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能像一般人一样奉上名帖拜见,只是命白护卫将陆修为的亲笔信由门房投上,果不其然,不一会便见大将军田重卿亲自出门来接。
“烦劳将军了。”点头示意,走在了前面。
田重卿虽然不知他是谁,却也依着这样的举止知道来人的身分不低,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
引到书房,田将军命下人退去,朱灵桥带来的两个侍卫守在了门外,这才放心的畅谈。
“田将军,接旨吧!”
田重情一愣,陆修为的信上只说事态严重有一特使前来相商,并为说还带来了皇上的旨意,然还是仓促下跪,毕竟是密旨不能焚接旨。
“臣,田重卿接旨。”
“凉州督统大将军田重卿,如今京师局势紧急,朕速命你进京勤王,除却边关必备守军外,你与汝部皆配合密旨使的行动。”
“臣田重卿领旨。”
“田大人快快请起吧!”两人再是落座。
“敢问特使,京中如今局势如何,详情又是怎样地?”
“不瞒将军,十日前我出京时,各路藩王已然齐聚北京。五军都督府中半数持着是观望的心态,密获汉王的二十万大军已然在潼关守候,京师局势一触即发,连镇抚司里都掺进了他的人。”
“如此严重,为何我们却未受到一丝消息?”田重卿还是大吃了一惊,他细略的打量了一番来使,虽不敢明问来者身份约莫却也觉得来人出自宫闱,几位成年的皇子他都见过,而非着张陌生且俊俏得不像话的脸,也许他是太监——几分脂粉味更像,东厂势力日大,这也就说得过去了。
朱灵桥心下一番计较,拱手一揖口中却说:“圣上自有圣明,藩镇之势非一朝一夕可去,切忌操之过急。”
略微一顿,待看引起田重卿的兴趣才道:“反之,打草惊蛇,倒不如以将军之力待兵马一动,解其钢刃则天下实质而名归!”
田重卿惊异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此人不经意间流露的言语绝非宦臣所能涉略,不心中原有的不定也落了地。
“如是说来,末将这里有一个人不得不向特使引荐。”
“何人?”
“一会儿晚膳时,大人即见分晓!”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哦?”
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到傍晚,这勤王之事原就带这些不定因素,而田重卿的表现……
没想到这个引荐之人便是早上在客栈相遇的皂衣男子,赵王府的近身侍卫长——赵智咏。
原本依着律例,身为公主根本不可能与外同桌进餐,更何况是身为侍卫的赵智咏,可事非寻常便也就不会在意许多,于是也让白侍卫二人同坐。
才晓得原来进京前赵王便怕出了罅隙,有所闪失才命亲信赵智咏赴边关处静待其变以便因应利衡。
没想到这一兄一弟竟如此了解汉王,连寻救的人选都找到了一家。
京城出了变故,这是他们在刚进直隶境内就听到的消息。
于是朱灵桥和赵智咏连奔袭进了京城。
原本朱灵桥的两个侍卫说什么也不肯让主子冒险,可是闹不过她加上众人都不知晓她公主的身份自然就没人在意这事。倒是赵智咏自己竟担心起来,而朱灵桥一颗心思的进城,也只有武功最好的赵智咏可以确保安全。
深风高的进了北京城,一路上只得由着朱灵桥带着他。
“你可要小心些啊!公子的身手在不错可终究没有深厚的内功修为,一会儿进了紫城只怕藏不住脚步。”他担忧的看着身旁的朱灵桥。
“赵大人请放心,我便是住在紫城里的,只要你随着我走定不会遇到巡的人。”
赵智咏不知道这位年轻公子的真实身份,也不晓得他那满满的自信有何而来,只是那笑容竟然异常的蛊惑人心。
进京之前就听说宫中上下都被汉王压在了牢下,也听说了各路藩王都被软在了府邸,而事实就是——
“怎么回事?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当侍从控制了整个天牢救下一干眷后,才知晓皇上皇后被押在了田老最深密的一间牢房里。
而赵智咏打开牢门后见到的却是里面端坐的赵王爷。
朱灵桥一个跄身急急到了跟前,见到的却是她只见过一面的三皇叔,她一个箭步跪到了皇后的面前。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父皇在那里?”
顾不上计较朱灵桥的失仪,皇后张氏只是暗暗垂泪:“宁儿,你,你父皇……他失踪了……”
“什么?”朱灵桥应声晕倒在地。
赵智咏在接受了一个关于“公子”的“父皇”的震惊后,第二个事实也伴随着朱灵桥的晕倒而至。
就在他抱住朱灵桥的时候,后宫的几个子也拥了上来。
“洛宁公主——”
公主——原来她是个的!
他后知后觉的想。
大势已定,平了汉王的乱却丢了万岁爷。
于是张皇后垂帘上朝监国,于是削了藩王的兵权,连赵王也都主动交出了手上的三个卫,于是开始大肆派兵开始搜寻皇上的下落。
原本应是愁云惨雾的大内却是人人自危,年幼的朱瞻基偎在朱灵桥的怀里,他们弟才是着宫中最孤苦的人。
朝堂上一派混沌,大臣死的死,亡的亡。太傅高儒清一家失了音信,陆修为保住了皇子皇孙自己却落个离子散,连吏部尚书董皓辰也死在了狱中,朱灵桥像失去了庇佑的孤草,于是她通过陆修为的关系将原可没入宫卫的赵智咏调到了自己身边。
对于这次勤王有功的赵智咏一干臣子乃至张后都对他另眼相看,可这样看来也都把他当作了洛宁公主身边的人马。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样的生活很累?或者你自幼长在赵王爷身边,所以早就习惯了。”朱灵桥早已把赵智咏当作了自己的朋友,超过了一般的主子和侍卫的关系,比和自己身边的那两个侍卫更为的贴心。
朱灵桥把这个归结于一起的军旅生涯,出生入死,那二十天的平叛。
“不会的,公主,卑职眼里看都的是您与圣上的深厚的父之情,是您对小皇子的关爱。帝王家亦是寻常的亲人不是?”他那澄明的眸子不意间与朱灵桥相撞,“卑职僭越了。”
“不,你说得对。我们之间也不过是寻常的父子弟,可是——”朱灵桥环视四周,看着怀中玩累了睡下的朱瞻基,“我在这个地方只呆了短短的两年,却熟悉得像是住了一辈子那么久。基儿是这深宫中除了父皇外,我最深的惦念,因为我们同样的孤苦无依。想来父皇登基至今,时日尚浅,当年成祖爷健在的时候就几次三番兴了立汉王为储的意思,如今出了这个篡位之事想来是终究不能得免。如今,藩镇之患已解,朝中上下却也混沌不堪,我不能再坐以待毙困在这深宫之中不得伸展。我要出宫亲自去寻父皇!”
她笃定的眼神是的四周的阳光都为之一亮,略带不舍得唤醒朱瞻基:“基儿,皇不在宫中,你要照顾好自己。”
赵智咏单膝跪地:“属下愿追随左右,誓死效忠公主。”
……
罢了,罢了,这些都已成了旧日往事,不提也罢。
殊不知她到来的消息却领不远处的坤宁宫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皇上刚从江南带了个人回来?”盘抗上端坐的人神一震,九珠钿绕着珊瑚凤冠乱颤,一杯未喝的茶溅在了绣着金云霞龙的深青霞披上。
可罢刚刚进来的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地上。
“倒也不敢确定只有个人。一进宫,便上了软轿直奔了未央宫,由万岁爷身边的六子公公照应着,旁的人儿还都没见着呢!”
“笑话,这般的没规没距的哀家到要是看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