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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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至半夜,江晓瑜睁开双眸,看见帐篷里,寒玥睁着血红的双眼盯着帐篷的门,四周传来沙沙的响声,似有动物从落叶上爬过。

    “怎么还不睡。”

    寒玥脑海里响起江晓瑜的声音。一体同灵的神兽和主人之间可心灵互通。

    “那蜘蛛精炼的是极为阴寒的功夫,我怕它会对主人不利。”

    寒玥回到。

    “帐篷外围的不过是一群忠心护王的蜘蛛,你就安心睡吧。”

    江晓瑜的脸上露出一抺淡淡的微笑。寒玥脸上露出惊讶。

    “主人看不见,何以得知?”

    “这很简单,那蜘蛛精体内吃下的是炼功之物,说明他对炼功之物非常重视。妖物能吸食和自己同种气的生物之气来提升修为。他一路只是尾随,说明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故有此一计。”

    “主人既知如此,为何还要救那妖一命?”

    “问题在于那妖即是一方霸主,为何要如此急于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提高修为?”

    “主人是说那妖遭到了危胁。”

    “这只是我的猜测。这林子诡异莫测,留着他这个蛛王会多少会安全些。”

    晨曦微露,江晓瑜盘膝坐到溪边练功。这时的气场少了夜晚的妖气,太阳未出来,阴气最重,是练功的最佳时刻。

    江晓瑜运气片刻,觉得全身说不出的通畅。缓缓地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眼前的溪面上比昨晚多了一片水草。江晓瑜运气护住全身,手中一根蓄满内劲的青草向那堆水草射去。

    一把斧头破水而出,辟向江晓瑜。江晓瑜借着斧头的冲力,跃上岸边树上。斧头辟过的地方,裂出一条沟,溪水迅速灌入。

    江晓瑜看清了是一个星眉剑目的俊朗男子,身上皮肤黝黑,赤祼的上身两块发达的胸肌起伏着,上面绕满了古怪的花纹。

    要不是嘴边露出的两颗巨大尖牙太过吓人,还真是赏心悦目的肌肉型美男。江晓瑜暗道。这时被响声惊动的蜘蛛精和寒玥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相公,你怎么在这里?”

    蜘蛛精惊喜地叫道。

    那男子立刻抱住蜘蛛精,哭得泪如泉涌:“蜘蛛,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个男妖相拥而泣,寒玥看得目瞪口呆,江晓瑜却觉得大开眼界,原来妖也有同性恋的。

    这一蛇一蜘蛛生于山野之间,蜘蛛整天在树上织网捕虫为食,蛇在树下的洞里住着,昼伏夜出。两人修练成精后,渐通人事,不觉情愫暗生。

    无奈修为尚浅,无法尽情享受云雨之乐。于是两人去求山魅渡一些法力,山魅答应渡两人一些法力,不过要两人用赤炎果来换。

    两人从火烈鸟处偷来赤炎果,被火烈鸟追杀失散。蛇妖好不容易找到蜘蛛精的踪迹,一路追来,却看……

到蜘蛛精打回原形的一幕,以为江晓瑜和寒玥要对蜘蛛精不利,所以潜仸在水里,侍机救出心上人。

    告知事情原由,蜘蛛向蛇妖使了个眼色,化为人形,两人一起向江晓瑜跪下。

    “蛛儿谢高人救命之恩,愿为高人做牛做马,望高人收蛛儿和蛇儿为徙。”

    “我救你不过一时兴起,别无它意。若你们没有去处,到可以跟我云游四海。”

    江晓瑜伸出双手准备把他俩扶起来。

    “若高人不收我们为徙,我们便长跪不起。”

    江晓瑜看着蜘蛛额上落下的汗珠,知是强自化为人形之故。心道:这蜘蛛虽然精明,也并非什么恶妖。留在这不定会被火烈鸟所害。不若留在身边,说不定是个得力助手。

    “既然如此,我就收你们为徙吧。”

    “谢师傅。”

    说完,蜘蛛体力不支,打回原形,昏了过去。

    休息几日,靠江晓瑜的输气,蜘蛛终于恢复了人形。为了向寒玥表示那天吃了一锅鱼的歉意,他决定亲自捉鱼给众人熬汤。

    只见蜘蛛从肚脐眼抽出雪白的丝,那丝在内力的催动下自行向水中滑去,钩住水草后渐成一个网状。水中的鱼撞在网上,纷纷被粘住,伸手一收,一大群活蹦乱跳的鱼都上了岸。

    江晓瑜伸手一摸那蛛丝,竟不粘手。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丝不粘我?”

    蜘蛛笑道:“这丝独不沾练阴寒之功的人。不过及有灵性,做成衣服,人间的刀枪不入。”

    江晓瑜立刻用蛛丝做了件马甲穿在身上,让寒玥举枪来刺,只见枪到处,蛛丝立刻反弹,其韧性之佳让江晓瑜不由大喜,遂一人做了一件防身。

    (十一)紫衣少年

    白土是靠近楚怀边境的一个小镇,归属音绕国,因盛产能制作精美瓷器的白土而出名。

    江晓瑜一行上人走在青石铺就的路上,落脚点就去王甫家吧,那可是个有趣的青年,江晓瑜抿起了嘴角。进城前江晓瑜要求蜘蛛和蛇妖作仆从打扮,赐名朱八戒和沙悟净,简称小朱和小沙。

    如果这时候再收个悟空,就是江晓瑜版的西游记了。街边卖葫芦的笑吟吟地把葫芦递给小孩。包子店边的茶摊坐满了粗布衣裳的人们,热辣辣的汤面让人面上通红。

    各式各样的小摊前站满了人们。歌馆张灯结彩,走在街上耳边仙音渺渺。街上行人以年少者居多,除了身着襦袍的青年,也有不少罗衫女子,手挽果篮,见到蛇妖无不痴痴娇笑。

    更有胆大者以梨掷之,蛇妖面露窘色,闪身避过。江晓瑜伸手一托,将梨举至鼻下。

    “梨儿真美。”

    音色清润,纱笠的一角露出一张薄唇。那掷梨的姑娘羞红了脸,躲入人群中。

    “我看师博才是秀色可餐,未见容……

貌,一语已让人醉。”

    蜘蛛抢过江晓瑜手中的梨才咬一口,被蛇妖捂住嘴拖走。

    “慢点,我的梨……”

    “主子,要不要去找他们?”

    寒玥从江晓瑜怀中抬起头。

    “打是亲,骂是爱。现在去只会干扰别人办正事,晚点他俩会找到我们的。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注意跟在我们后面的人?反正这梨也不能吃了,正好当暗器。”

    江晓瑜把梨子往后一扔,“扑通”江晓瑜转身,一紫衣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兴奋。

    “主子,你终于肯理我了。”

    人们纷纷停住了脚步,小伙子是眼冒精光,姑娘们背过脸偷偷抺泪。“你跟来吧。”江晓瑜叹了口气。

    “太好了,槐紫谢过主子。”

    “咚咚咚”槐紫向江晓瑜连磕三个头。

    “你的头是铁做的吗?!

    ”江晓瑜一把抱起槐紫向前走去,看见街上人们兴味的目光。

    江晓瑜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

    闪身进了小巷,问了几个人来到了镇长大人王甫的家。

    “唐兄,欢迎大驽光临,请恕小弟公务繁忙,有失远迎。”

    王甫从府里迎了出来。

    “王兄客气了,唐某无故叨扰王兄,原是唐某的不是。”

    “唐兄太客气了,这是王某应该的。你这怀中小弟是……”

    “这是槐紫,受了点伤。”

    “那就快快进屋吧。”

    江晓瑜把槐紫放到床上,暗恨那日经过某妓馆的后院,看见几个男人欺辱槐紫,忆起前世旧痛,一时心软,救下了槐紫。

    那知槐紫正是那芳名远播全国的唱曲小倌。楚怀的二皇爷喜好男色,曾要为他赎身,他发誓若非所爱之人宁愿病死青楼。皇帝感其气志高洁,遂给他自由之身。

    救了槐紫的第二天,江晓瑜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众人才知琴仙原来是男儿身。槐紫邀了一行要好的兄弟姐儿,开了饯别会宣誓此身归江晓瑜所有,从此永别青楼,重新做人。

    任凭江晓瑜如何拒绝,槐紫就是认定了他,原以为悄悄溜走,槐紫就会找不到,没想到还是被他跟来了。江晓瑜脱下槐紫脚上的罗袜,果见脚祼处肿得紫红,用手一触。

    “啊!”

    槐紫惨叫道。

    “很痛吧。”

    江晓瑜露出讥讽的神色。

    “还好。”

    槐紫脸上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江晓瑜用力一掐,“啊!”

    从袖子里掏出紫玉膏药,轻柔地按抺紫色的皮肉。以活血化筋。好药也是猛药,皮肤火辣辣的刺痛,初时槐紫忍不住怪叫连连。

    他虽身在青楼,却因成名及早,又是卖艺不卖身的主。因着二皇爷的宠爱,也没人真敢欺负他。除了要唱曲,被人调笑句,过得和少爷……

实在没两样。

    那王爷虽好男色,行事残虐,却是个讲求你情我愿的主。不过猛药的好处就是见效快,受苦时间短。

    不久,槐紫竟逸出了一声声销魂的呻吟:“哎哟。”

    “自己擦!”

    江晓瑜把瓶子扔进槐紫怀里。

    “不要这样嘛,人家是病人。”

    槐紫露出可怜惜惜的表情。

    江晓瑜深呼吸了三下,转过身:“对有些人不能太好,否则他就会打蛇随棍上。

    ”

    “我知道你恼我,我也不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可你也知道烟花之地并非安身之所,我好不容易遇到像你这样好的主子,你就忍心把我推回那火坑。”

    “对不起,我也不是讨厌你。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只要主子不抛弃我,要槐紫怎样都行。那怕主子不理槐紫。”

    槐紫哭着脆了下来。

    “说什么傻话,即收了你,就是一家人。我们就已弟兄相称吧。你叫我大哥。”

    “是,谢……大哥。”

    槐紫改口道。

    “快起来,别把脚又扭了。”

    (十二)妖魅男子

    月光照入窗子,江晓瑜习惯性地伸手向身边摸索,空空如也,心中一惊,嫣然睁开眼睛,空中明月高挂。又被惊醒了,江晓瑜从小有个习惯,熟睡的时候往身边摸东西,若摸索不着,便会惊醒。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还是婴儿的时候爸爸妈妈去上班,一离开,她就会又哭又闹。后来索性

    塞个枕头给她,她抱着就不吵了,还傻呼呼地笑。不管在哪时空,江晓瑜都不喜欢和人同床共枕,他总觉得和别人睡在一起是很怪异的一件事。

    她总喜欢独自按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自由的,没有必要为别人而活,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从窗子跃出,脚尖跕到地上。叶子的影儿在地上微微晃动。摊开手能接住一片银亮的月光。风中有些凉意,向水池的方向走去。

    “唉”

    一个硕长的身影站在夜晚的池边。

    “谁?!”

    王甫转过身不由一愣。

    “是我。”

    看见王甫呆呆的样子,江晓瑜才想起自己没有戴纱笠,只好侧转了一下脸道“王兄。”

    王甫回过神,重重地拍下江晓瑜的肩,“唐兄真是貌若天仙,只怕临裳之王渊娈也比不上。”

    江晓瑜缩了下肩。王甫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在音绕夸人美丽,无论男女都是一种赞美,在楚怀却带有调戏之意。见王甫面上神色,江晓瑜也明白王甫只是无心之举。

    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事物,问:“王兄说的可是此人?”

    映着月光,那事物发出淡淡的银光,画中人物栩栩如生,正是当朝临裳皇帝渊娈。食指摩挲着……

画面,只觉光滑细腻,宛若人的肌肤,再细看画面,渊娈一人吹笛,身后鸾凤成祥。云鱼似乎在吟听仙曲。

    “这是冰蚕丝所绣?”

    “是。”

    “冰蚕丝本就世上罕有,而能把绣品绣得光滑如肤,更是技术超群。”

    “王兄难道就只看出这点奥妙?”

    “难道这绣品还有什么更特别这处?”

    “不错,你才只摸了画上的人,画上的景,你可没摸。你再摸摸看,那景是不是凹凸不平的。”

    “是,而且好像是一个卧着的人。”

    “对了。”

    江晓瑜接过画,运功发出寒气,指腹向那画中人摸去,银光闪闪,竟从绣线上落下红白两色的粉沫。

    王甫看得迷惑,江晓瑜把那红白两色粉沫揉和,出现一种淡淡的粉色,犹如处子的肌肤。再把那粉抹向凹凸不平之处,出现了另一副诡异的画面。

    渊娈侧躺在绝红的云端上,媚眼如丝,赤祼的身体若隐若现,身上的私处无一处不可以清晰地看到,红唇微张似呻吟状。王甫脸色大变。

    “你究竟是何人,我不过是音绕国的一名小吏,你给我看这画,有何用意?”

    “呵呵,王兄何必如此惊慌,唐坤不是朝中之人,也不是什么秘探。王兄大可放心。只因王兄说过对多国绣品有过深入研究,偶然得了这副绣品,便想来证实一下出处。既然王兄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那就算了。”

    说完往绣品上喷了一口冰火,那绣品立刻恢复了原状。

    “你是神?”

    “对,此事和那事物性质非同小可,我相信王兄也会知道其中厉害吧。”

    “你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把秘密泄露出去?”

    “因为我相信王兄,就这么简单。”

    王甫震惊地看着江晓瑜,在他生存的这个时候,到处都是欺诈,勾心斗角,这个人竟相识不久就肯把这天大的秘密托付于人,如果不是圣人,必是阴谋。

    再看那在月色下缓缓流动的双眸,如水般清润无波,有着一抹自信,一丝笑意,还有一点点绝色。想到这世为官所受到的折辱,王甫的眼角蹦出一颗泪。

    望明月起誓:“多谢唐兄错爱,王某对天起誓,誓死守住秘密,若他日对人出言半句,有如此石。”

    一掌把脚边的石头,辟了个粉碎。

    “王兄果是可信之人,只是唐某连本名都没告诉你,你立此誓,岂不折杀了我。”

    “我的本名叫苍虹。”

    什么,又被耍了,王甫只觉像当场泼了盘冰水,全身透凉。江晓瑜举起王甫的手。

    “王甫和苍虹对月起誓,若违此誓,有如此石。”

    江晓瑜一掌辟上已经碎裂的石头,石头合拢成原状,王甫用手一触,化成了一堆粉沫,大笑:“苍兄,真是有趣。王某一定紧遵誓言。”

    “一言为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