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到了,你就在休息几天吧。
睁开眼一声不吭地下车,莫言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憾雪心中是什么形象,索不问顺其自然。
下车叫住莫言。
"莫言,我不会多嘴,我也希望你赶紧忘记这件事,不要有什么,呃,困扰。"
"憾雪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憾雪看着莫言,明明那么年轻的一张脸,甚至还有点孩子气,却是抿着嘴那么倔强的样子,又有点受了委屈的小小隐忍,很是招人怜爱,憾雪甚至觉得自己把话说白有点残忍。
"那就好,我比你虚长几岁,也算是过来人,不希望少爷或是你在这个时候分心。"
"我明白。"
"很好,一会有医生来,放心,都是自己人。"
"谢谢憾雪的关照。"转身离开。
憾雪觉得这个还只能算是个孩子的人懂事的让人心疼。"少爷,这份文件您看一下,这批货的来源有点问题。"
"这个不是六爷介绍的人吗?会有问题?"
"现在仍然在查,不熟悉的货头还是不能不防。"
"谨慎点也好,不知道这是不是六爷在考验我呢?"玩味的一笑,"如果还是查不到这个人确切的底细就放弃交易。"
"是。少爷,现在是非常时期,要不要增加您身边的人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越是表现的畏头畏尾就越不容易压住阵势。"
"那少爷是不是要召回莫言?"
歪着头想了想,"取消下午的行程,我去别墅一趟。"
老管家微微吃惊,"少爷,您不必亲自去,我吩咐司机去接他。"
"照我说的办吧。"不容拒绝的口气。
老管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轻轻叹口气,"是。"
韩翼扬自己驱车来到半山别墅,打开门,很安静。
客厅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化,干净的丝毫没有有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韩翼扬在二楼天台看到了莫言,穿着单薄的睡衣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像是在想什么伤心的事想得入神,眼角微微湿润。
慢慢走近,低声问:"在想什么?"
触电一般,莫言倏地张开眼睛,起身站在韩翼扬身前:"少爷。"
"这边风大,我们进屋说。"
莫言沉默地跟着韩翼扬回到客厅。
"这几天身体恢复怎么样?还发烧吗?"
"多谢少爷关心,已经没事了,我正要打电话给穆叔,我可以回悠咛阁了。"
"很好,少了你还真有点不习惯。"韩翼扬微微笑了笑又正说,"刚才你竟然没有注意到我来了,这很危险你知道吗?"
"是,少爷,这几天我精神太过放松了。"
"嗯。不过你要记得,就算是在最安全的地方也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是,少爷。"微微低头的温驯模样不知怎么的让韩翼扬心情大好,这种全局掌控的安全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舒畅的微微笑着,"回悠咛阁吧,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你去办。"拍了拍莫言的肩膀。莫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快速闪身避开韩翼扬的手,两个人都愣住了。
韩翼扬尴尬地收回手,"上次的事,已经让你很,厌烦我了吗?"
莫言迅速抬起头,"少爷,我没有,我永远不敢忘记您对我的恩德。"
不敢?韩翼扬顿时了然,自己现在确实有让别人不敢表现厌恶的资本吧,但内心呢?恐怕早就骂千遍万遍变态了吧。
韩翼扬有些难过,站得高确实感觉很好,但谁是真心对我呢?
"莫言,你在我身边也有日子了,就算当初是我有恩与你,现在你也不欠我什么了,有话不妨直说吧。我知道你还年轻,或是我给你造成了什么阴影,你都可以说,还是你不想在我手下做事了也可以直说。"
"少爷!"莫言蓦地提高声音,微微颤抖,"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希望在您身边辅佐您,我没有想走。"越说声音越低,鼻头眼角慢慢发红。
韩翼扬看着莫言似乎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他不知道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恶质的想刺激他一下。
"你不必担心离开我以后的生活,我不会把你当叛徒处理的,我会吩咐穆叔给你安排好,绝不会亏待你。"
"我真的不想走,少爷,您别赶我,我哪做的不好以后一定会改。"莫言很慌,眼神透着哀求看着韩翼扬。
韩翼扬看着这样的莫言觉得很新鲜,这个拳击场上的硬汉子,从不多话,那么稳重的人会有这样一面,这感觉有些微妙。
不忍心再说什么,韩翼扬放软口气,"好吧,我也不希望我少了一名得力助手,就是希望我没有那么伤过你。"
"少爷,大男人的我没有那么娇贵,您别放在心上。"
韩翼扬觉得有趣,"大男人?你今年多大?"
"少爷,我今年正好满二十岁。"
韩翼扬哈哈笑了,"看你办事那么沉稳真真想不到你才二十,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啊!"
莫言涨红了脸。
韩翼扬心说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这般沉稳乖巧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苦难锻造出来的,不觉发了恻隐之心。
"好了,都是玩笑话,有志不在年高,你还很年轻,将来不可限量。我绝不会亏待你。"
韩翼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许诺这孩子要善待他,不受控制地想对他示好。
"少爷,我不图您什么,您对我有这么大的恩德,我一心想着要报答您,您让我在您身边伺候就好了。"
"哈哈,好。我们回悠咛阁吧。"韩翼扬朗声大笑,心里很是满足,莫言的话几乎抚平了他的每一个毛孔,就算是假的也让人那么舒畅。
这种感觉比自己人在屋檐下好多了,突然间韩翼扬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拼命打下这片江山了。
他喜欢被人仰视的感觉。不想仔细分辨究竟是仰视他还是他的权利,只是享受这种感觉。两人刚回到悠咛阁,就看到穆管家匆匆走过来,"少爷,叶飞刚打电话来说在新加坡查到了沈少爷的行踪。"
"哦?"韩翼扬微微扬起眉毛,沉默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叶飞有没有查到他为什么要去新加坡?"
"据叶飞调查,沈少爷是四天前到新加坡的,似乎只是想散散心,没有任何人陪同,也没什么大动作。"
"查到他的具体住址了吗?"
"已经查到了,不过沈少爷没有固定行踪,几乎一天换一个地方,我们正密切注视。"
轻轻叹了口气,"告诉叶飞,先不要惊动他,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是。少爷,我先下去了。"
摆了摆手,转过头站到窗前,心中一片黯然。
沈寞这么躲着自己,一天换一个地方,呵,给这个自己一心宠着保护着的人带来困扰的竟然是自己,他竟然如怕豺狼般的躲着自己,韩翼扬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憋得难受。
"少爷,您.."
意识到莫言还未离开,韩翼扬转过身,"什么事?"
"少爷,您刚才在车上说有事要我去办。"莫言看着满脸凝重的韩翼扬,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真想上前抚平这个男人紧皱着的眉头。
"哦,这几天你不在,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简而言之就是现在有一个我们不熟悉的货源,价格条件很不错,但是穆叔查出些疑点,你去处理一下这件事,确定一下这个货源可不可靠,能不能长期交易。具体的情况你去问穆叔。"
"好的,我这就去办。少爷,您别太难过,沈少爷终会明白您的一番情意的。"莫言轻声说道。
韩翼扬迅速转身,声音一哽,"你下去吧。"
莫言看了看稍显落寞的背影,轻声离开。
一直以来,韩翼扬都觉得没人在乎自己的感受,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辈时,要看人脸行事,凡事都是服从,自然没人管你怎么想,等到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地位,别人开始注意自己的脸,自己的命令了,可是谁真正关心自己在想什么,什么心情呢?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命令对他们有没有利吧。
莫言这句简单的话却让韩翼扬心中一颤,积压多日的苦闷、抑郁甚至有些委屈统统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韩翼扬怎么努力也压制不下去,只得闭着眼睛大口喘气。
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也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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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很痛苦,经历了三天假期一字未动,我甚至把老管家的姓都忘了,还得返回去查,还要顺便看看是几爷来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