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对于曾伯凯,我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是我所没有思虑到的,可如今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临行之夜,曾伯凯深夜来访,提出一个还算是合理的请求,让我同意带曾依情一路同行,将她安全的护送到姜家,也就是她的大姐曾依雨的婆家。
没有立场拒绝,所以我应承了下来,而一行,因为有了曾依情的加入,她和钟丫头闹腾的厉害,可水水却依旧冷漠如常的模样,如同她们所争执的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一般。
为了让玄澈和钟丫头有和好的机会,所以我决定临时改变了行程,绕道前往柳亭,然后经过黑风林赶往晋洲。
知我心思果真是多年如兄弟的少卿,他一语就道出我此举的用意,无非是想用花想容来刺激一下钟丫头,以她那大咧咧的性子,若是没有提点,她和玄澈怕是还有段时间的磨练.
所以我想起了花想容,那个玄澈多年前偶然救下的女子,对玄澈却是死心塌地的守候,不惜红颜来去,也只是盼望着玄澈可以归来.
我料准以钟丫头的直性子,必定会在嫉妒的刺激中,重新明白她对玄澈的感情。
花想容,虽然多年不见,她却依旧如当年那样的丰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而我派暗影先到了一步和花想容都套好了路子,所以她果真表露出对玄澈的一往情深,而看着钟丫头气愤至及的脸庞,我就知道这个计谋一定可以行的通。
果真在宴席中,钟丫头气愤的负气而走,而水水也紧紧的跟随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我多么希望钟丫头可以重展笑容,那这样水水的愧疚就会减轻许多。
遥远的凝望着坐在池塘边的水水和钟丫头,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不过钟丫头竟然哭了,幽怨的目光瞪着向花厅的方向.
屋子里玄澈和花想容正在把酒言欢,当然我也坏心的在酒里加了点春药,只要玄澈可以抵制住药性,我想钟丫头就会明白在玄澈眼中,她有多么的重要。
惟恐天下不乱,我走了过去,对着水水打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看着她面容里闪现而过的轻松,我清楚的告诉自己,为了她,即使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钟丫头面色铁青的脸庞,我添油加醋的将玄澈和花想容关系说的很暧昧,果真钟丫头要嫉妒转为愤怒,咬牙切齿的低咒着,大有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而随后赶来的少卿也落进下石的挑拨着钟丫头绷紧的神经,无意的描述着花厅里的暧昧场景,片刻之后钟丫头果真沉不气的拔腿冲了过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夜色里终于看见玄澈和钟丫头相携的走了出来,我也随之笑了起来,我能为水水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出乎我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往客房走去,玄澈可是服下了春药,他难道准备硬撑过来,而坚决不碰钟丫头。
果真,片刻之后,听见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我和少卿,水水立即赶了过去,却见玄澈笑容满面的立在冰冷的水塘里,
因为春药的药性已经发作了,所以他的神色有些绷紧,可他英俊的脸颊上那毫不掩饰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清晰,看来他和钟丫头终于和好如初了。
第二天,我不知道是谁告诉钟丫头那春药是我下的,却见她像一只母老虎般的冲杀过来,为了玄澈在冷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的事,向我报复.
终于又起程了,这一行却比来时要轻快许多,至少玄澈和钟丫头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行途中,忽然听见了马车里传来的低沉歌喉声,那是水水的嗓音,我第一次听见水水的歌喉,缠绵凄婉的调子,似乎在诉说一件尘封已久的记忆。
忽然我明白,她的歌声,她的惆怅皆因为傲然立在马上的少卿,风吹了车窗,我眷恋的凝望着她的容颜,那样轻含哀愁的目光,那样迷离而淡漠的神色,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面色冷漠的水水吗?
惆怅染上了心头,眉眼里堆积下苦涩的无奈,原来她在想起和少卿的往事时,也会露出如此的多情的神色。
转眼却已经抵达了黑风林,玄澈戒备的观望着四周,提醒我们多加小心,而我依旧是不甚在意的摇头微笑。
我是临时决定改变行程的,就算被人盯上了,他们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在黑风林伏击,除非我们之中有奸细事先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夜宿在黑风林中,一路的疲惫让所有人都疲倦的合上眼休息,可寂静中却听见水水和少卿警觉的对话,而玄澈也似乎感觉出什么来,神色肃穆的守在我身边。
迟疑地看了一眼水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的警觉,是天生的敏锐吗?因为四周却是安静如常,我根本不曾发现任何的异常。
可在水水的提醒下,我最后才发现了隐匿在安静中的诡异,那分明是什么拨动草丛的声响,蛇?在这个寒冬的时节,竟然会出现大量的毒蛇。
可此刻我却无心去应付眼前的毒蛇,我只知道我的身边有奸细,是谁?目光沉痛的看向夜空,这所有的人都是我一生之中最相信的朋友兄弟。
可此刻眼前的事实却明确的告诉我,确实有人事先泄露了我的行踪,所以敌人才有时间在暗处伏击,这寒冷的季节,要想准备这么的毒蛇怕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所以说我的行踪不是在柳亭花想容那里被泄露了,应该是我踏出锦官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将我的行程泄露出去了。
容不得我再去思索,一条条毒蛇已经吞吐着蛇杏,自四面八方游移过来.
可正当我们准备强行离开黑风林时,却见无数的箭羽如同暴风雨一般自幽暗的四方飞射而来,心头一惊,敌暗我明,看来想走出黑风林却是危险重重。
而此刻钟丫头和曾依情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白地盯着地上越来越近的毒蛇。
少卿带着曾依情,玄澈和钟丫头一起,暗影断后去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而我和水水一起。
定下方案后,我们立即行动,可顷刻间,敌人的攻击更加的迅猛,一道道长箭划破夜空,快速的向我们飞射而来。
凶险万分之际。忽然听见曾依情惊恐的喊叫声,我迅速的朝少卿的方向望去,却见他修长的身影腾越在半空中,暴露的身子已经处于箭羽的射程之中。
心立刻绷紧,可在我还未来得及行动时,却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迅速的朝少卿飞跃而去,银色的软剑如同舞动的长射,迅速的替少卿挡下了凶险万分的几支长箭。
她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里是那么的显目,敌人的长箭已由少卿转向了她,我惊骇的呼唤着她,可惜脚下的步子却是那么的沉重。
公子!远处传来玄澈大声的喊叫声,我一怔,却见身后剑光凌乱,少卿身行凌厉的替我拦下了背后的偷袭。
原来不知道何时却已经有数十个黑衣人自暗处冲了出来,近在咫尺,可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所有的心思和注意都落在夜色中那抹白色的身影上。
冷眼望向四周的黑衣人,却见他们神色肃穆,眼神冷漠,出手却都是招招致命的凶杀,看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心要致我与死地。
我挥舞着长剑,奋力的搏击着,而不远处少卿和玄澈同样是面色阴沉的和刺客拼杀着。
暗影和我断后,公子你们先走。不等我反应过来,却见她已经和暗影有默契的提刻冲进了黑衣人群里,剑起剑落,却是鲜血淋漓的凶险。
走!我沉痛的收回目光道,多了钟丫头和曾依情在,我只能放任她处于危险之中,而护卫在着少卿和玄澈身后,让他们有时间将不会武功的钟丫头她们带离危险。
风不知道何时又刮了起来,我麻木的舞起手中的剑不断的退后,刀光剑影闪烁下,她神色冷漠的周旋在黑衣人之间,淡定的目光里没有惧怕,只是一味的清冷,似乎只要我们安全了,她的生命却已然无足轻重。
终于在她和暗影的牵制下,我们安全的退到了一边,耳畔是玄澈焦急的催促声,我明白只有我们安全的离开了,她和暗影才可以毫无顾及的搏杀。
可看着她月光下白皙的容颜,看着她瘦削的身影那么决绝的挡住黑衣人的攻击,我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撇不下她的。
心中一定,我一掌拍在了身后的马背上,骏马吃痛的嘶鸣一声,载着玄澈和少卿四人迅速的远去,而我要守护在她的身边,生不同襟死同穴。
随着我的加入,战局立刻扭转过来,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紧绷的心弦也微微的松缓下来。
可就在此时,她的身影却诡异的一个晃动,迅速的挡在了我身前,而就在同时,一包白色的粉末也悉数的向她洒落而来。
我惊恐地看着挡在面前的身影,可余光却看见地上的毒蛇像是被召唤了一般,迅速的向她爬了过来。
小心,我对着她喊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