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他没有离去,而是像个跟屁虫似的,不管那个叫白飞烟的人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无视遐迩与一帮宫太监的惊诧以及遐迩那眼底掩饰不住的促狭笑意,将目光紧紧地锁牢那纤细的背影。
在飞烟宫,除了那些太监宫,没人当他是皇帝,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遐迩是他儿子,他们父子向来就是这么相处的,可那个叫白飞烟的人竟然也无视他的身份,而且从头一天进宫就如此了,偏偏他就是没骨气得觉得这种相处方式让他轻松自在。久而久之,他想要在那人面前摆下皇帝身份,耍耍威风,肯定只会换来那人淡淡的一瞥——人家根本就不甩他。
现在就这样——那人坐在那里看医书,而他这个日曜国皇帝只能坐在一边呆等。
然后就是那个被他盯视了一晚上的人侍候他沐就寝,再然后就是他抱着怀中人儿陷入失眠状态——借着明珠散发的光亮打量着怀中人儿,若有所思。
她是雪歌?很像!
她会医术会解毒;她疼爱遐迩疼爱到不像她说的“那是因为有缘”;她将他了解得不一般的彻底;她做的菜有雪歌才做得出的味道……可以说,除了那半张脸的不同,她与雪歌是一模一样的!
她是雪歌!不是他的恍惚!
可是……坠下明珠坡真的有生还的可能吗?雪歌不懂武功的不是?根本就是一弱子啊。
沉思的目光再次凝聚焦点落在怀中人儿的脸上,隐入半暗中的眸子依稀可见一抹亮稍纵即逝。
你是雪歌对不对?如果你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沐容若在心底轻叹,他很不解。
算了,不管是不是,她都是他的人。
然而,他的心底更希望怀中人儿是雪歌,而不是与雪歌相似的人。
更鼓楼响起了五通鼓,一无眠的沐容若已早早起身,穿妥衣衫,没有打扰到熟睡中的蓝雪歌就悄声离去。只是他没发觉,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上的蓝雪歌已经醒来,更确切的说她根本就没有一好眠。他失眠,她也是。
他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吧?否则不会盯着她看了一晚上不够又盯了她一。
嘴角的弧度难免的上扬,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明显。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睿智的人也有头脑不灵光的时候。在她暗示了一次又一次后才产生怀疑,真不知道是该说他谨慎还是该说他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上完早朝,沐容若就一直坐在御书房顶部的阁楼,若有所思。那一双英挺的剑眉就这么一直蹙着,目光眺望着天际却涣散得飘渺。
“瞳。”许久,沐容若开口,身形未动。
“皇上。”隐身暗处的瞳闪身出现在沐容若身侧。
“没人的时候,就别这么称呼了。”他知道自己冷酷了许多,但终究没有完全的冷却体内的血液,这真得感谢他那儿子呢。
“是。”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坠下明珠坡的人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瞳微怔,随即低下头:“主子,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答案,或许有那个可能。”不知道他这个主子是否明白他的话中含义?
“你的意思是?”沐容若突然转头望向瞳,双眼灿灿发亮。
“属下只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难得的,一向死板的瞳也升起一丝作弄的念头来。哦,真是大逆不道啊,他作弄的可是当今圣上九五之尊哪……
不多想,继续开口问道:“瞳,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朕的贵的。朕好奇得紧。”雪歌……呵呵呵……
静下心来去想,才发现有很多细节被他忽略,如今将他与白飞烟相遇以来发生的种种联系起来,才发现他犯错了,而且还不一般的严重。连自己的娘子都认不出来,这还不严重吗?幸好啊,他发现得早;更庆幸的是当初他答应遐迩再次将他娘亲给迎娶进门。否则,那后果……哼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那文侍可是心仪他娘子很久了呢。
“这个……”
“好你一个瞳,你可知罪?”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啜了口,神态悠闲地斜睨一旁被吓得跪下的瞳,“胆大得连朕都敢欺瞒呢。”
“皇上恕罪,臣也是迫于无奈。”间接的印证了沐容若心底的疑问。不,疑问早就没了,是坚定了那“答案”真实可靠的分量。
沐容若的心多少有点忐忑呢,恐吓瞳也只是他虚张声势罢了。现在瞳间接的肯定了他心中所想,才完全的定下心来。
“迫于无奈?”沐容若摆出感兴趣的表情,右手食指微曲成勾在茶几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那你倒是给朕说说看,怎么个‘迫于无奈’法。”不过,心下多少是有点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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