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长曹仕仁从区公所大院落儿里走出来,抬头看看阴沉的老天。
都说秋热有雨,而且从头半晌天空就开始阴得灰雾蒙蒙,到这时却还未见一个雨点儿,甚至空气中连点儿雨味儿都闻不到。
他就兴冲冲地往东街走去。
大约一袋烟的功夫,他就来到了第二条胡同里的一家小院门前.他急急地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里,对着他轻轻地一笑:“你来啦?”
曹仕仁一步跨进门来,口里叫着:“可把我想坏了,小曼……”
他上前就要搂抱她。
女人往旁边一躲,轻声地说:“快先进屋吧!”
曹仕仁就美滋滋地哼哼笑着往里走去。
女人探头向外望了望,就关上门也走进屋里去……
这个女人叫常玉曼,是个寡妇,已经与曹仕仁相好两年多了。
在跟他相好之前,她家里很穷,因为给她的男人治病,她变卖了房子和所有的家产,但是他的男人还是死了。
她只好带着刚刚懂事的小女儿和那个六十多岁的瞎眼婆婆一起,租住在这里。
她靠着为镇上的一些大户人家洗衣服和做些零活挣几个小钱,艰难地度着日子。
但是由于象她这样做活的人很多,彼此间竞争得很厉害,使她经常没活可干,一家老少三口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地清苦极了。
那年端午节那天,曾经与她在一起做过活计的邻居柳嫂来到她家给小孩子送粽子,并劝她到镇上那户最大最富的曹家去看看,兴许能揽到一些活儿做。
正因为一连几日没有活儿做,眼看着祖孙三人就要断顿的常玉曼,一听这个话自然心里十分欢喜,当天下午,她就赶到了曹家去,请求揽点零活挣几个钱养家糊口。
但是,这个曹家的男工女佣那么一大帮子,根本就用不着再花钱雇人。
常玉曼她哀求了好大一会儿,人家也没答应。
她失望极了,只好难过地低着头往外走。
当走到大门口时,正巧大区长曹仕仁从外面走进来。
常玉曼一见这位老爷喝得酒气醺醺,晃里晃当地,吓得她红着脸匆匆施了一礼后就急急地走了。
曹仕仁虽然喝得有些头晕却还没醉,跟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走个碰面,他感觉很奇怪,就多看了她几眼。
这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细高挑的个头,好看的瓜子脸,鸭蛋圆似的下巴,尽管(因失去丈夫生活困苦而)面含着愁闷和忧郁,却也掩盖不了那份天生的俏美的成熟女人的风韵。
曹仕仁不由得看直了眼珠子,但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心思有些迟滞,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急急走去。
待他反应过来时,那他女人已经走远了。他便急忙派了一个人跟过去打听。
很快,派出打探的人向他报告了那个女人的情况和准确住址,他“哈哈”地笑了,他决定搞上这个女人。
于是,第二天他找了个借口推掉了本已答应下来的宴请,又理了发换上最好的衣服。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他就独自闯到常玉曼的家里去了……
面对着这个强壮贪色的大财主区长的要求,常玉曼一言不发,只是低头落泪。
曹仕仁急急地掏出一卷红纸包着的现大洋往常玉曼的手里塞,看她不接就放到旁边的小磨盘上。
他笑眯眯地看着常玉曼说:“你就跟了我吧,我真是看上了你哩,我保证给你很多的好处……”说着就要上前搂她。
常玉曼推开他的手,走到窗前,看着炕头上睡着的瞎眼婆婆和小女儿,她们那吃不饱饭缺乏营养而面黄肌瘦的样子,实在让人揪心的可怜。
她又转头看着uan/5_4460.htm磨盘上的那一札大洋,禁不住心乱如麻,眼中也是泪光闪闪。
在曹仕仁的催促下,常玉曼终于不再流泪。
她低着头,默默地将那札大洋收起来……
几丝黑云遮住了惨淡的月光……
阴影里,曹仕仁恣意地挤压和侵蚀着这个弱女的身体,而全然不管身下的女人早已是泪流满面,嘴角也已经流出血来……
常玉曼原本是个善良本份的女人,只因丧夫成寡,家中贫困,难以维持一家老小的吃饭生存,就再也顾不上羞耻二字,从此做了曹大区长的姘妇。
但她的人虽然脏污了,而她的良心却无时不在受着煎熬。
那晚,当曹仕仁满足地走了之后,常玉曼实在忍不住就跪在自己的婆婆面前哭诉了自己的所为。
她哭着说:“娘啊,俺对不住您。俺这身子是脏了呀,可俺也是没有办法啊。咱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总得活下去啊!您就当俺不是您的媳妇而是那些下贱的女人,要不您就当俺死了……呜……呜……”
老婆婆没有说话,她悲切地张开双手搂过儿媳,干瘪的眼窝涌出两行老泪……
泣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小女孩儿,她眨巴着惺松的小眼睛看看娘又看看奶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此后,常玉曼就用曹仕仁给她的钱买下了这个住处,置上了家居用品,也不再出去揽零活了,只在家里精心地照顾着婆婆和小女儿。
曹仕仁也不是都来,只是隔上五天八天才来一次。
因为他不但有许多推脱不开的公务宴席,而且他也怕被自己家里人知道。
他倒不是怕他的老婆知道。他的二老婆生病死了,大老soudu.org婆也从来都不管他的风流任由他放荡。
他是怕那个已经怀孕的儿媳妇邱香兰知道。
此时的邱香兰已经离不开她的公爹了。
这个女人跟了他之后就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霸道,甚至不准他再去碰他的老婆,就更不要说外面的女人了。
本来她应该跟她的丈夫曹武留在县城,但她却以怀了身孕需要家人照顾,而且这里离她娘家很近方便娘家人来往为由,跟着公婆来到了相州。
她先后怀孕过几次,但不知什么原因都流掉了,这一次怀上之后,她就加了许多小心,跟曹仕仁行房的次数她都控制得不能再少了。
她多次要求曹仕仁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明着娶了她,但曹仕仁却不敢那么做。他就是再不遵守人伦情理可也得顾及自己在那些官商好友之前的面子,所以他就息事宁人地一再向邱香兰发誓“保证不亏待她”。
所以,跟常玉曼相好后,尽管他贪恋她,他也不敢在白天来,也不敢带卫兵,而是等到天煞黑以后,自己一个人从区公所里溜出来,绕着道路来会常玉曼。
每次,常玉曼都是很温柔地迎接他。
他搂着她那柔软暖和的身子,心里甭提多得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