,可是林敏华知道他的处境很为难,每次回来都是郁郁不欢,夫妻昔日的闪闪光环如今只能用前途暗淡来形容。
但是在孩子们面前,作为父母的他们还是用一副高兴轻松的情绪来应对,怎么样也不能亏待孩子。孩子背后,他们经常要商量怎么度日,特别是面对孩子们要点零钱的合理要求时更是愁坏了,林敏华有时劝劝丈夫是否可以从那方面求助一下,郑哲士则是惭愧地说:关于士本的事,我们已经麻烦人家很多年了,每次都是他们在无条件地接济我们,难道我们生活困难了还要别人养着?再说我们这么多年没有给他们做过一点回报啊。至于以前的功劳,如果贪求回报,那还是我们吗?只能靠自己了,谁叫我受伤这么重至今还是积重难返……唉……
因此,郑哲士每天早起晚归地出去找一些不要耗体力的活,如发发传单做做调查员之类的,有时没有找到工作,早早回家,回到家里还得装作乐呵呵地面对孩子。
叮咚一声,门铃响起,郑哲士打开门,一看大吃一惊,赶紧招呼老婆出来。林敏华从厨房出来,脸上挂笑说道:“两个小捣蛋回来啦?玩得高兴吧?哎?这个孩子是?”
郑敏知道爸妈肯定会吃惊,但还是对妈妈着急地说:“妈,快快,她饿坏了,赶紧拿些吃喝的东西出来。”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啊?这是哪位啊?怎么会这样子的呢?”林敏华在一旁询问。
郑哲士示意郑士本先扶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到沙发上,稍微检视了一番,然后示意老婆过来检查。林敏华赶紧过来,对着小女孩上下探手,又摸又捏的,神情肃穆。
一会儿才对着郑哲士说:“右手多次多处骨折,错位严重;由于经常饥饿造成身体非常虚弱,身体机能处于半昏迷状态。”
郑哲士说:“那赶紧先熬点粥给她,然后帮她手治伤,你俩个小鬼头赶紧去拿纱布药水来。”
好好的答应声中,林敏华去了厨房,郑敏拉着郑士本到杂物柜找纱布药水,而郑哲士则是看着小女孩乞丐在沉思。
不一会,林敏华下了米就马上奔出厨房,走到小女孩的身边,拆开脏兮兮的右手绷带,一个又青又红又肿的变形手出现眼前。
和郑哲士对望一眼,看出对方的震惊。然后在郑哲士的指导下,林敏华作了一些慢动作的调整呼吸,眼睛闭上,然后啪啪地在小女孩身上点了几下,两手发出热量似的,使得两手上空腾起一阵的蒸汽状水雾,在小女孩的变形的肿大右手一搓一拉一拍。
“啊――”的一声,从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身上发出,然后又昏厥过去。引来了找到药出来的郑士本兄妹跑出观看。
刚好看到林敏华在拼命地搓小女孩的右手,致使其的右手好象铁块被烧红了似的,一阵通红,比以前还涨大了一倍。
林敏华又在小女孩身上点了几下,才缓缓起身,脸上、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郑敏有些担心地问:“这手更红了,妈,她不会有事吧?要不要到医院看看。”
摇摇头,林敏华转身回去了房间更换湿透的衣服。郑哲士自豪地说:“有你妈这个铁打圣手给她接骨,是这个小女孩的福气呢,保证比医院要省钱和少手尾,好了之后不会有副作用。”
在林敏华回头嗔怪中,郑敏在惊讶,郑士本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走进房间的妈妈。
小女孩昏迷了,厨房中在熬粥,两个大人就在厅里候审两个小的,怎么闯了个弥天大祸,将个小乞丐撞断手还要拉回家?
于是在郑敏百灵鸟般的声音中,辅以郑士本的图字说明,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将这个可怜的小女乞的悲惨遭遇陈述完。
两个大人听了之后,眼神交集了一会,目光中复杂不定。好一会郑哲士才神情严肃地说:
“你们俩个闯祸了,知道没有?回来时后面有没有人跟踪来?一些陌生人在盯着你们没有?”
郑士本两个茫然地摇摇头,郑敏则是有些兴奋地告知是如何摆脱那两个可恶的中年男女乞丐的。
苦笑摇头,又没法一下子让孩子们明白个中利害,林敏华叹口气地说:“哎呀,你们俩个还小,很多东西不明白,单纯地看世界,如果是这样,这个世界就很美好罗。”
郑敏不解地问:“怎么了?我和哥哥解救了一个被人操纵行乞的可怜小孩啊,是在做好事啊。”
“你不知道,如果是被人操纵的话,那么这个组织必然是非常庞大的团伙啊,包括了拐带无知儿童的拐子、带领和监视孩子行乞的‘家长’,最后肯定有防止孩子逃跑以及惩罚的刑罚者,这是基本的组成结构。要不,这个社会哪有这么多自愿出来行乞的孩子啊?虽然国家很大,可是几十年的发展经济,生活水平大为提高,哪有这么多养不起孩子的父母啊?”郑哲士耐心解释。
“就象是旧社会的‘乞帮’,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用来发财的一个生钱点啊。”林敏华接着补充。
郑士本写道:“我看过,武侠小说里大多数乞帮的都是些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帮啊?”
两眼翻白,郑哲士敲敲郑士本的头:“还武侠世界,那都是人们的美好愿望而已,一些空想的理想世界,就是让你们相信了。现实是残酷的,为了生存,很多社会所说的正义、同情已经只能存在于空想了,而利益的结合则是现今社会的生存准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