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见她笑着迎上去,丝毫不避讳寒冷:“师傅您大驾光临,真是让我南宫府蓬荜生辉。”
这妙手红姬好似没听见,直直的坐在对面椅子上,端起茶碗细品。
南宫曜习惯了她的冷漠,还是笑盈盈的相对:“这趟是来请您给人看病的。”
“谁?”总算有了反应,她清冷的嗓子又让我一哆嗦。
南宫曜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带到她面前。我冷的更甚,开口颤音:“请妙手红姬救救小子……”
那人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抓起我的手,把了把脉:“你这病无法根除,我最多能保你不死。”
南宫曜眸子一暗,面上还是笑得暖开:“只要能让她活着就好,我不求别的。”
是啊……暗叹口气,还求什么?能活下来就好了。
看着眼前的冷漠的红衣子,我嘴上暗自嘀咕:“冰川在世。”
熟料一阵寒风贴着我的脸颊而过,‘铛’一声,我回头看。就见那桌子之上钉了三枚银针,其间幽绿之光闪动,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我一惊,早呆住。那南宫曜也微皱眉:“师傅……”
熟料墨晖出来打圆场:“红莲,你吓他们作甚?”
她就是红莲?我呆住。
就见他三步两晃的走到红莲跟前,一脸不在乎:“快治她的病吧,莫要干别的了……”
“休管闲事!”说着,又是几根银针飞出,直奔墨晖面门。这墨晖也不躲,面上带笑,手一伸,就用手将银针稳稳夹住。
而后又吊儿郎当的坐到红莲旁边:“哎呦呦,几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冷漠,三天两头儿给我银针尝尝鲜。”
红莲收了手,冷哼一声,而后转过头看向我,自动把他的身影忽略:“你跟我来。”
墨晖悻悻的将手中银针搁到桌子上,擦了擦手,又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嘴中:“真是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老样子……”
“我诊治期间,谁也不能来打搅,否则后果自负!”撂下狠话,红莲没有管众人,径自进入偏房。
南宫曜挽着我,在我眉心印下一吻:“没事的,快去吧……”
“哦……”听话的跟上,忽然一阵腥甜上涌,我咳出一口血,忙扶住门框,眼角扫到一旁的墨晖,见他剑眉紧锁,双目灼灼的看着我,其间的流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
挥去异样的感觉,我进了门。
*
红莲让我坐下,没有动作,只是解下发端的圆珠,托于掌上。暗自念咒,就见那珠子渐渐发光发亮。一挥手,打入我口中。
异物进了口,我直觉要吐出,因为那珠子灼热的像要把我的舌头烧出一个洞。
“别吐,咽下去!”伸手捂住我的口,强行让我仰头,这珠子就这么滑进了我的肚。
我顿时捂住肚子在地下打滚,高声喊叫,感觉自己的肠胃都要灼热的化掉。
“疼!曜哥……我疼……”声音越来越凄厉,南宫曜实在把持不住,要冲进来。熟料被墨晖拦下:“你等等!忘了她刚才说过什么了?”
南宫曜不好发作,只得重新坐在椅子上,强自镇定。可是听见我叫的越来越高声,越来越凄惨,他只觉坐立不安,好像这椅子上放着荆条,时时刻刻在扎的他似的。
而那旁的我更是可怜,在地上打滚不说,头还磕到了桌子腿上,立刻撞得头破血流,泪水和鲜血掺起来,搞得我脸上惨不忍睹。
再观红莲,人家坦然自若的坐到椅子之上,捧了碗茶,好似看不见我,悠然自得得很。
连白一眼她都没力气,我腹中疼得只想寻死。如果现在身边有把匕首,我肯定会毫不迟疑的马上自裁,宁愿死了,也不愿承受如此剧痛。
“疼!疼……快让我死了吧……疼……”
就在疼得快我快昏厥之时,红莲总算站起来,不痛不痒道:“应该差不多了……”然后一把抚上我背,狠劲一敲。
我顿时只觉似有万钟鼎在胸中猛响,忽有一物上涌,我连连咳出一滩血来。红莲将我扶上卧榻,而后在地上那滩血中拾起一物。细看,原是被我吞入腹的珠子。
“好了,你休息吧。”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双眼一闭,满眼含泪,彻底昏死过去。
*
南宫曜进门来,轻轻的握着我的手,望着明月,神温柔:“窗外的月亮渐圆了,嫣瑶……你能陪我过这个中秋么?”
无人应答,他忽然忆起一段话:
佛问:“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答曰:“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
佛无语。
三千年后方彻悟:“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在月光下,一个青衣男子闭着眼,脸上恬适,微微带笑:
“嫣瑶……你……你就是我的幸福……所以不要……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月光清凉,带着淡淡的哀愁。风淡淡,吹来轻轻的祝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