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袭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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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去那年去孔府探病与沈家姐弟相遇之事,姜瑞炎心里的不自在更胜。那厚厚的一叠护身符,得是什么样的诚心。怕是沈家公子当年的“病”,不是身体的病痛,而是“病”在心上。如今,好像也没有沈家公子定亲的消息。

  梁雨以为表哥回京是为了帮自己求情,满脸笑意,很是殷勤。

精彩内容结束  坐在任氏床边,孔织摸了摸膝上坐着的妹妹的头,笑着说:“爹爹,再过半月是爹爹生辰,女儿要带着妹妹彩衣娱亲。不知爹爹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玩的东西没有,告诉女儿,也好让女儿早做准备,让人知道爹爹有个孝顺女儿,是个有福的!”

  任氏脸上带着笑意:“爹爹还有什么可要的,你们姊妹两个能够平安归来,已经是爹爹最大的福气。”

  在孔织回京的次日下午,在南山善怀寺的二皇子姜瑞炎回到洛阳城中。当马车到达三品坊时,速度缓慢起来。

  姜瑞炎皱了皱眉,侍儿无愉掀开车帘,询问随行护卫缓行缘故。那护卫到前面探看后回话,原来是前吏部尚书沈迎携家眷回京,前面不远处正是她家门前的路段,因车多堵塞,所以马车只能缓行。

  姜瑞炎在车里听了,心下有些不自在。对于沈家,姜瑞炎并不陌生。在京城权贵世家中,沈家与韩家一样,甚受皇帝倚重。沈家嫡长女娶的正夫,就是颇受皇帝宠爱的长皇子姜瑞昌。若不是当年沈家公子因“病”耽误了婚期,眼下已是三公主正君。

  想起去那年去孔府探病与沈家姐弟相遇之事,姜瑞炎心里的不自在更胜。那厚厚的一叠护身符,得是什么样的诚心。怕是沈家公子当年的“病”,不是身体的病痛,而是“病”在心上。如今,好像也没有沈家公子定亲的消息。

  在姜瑞炎烦躁不安中,马车经过了沈阳家大门,到达不远处的梁家。进城后已经先派了人过去送信,因此姜瑞炎到达梁府时,梁雨早已等候在大门外。

  梁雨以为表哥回京是为了帮自己求情,满脸笑意,很是殷勤。

  孔府,长善堂,客房。

  陪着任氏说了会儿话,见任氏有些乏了,孔织轻轻地扶他躺下,才转身离去。任氏眼下的情形不适合照料孔绫,原本孔织想着将妹妹安置到神来居的,但是被康和郡主所阻。康和郡君上了年纪,很喜欢小孩子,对乖巧懂事的孔绫更是宠爱有加。

  刚出了长善堂,就见在聚英园当值的侍儿过来传话,说是前院来了外客,四夫人请小姐过去待客。

  孔织点了点,表示自己知道了。外客呀,终于忍不住露面了是吗?昨日西琳带人跟踪西府派出的人,结果发现她们去的地方是冯家与二公主府。冯家是西府的姻亲,孔纱向婆婆求援倒也情有可原,可是二公主府又是为何?孔织心中冷笑,对方已经不再遮掩避讳,看来二公主在京城中已经扎下根基。

  自从在曲阜联系上如意楼后,孔织就交代那边要特别留意这位西府小姐的行踪,从而得知她似乎与二公主、三公主都有往来。

  到了前院,尚未走到客厅,就听里面有人朗声道:“四夫人真是说笑了,俪怎敢插手孔家内务,只是小弟见妻主彻夜未归,心中惦念,夫道人家不好出头,才托俪走上这么一遭,问一问弟媳的状况!”

  冯俪,北宁侯冯群次女,如今在朝中担任兵部侍郎,是冯氏家族的三号实权人物。文宣公府虽然爵位上不比北宁侯府低,但是眼下爵位悬而未决,孔菊又没有官职在身,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冯俪才会毫无顾虑地上门。

  冯俪知道听说孔莲三女、四女回府的消息,知道弟媳孔纱怕是要与爵位无缘。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将孔家姐妹放在心上,又什么呢,大的不过是个毛头丫头,小的还是稚龄。

  昨日下午,冯家那边就收到孔纱救援的消息,冯家并没有太当回事。这也于孔纱消息有误有关,孔纱最终以为是母亲孔菊要责罚与她。北宁侯冯群没有放在心上,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孔家眼下只有孔纱这个女儿,再责罚也不可能杀了剁了。

  到了晚上冯氏回府去见母亲时,冯家已知道孔菊与孔莲的两位女儿回府的消息。看着小弟的哭诉,冯俪想要连夜拜会孔府,被冯群阻止。孔纱若是出事,冯家这几年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就要化为灰烬,冯群当然会不愿。眼下局势很微妙,孔家四夫人带着前国公的两个女儿回来,为母报仇也合情合理。这个时候,若是随意出头,岂不是要把麻烦转到自己这边,还是再等等看。

  到了今天中午,孔纱仍是没有回西房府那边。武氏与冯氏大清早过来,说是要给老太君请安,终被拒之门外。武氏想到昨日妻子所嘱,回去母家求援;冯氏则再次回到母家,哭个不停,大有母亲不出面就不罢休的架势。

  冯群被儿子闹得无奈,就打发二女儿到孔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中有些感叹,事到如今都不见那边有人出面,看来孔纱已经被当成弃子。

  见了迈进客厅的少女,冯俪微微有些诧异,因为那少女脸上一团和善,浑身洋溢着纯净气息。这种女孩子,寻常小户都少见,更不要说是侯府世家。见到有客人在,那少女略有几分羞涩,走到孔竹面前低声道:“四姨母!”

  听了这个称呼,冯俪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就是传闻中那个与周珊争风吃醋的纨绔小姐,不由打量得更加仔细。

  孔竹见到孔织青涩的样子,心中略觉好笑,以前尚未发现这个侄女竟是个习惯“扮猪吃老虎”的主。好笑过后,又佩服她好心思。孔家在明,对方在暗,若是露出犀利一面,引起对手的警觉,又怎么能给对方致命一击。于是,很是配合地,脸上多了几分溺爱,笑着说:“是织儿啊!”说着,对向冯俪介绍道:“冯大人,这是竹二姐家的老三孔织,没见过什么世面,性子有些腼腆!”又吩咐孔织:“这是北宁侯府的二夫人,还不赶紧见礼!”

  孔织听了,恭敬地执了晚辈之礼:“织给二夫人请安!”

  冯俪“哈哈”一笑,亲自伸手扶起了孔织,说:“什么二夫人不二夫人的,若是从老太君那边论起来,你应该叫我表姨母的!”说着,将孔织拉到身边,看不够似的,打量着没完。

  冯俪已经故去的父亲,也是出自崔氏家族,算起来与老太君是堂兄弟,因此冯俪才这样说。

  孔织依声叫了声“表姨母”,冯俪更加开心,拉着孔织到自己身边,不知是真是假,满脸满眼欢喜。

  孔织心中有些没底,怎么回事?这冯家二夫人不是为了孔纱的事来讨个说法的吗?怎么关注起自己来。不知道二夫人是真忘记了登门的本意,还是故作不知,与孔织闲话了半天,提也不再提孔纱。

  孔织悄悄看了一眼孔竹,见她亦是满眼疑惑。按理来说,寒暄过后,二夫人不是应该继续前面话题,提及孔纱之事吗?而孔织正好可以因年幼无知把事情推到姨母身上。怎么二夫人一副相媳妇的模样,闭口不谈方才之事。

  姨侄两个,被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夫人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