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带到了他的房间,沈灵惜正坐在榻前饮茶,一副盼君归来的神情,见到肖飞扬进来,虽然有苏心这个“陌生人”在却还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苏心注意到床铺已经铺好了,是两个被窝,可恶,他们竟然真的住在一起了。
“回来了,这位是?”她微笑着,尽显贤淑。
“哦,这是我遇到的一位朋友,他没地方住了便带到了家里,”他说着看了苏心一眼,迟疑了一下又说,“他,可能要在府上住些天。”那语气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哼!
“只要你做决定的事我不会反对的。”她用手亲昵地理了理他的衣领,同时又对苏心报以微笑,简直做得无懈可击,仿佛那《蝴蝶梦》中的吕蓓卡,看着人家两个在这里卿卿我我,她苏心在这儿不是电灯炮么,于是闷声说:“肖公子,我总不能在这儿站着吧,您得给我安排个地方啊。”
那家伙看都不看她,而是拉起沈灵惜的手柔声说:“我去一下,等我。”然后才转过头对她说:“跟我来吧。”
于是她便跟着他,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向右转,有一排厢房,他打开了第二间,苏心注意到,这间房子跟她上一次来见过的肖剑雄的书房只隔着两个房间。
“你就先住这里吧。”他在床前站定。
苏心打量着这个房间,不算很大,也不像女人住的,不过她现在扮的是个男人,也只能住这样的房间了,于是便把包袱往榻上一扔,一屁股坐了下来,感觉累了。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她一手放在嘴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下午喝的那两壶酒似乎起作用了。
肖飞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向她走了过去,她忙站了起来,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名堂了wWw.,没想到他转向了门口,伸出手准备开门,又迟疑着,想着什么,手放了下来,一下了转过身走到了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把面具摘下来。”
她没听清他什么,只是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会又像在胡同里那里撕下她的面具强吻她吧,如果他再那样的话,她一定要把他的舌头咬下来。
奇怪的是他没有,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眼晴似乎蒙上了一层纱,如梦似幻,这样看了一会他便抬起手,理了理她的流海,然后,轻轻的,小心的,一点点的把人皮面具揭了下来,看着她真实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他笑了,竟然笑了,她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可从来没对她笑过,不过,笑起来,真好看,跟那冷冰冰,恶狠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咬住了嘴唇,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他这个样子,在她来说,真是太肉麻了。
“好了,我要睡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终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摆着手像在赶人似地叫着。
他不满地叹了口气,皱起眉头抓住她的双肩问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我怎么样了?”她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显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也许做得太过了,反而觉得有些反常。
“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说些该死的话!”他咬着牙些许无奈地看着她,然后紧紧地把她箍住了。
他竟说她总爱在关键的时候说一些该死的话,他凭什么这么说?她为什么要配合他,难道让她像沈灵惜那样柔声细语地,还要摸摸他的脸吗?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跟别人演甜蜜蜜,他怎么不想想当时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是在心里喊一下,她可没那么傻现在说出来。
“肖公子,”她推开他,脸上带着足以让他气恼的微笑,“我想您wWw.是抱错人了吧,您该回房去找那个美人了。”
“你是我的人!”他霸道地低叫。
“哼!”提起这个她更气,冷笑着看着他,“肖飞扬,你欠我的,欠我们全家的,以后我会让你知道的,别再说什么我是你的人,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强行占有的,只是我的身体,一文不值!而我的心,我无价的情爱,你这辈子恐怕是得不到了!你现在是不是爱上我了?哼,真是太好了,我盼的就是这一天。”
“你……”他气愤的脸都青了。
“我问你,沈灵惜算什么?你把她当作什么?你爱她?”她才不理他有多气,继续笑问。
“我对她,是另一种感情。”他沉声道。
“哼!另一种感情?你把她当妈还是当姐姐?唉,真是可怜了,她可是很爱你呢,从你十五岁就开始了,为了得到你还不惜算计了我呢。”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鬼话?”他的眼神变得犀利。
“我不跟你多说,如果你不爱沈灵惜就别跟她在一起,玩弄女人的感情不算什么男人,如果你爱我,就不要跟他们一起商量着让我去什么宫里,你们男人,是最无能的动物,全都是那么虚伪,那么嘴硬,一有什么事都是要以牺牲我们女人为代价,这样换来的权利,换来的胜利,你们晚上都还睡得觉吗?”
他没有再说话,似乎被什么震惊了,有些落魄地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她便忍不住咬着嘴唇哭了,小声地抽泣着,只觉得心里委憋闷,又很生气,又很伤心,自从她知道他们合谋要让她进宫的时候,便对所有的男人都恨起来。索性把面具往桌案上一摔大声哭起来。刚哭了没两声,便隐约听到走廊里传来说话声,似乎是两个人,她忙擦了擦眼泪,拿起人皮面具到镜子前戴好了,又坐到榻边翻开经书,假装在读经。
果然那两个走到了门外,她猜到其中一个一定是肖剑雄,她都可以嗅出他身上的老狐狸味,只听得另一个人小声道:“这房里怎么有人?”肖剑雄没有说话,很没礼貌地推开了门,大步进来。
苏心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忙起身行了礼道:“这位想必是肖老将军吧。”她发现他旁边那个是她见过的那个是以前见的留着八字胡的师爷。
“你是谁?”他冷冷地,戒备地看着她。
“哦,在下是另公子的朋友,姓杨,刚从外地来,借住在此,打扰了。”
“嗯,那你休息吧。”他虽点了点头,但眼里还满是怀疑与猜测。
“您走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