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父皇有心要将塔莎嫁给二皇弟,失落染上了眼中,月也沉痛的垂下头,无力地道:“儿臣明白,此事断不会再提起。”
月也颓败的退了出来,满眼悲伤地看了一眼秋栖院的方向,痛苦瞬间像一张大网一般,牢牢的将他捆绑起来,压抑的不能呼吸,只余下心头一阵高与一阵的痛苦。
“皇兄。”月敖目光怔怔的凝视着失落的月也,刚刚因为自己心绪不定,没有注意到皇兄诡异的神色,可刚刚德喜告诉自己,皇兄和塔莎公主走的很近,月敖这才想起月也刚刚难堪的神色。
“二皇弟。”月也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等候自己的月敖,凄苦的笑了起来,可祝福恭喜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月也毫不掩饰的挣扎落进眼中,月敖目光阴寒地看了一眼远处金碧辉煌的金銮殿,父皇,你为了江山,居然同时将两个儿子都给算计了,果真是绝情绝爱!
“皇兄,你不恭喜皇弟吗?”月敖敛下心头的痛楚,懒散的笑了起来,悠远的目光慢慢的聚集在月也痛苦挣扎的脸上,皇兄,你终究是幸福的,当自己挥兵楼西的时候,皇兄至少不要去面对楼西公主的仇恨,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就让自己来背负一切。
“二皇弟,你见过塔莎公主吗?”父皇的话,忽然响在耳边,他身为月荛王朝的太子,所以不能儿女情长,可自己若不是太子,是否就可以和塔莎永远的在一起。
“不曾见过,皇兄,无须烦扰,日后你会有佳丽三千,又何必执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的楼西公主。”月敖淡淡的说起,随意的笑容深处却是身为皇室子嗣的无奈。
犹豫片刻,月也忽然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不当太子,随后嘲讽的摇头,诚挚的目光看向月敖,“二皇弟,皇兄不曾求过你什么,今天皇兄求你好好的对待塔莎公主。”
闻言,月敖摇头叹息一声,“皇兄,若是其它的事情,皇弟都可以答应,惟独此事,皇弟是无论如何不能许诺皇兄。”
“为什么?”月也错愕地看着神色平静如常的月敖,却知道他为何会口出此言。
“为什么?”月敖重复着他的话,他该如何去说。告诉皇兄,自己这个楼西国的东床快婿,将在父皇的旨意下,带领着月荛王朝的铁骑,践踏那一方平静的土地。
“二皇弟?”月敖忽然的沉默,让月也心中瞬间不安起来,看着月敖的目光里有些焦躁。
“不瞒皇兄,皇弟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所以对于楼西的公主,皇弟也只能抱歉了,纵然不得不去娶。”言尽与此,月敖无奈的叹息一声,这高墙大院之中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入夜后,彦少卿静静的伫立在窗前,凝神观望着一池的春水,轻风抚过,碧绿的水面漾出一圈圈柔美的涟漪,和着月华的倒影,显得分外的美好,可自己却在平静的水面下,看见了惊涛骇浪。
寂静中,门轻轻的被叩响,打断了彦少卿的沉思。
“进来。”低沉的应了一声,眉头挑起又放了下来,收敛下面容里的烦忧,彦少卿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彦水水悄然的推门走了进来,月光自窗棱中倾泄而下,悉数的将窗边的人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下,乳白色的光华衬托着他修长的身影,恍然间,她似乎有一种错觉,感觉眼前的人是那么的虚幻,似乎只要自己一伸手触摸,一切就烟消云散一般。
久久的不曾有声音,彦少卿蓦然回首,却见一双清幽的眼眸紧紧的瞅着自己,带着淡淡的哀伤,淡淡的迷离,伸出的小手僵直在半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停留在自己的身前。
彦少卿探询的目光落进了眼中,猛的一个回神,彦水水才发觉自己竟然无意识的将手伸了出去,惊慌之下,彦水水错愕的收回手。
可惜彦少卿却早一步的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中,紧紧的似乎永远都不愿意放开一般。
“大哥。”低低的唤了一声,彦水水默默的要抽回手,却发觉他握的是那么的用力,无论自己怎么的挣脱,却依旧不能自他掌心里抽手。
彦水水错愕的目光凝视着彦少卿淡泊的面容,刀斧般凿刻的五官清晰的落进了眼中,却不知道为何,心里竟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挥不散,却也道不明。
彦少卿失神地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小手,内心挣扎许久之后,最终无力的放开,心痛地看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抽离,一点点的离开自己的掌心,似乎随着自己放手的动作,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破裂,黑眸黯淡下来,拢上无限的感伤,那里面是自己才可以感知到的切肤之痛。
“水水,找我有事吗?”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彦少卿在瞬间已恢复了一贯的姿态,只是那深邃的目光却已经转向了别处,不再看她一眼。
“我……!”彦水水开口的声音忽然顿住了,她来找他到底是为了说什么?
只是因为心头隐约的不安,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感知到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临了,可心中却是惶惶的不安,似乎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又像走进了一团迷雾中,看不清前面的路,所以才潜意识的来找他,希望他可以带自己一丝的光线。
第一次见她竟然会有这样的神情,秀眉懊恼的蹙起,目光有些飘散,张合着小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那样迷惘的神态,把她往日里的冰冷都掩盖住了,这时的她,更像一个茫然无措的小丫头。
彦少卿淡然的笑了起来,嘴角微扬,目光里也噙着些许的笑容,伸过手温柔的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她终于在他面前终于放下了冰冷的面具。
“大哥……”本已经有些迟疑自己到底要说什么,此刻他亲昵的动作让她竟然更加的惶恐,随着他手中的温暖,脸在一瞬间染上了红晕。
彦少卿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淡淡的玫瑰色爬上了她雪白的脸庞,他倒不曾知晓她居然会有这么害羞得一面,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水水。”手自她的眉头落了下来,轻柔的抚摩她这布满好霞的脸庞,彦少卿动容的描绘着,眷刻着她的容颜,慢慢的由掌心刻进了心头,忽然这一刻,彦少卿明白了她害死依柔的原因,切肤之痛莫过如此。
七年前,她才多大,心性终究不成熟,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七年之后,彦少卿明白眼前这个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七年的时间,她用冷漠掩饰住自己所有的情绪,用一双空洞的眼神凝视着身边的一切,可他终究还是要负了她,这一次,彦少卿清楚的明白,她再也不会如七年前那般的冲动,那样的不顾一切,她只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压抑在心中,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品尝着忧伤和悲痛,可这样却更让他心痛。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彦水水抓不住心头的困惑,便只能以最直接的方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有。”彦少卿收回手,若是有,那也只是怀中那根一直未来的及送出来的珠钗。
被他抚平的眉头又轻微的皱了起来,虽然他眼中澄清的可以映出自己的身影,可彦水水还是感觉出了异样,虽然那只是一种不安的感觉。
“爷,钱大人求见。”管家的话及时的传了进来。
“好了,快回去睡吧。”淡若清风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漾开,彦少卿宠溺的拍着她的头,分别的时刻即将要到了,他要多久才可以见到她的容颜。
“恩。”没有躲避他的动作,彦水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可三两步之后,却又不放心的回眸,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笑容,温柔的目送着自己离去。
“请他们进来,若是公子来了,让公子去花厅里稍息,不要让钱大人他们和公子遇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彦少卿这才收敛去笑容,淡漠的向管家说着。
片刻之后,来访的众人都进来了。
“彦相。”钱正和一同进来的官员向彦少卿颔首行礼。
“各位大人请坐。”彦少卿已恢复了朝堂之上的姿态,笑容和煦的对着众人招呼。
“彦相,为何不趁着这次的机会,彻查到底将朝中那些蛀虫一举歼灭。”说话的是员外郎张择舟,入朝莫过与两年,在钱正的提携下官拜五品,只是为人性情耿直,若不是朝中明暗势力均衡,暗中又有彦少卿在朝中周旋,怕以他的性子,早已经流放回乡了。
“择舟,三思而言。”钱正对于这个自己的学生又气有喜,他耿直刚正的性子是他所喜爱的,可张择舟却耿直过了头,朝中两年,也吃了不少的暗亏,可依旧还学不来圆滑,有什么说什么,只要是不平之事,也不管自己的能力有限,定要一吐为快。
“无妨。”彦少卿对着钱正示意,“择舟有话尽开说来,不过先听我一言。”
彦少卿正色道:“正所谓牵其一,而动全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尤其是在现在,皇上断然不能将他们悉数的连根的拔起.”
知道张择舟心中的愤恨不平,彦少卿淡然的说着,目光有些深远的看向夜色,心中已定下了决定。
“可彦相,这些人平日里搜刮着民脂民膏,占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难道还要姑息吗?”张择开依旧很事故愤慨,丝毫没有理解彦少卿话里的深意。
“择舟无须如此,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至少要等过了这段非常时期,再说朝中的势力也需要这些人来平衡,尤其是现在,战事一触既发,皇上更是要稳固朝政,好全心全力的一致对外,一举拿下楼西国,随后又要兵发日照,看来只有等到战事之后,等到休养生息之后,才可以专心的来处理朝中的事情。
“可民生无小事,皇上要等到什么时候?”张择舟愤慨的质问。
“择舟,不得无礼。”钱正疾言厉色的喝住情绪激动的张择舟。
“哈哈,择舟也是忧国忧民。”彦少卿不在意的摇头大笑了起来,“众位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肃清朝纲也非一两日的事情,而且这朝中谁人没有三分的关系,所以诸位大人还需要多忍耐些时日,等待时机,再一一的铲除。”
“只要有彦相在,我等相信一定可以等到拨开云雾见日月的那一天。”众人会意的点头应许。
彦少卿又和众人交代了一些朝中的琐事。
“那就散了吧,彦相今天才回,一路劳顿了,也该休息了。”钱正见众人已定下心来,这才催促道。
“是啊,彦相一路辛苦,我等就退下了。”
“各位大人好走.”彦少卿默默地看着众人的身影,朝中多亏有了这些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官清官,月荛王朝才有今日的强大。
彦少卿目光里有些湿润,人生匆匆,上不愧与君,下不愧与民,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彦相。”钱正离而复返,面色担忧的看向彦少卿,彦相虽然刚刚隐匿的很好,为一朝为官这么多年,彦相眼中隐匿的深沉他不会看错。
“知我者,钱大人也。”彦少卿淡然的说着,目光里有感动,随后合上了门。
“既然钱正虚长彦相十多岁,今日就放肆一回,不知道彦相在忧虑什么?”钱正从彦少卿和二皇子一出行就隐约的感觉到不安,随后竟然只是把那些贪官就地正法,而没有尽一步的行动,如此看来,这江南一行,这贪污舞弊之案必定是个幌子,而且彦相刚刚说,时机未到,难道说朝中要有什么变故?
钱正目光一沉,凝眉思索着,定然如此,否则以现在清平盛世而言,正式一举拿下那些贪官的最好时机,彦相口中的时机又是指的是什么?
“钱大人。”彦少卿执起茶壶,亲自为钱正满上了茶水,这才缓缓道:“大人在朝快三十年了,日后这朝中一切还要仰仗大人,如同择舟那样的清官,大人也要费心费力的多加的教导。”
听到彦少卿状似叮嘱的话语,钱正心中倏的悬了起来,彦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退出朝廷。
“彦相,钱正虽然为官四十多载,在尚书一位也十多年了,可论起谋略断不能和彦相比,朝中若是没有彦相,定同大厦少了基石,航船少了风帆”钱正诚恳的说起,目光紧盯着彦少卿的面容,希望从他脸上可以窥探出一二来。
彦少卿淡笑不语的抿了一口茶水,白色的水气中,他的目光有些迷离的悠远,“钱大人无须多问,日后定会明白这番话里的涵义。”
钱正再次地看了一眼沉默的颜少卿,点了点头,默默的退了出去,书房瞬间安静下来,彦少卿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容上是不再掩饰的忧愁,虽然那会是一条不归路,但他也踏上去。
“爷,公子和孟将军都来了,在偏厅等候多时了。”见到钱正离开,管家这才急急的走过来禀告。
“恩。”彦少卿站起身来,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举步往花厅走去。
“少卿,都走了吗?”月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公子,都离开了。”彦少卿回道,“今日圣旨已下,不知道公子该如何的面对?”
“少卿,你选择今夜就和钱正等人会面,看来你比我更懂父皇的心思。”月敖冷然的笑了起来,眼中落上满满的嘲讽之色。
“兵贵神速,皇上如此打算却也是无可厚非。”彦少卿也坐了下来,他明白公子心中的郁结。
“我来时,父皇已派人吩咐下来,这个月十六日,乃黄道吉日。”搭在腿上的手忽然握成了拳头,月敖冷冷的说起,目光里更多的是复杂的情愫,愧疚的看向孟玄澈,“离十六也就五天了,玄澈怕你明日就要离开了。”
孟玄澈对着月敖一笑,沉声道:“公子无须如此,身为将军,这乃是玄澈的分内之事,只是公子怕是要担下被天下人指责的骂名。”
新婚之日,却是发动战争之时,皇上虽然兵行险招,却将公子至于了浪尖刀口之上,这日后公子该如何面对楼西的公主,有该以何颜色去面对天下的百姓。
“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月敖不甚在意的摇头,枉他自诩风流洒脱,却还是看不开,看不开在帝王的眼中,父子亲情永远没有皇权来的重要。
“公子,少卿有个不情之请。”彦少卿忽然开口,肃穆的神色里有着决绝的坚定。
“少卿,你要说什么。”月敖站起身来,这样的少卿,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的认真,如此沉重的眼神,让月敖感觉到少卿心中一定做好了什么打算。
“少卿走后,肯请公子好好照顾少卿的家人.”彦少卿忽然单膝跪在了月敖身前,冷俊的容颜上是肃穆的哀伤和凝重。
“少卿,你说什么?”孟玄澈吃惊地看了一眼突然行此大礼的彦少卿问道。
“起来说。”月敖扶起彦少卿的胳膊,回以他同样凝重的目光,“若是念宇,我可以答应你,而她却不行。”
他已经要大婚了,而且还即将背负起天下的骂名,他不能把不幸波及到水水身上。
“少卿已经向皇上请了命,楼西一战,由少卿亲自挂帅,玄澈可以安心的留在锦官,虽然时日无多,但和钟灵至少还可以相处一段时日。”彦少卿平静的说起,“而且皇上也已经许诺下来,少卿凯旋之时,便是皇上赐婚之日。”
“少卿,你何须如此!”月敖突然严厉的喝断,目光里是痛心疾首的凝重,“你要如何,在沙场上马革裹尸吗?还是凯旋后,去迎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你到底要为月荛王朝牺牲多少才甘心?”
“若要挂帅出征,也会是我亲自去,已背负了不仁不义的骂名,又何许多添这一个,你和玄澈给我好好的呆在锦官,日后和日照的那一战,还需要你们。”月敖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彦少卿的手,目光里是对彼此的相惜。
“公子,还记得那日在江边少卿问的话吗?少卿问公子,若是少卿想要工子的江山,公子应当如何,公子却是肯定的回道:只要公子有的,什么都可以给少卿,一切足够。”彦少卿看着月敖笑了起来,面色沉静中有着坚决,“宫中最快的汗血宝马已带着少卿的任命状向边关急弛而去,相信不出两日就可以达到,一切都已经定下了,公子也无须再愧疚,少卿但求无愧与公子.”
“我终究不及少卿的谋略。”月敖跌散的坐在椅子上,哀痛的垂下头,少卿一向是如此的果断,竟然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难怪早上在朝堂中,少卿告诉所有的大臣,决定将那些贪官就地正法的是自己,原来那时少卿已经决定了要出征,所以才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为自己日后在朝中行事先打好基础。
“玄澈,我们回吧。”月敖再一次的瞄了一眼彦少卿决绝的神色,对着孟玄澈低声唤了一句,随后步履沉重的走了出去,回头,黄昏的烛光下,彦少卿的脸庞是那般的虚幻。
众人都离开后,夜更深了,彦少卿慢慢的推开了房门,念宇已经沉沉的睡了,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笑容,或许还沉浸在自己的归来的喜悦中。
彦少卿伸手握紧念宇的小手,最多两日,自己又要离开了,去战场,奔赴那个埋葬了无数将士的沙场。
彦少卿轻柔的替彦念宇盖好了被子,这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如说离别,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念宇和她了。
屋外一片的安静,风轻柔的刮在树梢,落秋院里已是一片春意岸然,看来他们离开的这个个多月,管家很用心的打理过这里。
躺在床上,彦水水久久的不曾合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到不安,辗转反侧,脑海中总是不断出现这一个多月来的人和事,虽然她还不能看透眼前的迷雾,但她知道一切都不快要发生。
她还不曾告诉公子和大哥,东方幽的身份,甚至还不曾告诉公子,那夜自己被虏的事情,一方面不想让他们担心,一方面,却是她有种感觉,真相或许会近了,可惜她却有种无力的挫败,似乎置身在旋涡里,只能无意识的随波逐流,而无法去抓住眼前一闪而过的支光亮。
寂静中,忽然听到屋外犹豫的脚步声,是大哥?这么晚,他怎么会徘徊在自己的屋前。
无声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彦少卿踌躇的掏出怀中的珠钗,翠绿的色泽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犹豫了片刻之后,却最终收进了怀中,还是日后再给她吧。
“大哥。”彦水水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后漆黑的屋子里亮起了灯光。
“怎么还没睡?”彦少卿轻柔地问道。
目光柔和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彦水水,只见她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如锦缎一般的乌黑衬托出她雪白的脸庞,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娇俏而妩媚。
“大哥,找水水有事?”彦水水肯定的询问,否则他的脚步不会那样的犹豫。
“没事,进屋睡吧,春寒料峭,别着凉了。”彦少卿收回目光,静静的说起,随后深深的凝望着彦水水,最后无力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寂寥的身影在无边的夜色中。
“大哥”彦水水又唤了一声,可眼前的身形除了微微的颤抖一下,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步伐向院外走去,决然中,彦水水忽然感觉到莫名的不安,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寞,似乎压抑着化不开的忧伤,是因为即将要迎娶的曾依情吗?
还是因为自己还不曾知道的事情,彦水水无奈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明天她或许可以找公子打探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