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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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深夜苏心在水仙和小兰的多次劝说下才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与肖飞扬的会面又被仲忌发现身份,现在她是真正的面临着生死危机了,而偏偏孤立无援。肖飞扬对她的不信任真的让她受了内伤,现在她都怀疑当初为了他不顾一切地进宫到底值不值,左思右想,根据她有生以来所有的处事与恋爱经验来看,落到今天这种境地是因为她犯了一个大错——在一个男人没有给你任何明确的爱的承诺时,千万不要为了他做出超越爱的牺牲,那在他眼里只是反常现象,尤其是她跟肖飞扬这种奇特的关系,他只会相信沈灵惜所说的,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恨他,因为报仇。

    所以她不甘,更不能死。

    后半夜她便一直想着怎么逃离这深宫,现在她有机会见到的人也只有肖飞扬和君歌,但现在看来他们俩个要救她出去似乎有些难度,况且她现在已失去了他们的信任,打个叉号;还有一个连城晏连城兄,可wWw.入宫这么多天从未听过他的音讯更不知道他在哪儿,希望渺茫,恐怕联系上他,她早已身首异处了,再打个叉号;还有君信,他虽是个太子,却也是个小孩子,连来醉春宫找她都要偷偷地怕嬷嬷发现,帮她逃跑,更不可能,打叉号;那还有谁呢?她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仲忌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再加上一心致她于死地的梅妃,真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天,就这样想着,办法没想到一个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听到水仙和小兰在外间走动她便穿衣服下了床。

    “姑娘您起来了!”水仙一看到她便忙迎了上来而且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她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却还是笑了笑。

    “太和殿的公公刚走,说陛上要您到朝。”水仙担忧地说。

    “姑娘洗把脸吧。”小兰端来了面盆。

    洗脸、漱口、更衣、梳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们没再说一句话,气氛有些压抑,好像她要上断头台一样,她不喜欢这样,于是就笑了笑,想让她们活跃起来。

    “我还没上过朝呢,”她笑着,虽然有些不自然,“水仙这君迟国以前有没有让女子上朝的?”

    “wWw.有过太后或皇后垂帘听政的。”

    “哦?这么说我也有这种福分了。”

    “姑娘!”小兰明显的不满与担心,“我们真是为你害怕。”

    “是啊,”水仙也忙说,“姑娘,你是好人,我们不想你有什么事,不如你不要去了。”

    “不去就能躲得过吗?”

    她们都无语了,是啊,在这个宫里面,谁的命运不是悬在国王的手中呢?

    一切收拾妥当,她满意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便让水仙和小兰带路去了太和殿,几个回廊的路程此时却觉得是如此漫长,她们走得很慢,走了好久,每走近一步,心也就越沉重一些,直到那高及膝的门槛前。

    殿里百官都按官品列队站着,仲忌高高在上,寂静无声,似乎是专门在等她的到来。

    她抬头看了看龙椅上的仲忌便抬脚踏进了这道门槛,用她最优雅的姿势和步态。

    “陛下!”她上前行了个礼,顺便看了看肖飞扬、君歌和肖剑雄。

    “来人!拿下!”他这道命令来得太突然太早,以至于苏心还没有回过神就已经被两个侍卫架住了胳膊。

    她深吸了一口气厌烦地叫了声“放开!”,那两个侍卫倒也放开了。

    “陛下,不知道小女子犯了什么法,还请明示。”她也不去行什么礼而且语气相当放肆。

    只见他起身走下台阶,站在她面前,双眼冷视着,双手倒背着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背对着她站定笑了一声说:“苏心,前苏国丈苏武坤欺君不轨者之小女……”说到这里他又突然转到她面前,直直地盯着她:“朕早已下令,苏武坤处以极刑并灭其满门……”

    她低着头,闭着眼睛,呼吸又重又长。

    “所以,你是个逃犯。”他几乎抵到了她的头上,声音低沉如幽灵,太可怕。

    沉默了一下,只见他走到肖飞扬面前忽地抽出了他的长剑,苏心注意到肖飞扬的眼睛因不安而闪烁了一下。

    剑像预想的那样最终指向了苏心的胸口,她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仲忌一眼,没有求饶,没有辩解,自从她来到这古代不知道有多少回这样被剑指着了,怎么她来到这里越来越像是受苦受罚的,到底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现在要承受这些。

    他又把剑放了下来,伸到肖飞扬面前笑道:“肖飞扬,当初是你代朕执手清理了苏家一门,这个漏网之鱼是你的失误,现在你就把她杀了吧。”虽然他这次笑得不恶不毒,但苏心怎么听都觉得他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了昨天肖飞扬来找她的事情,看来这宫里可到处都是眼线,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仲忌的手中。

    只见肖飞扬露出因内心挣扎而痛苦的表情,右手一下子紧握一下子又颤抖着张开,如此这样反复着,就是不去接那长剑。

    “哈哈哈哈……”仲忌大笑起来,“不如我们今天就玩一个游戏,苏心,肖飞扬杀了你全家你应该很恨他吧……”他说着又抽出了一名武官身上的佩剑递到苏心面前,“那你就杀了他,同时,肖飞扬,你也要完成你未完成的差事,杀了她……”

    苏心看着那剑,竟毫不犹豫地接住了,拿在手里却觉得它有千金那般重,也许看到她接了剑,肖飞扬也终于接了剑,他们的心情一样紧张、犹豫、痛苦,看着手中的长剑,深吸着空气。

    “好好,”仲忌腾出两只手来竟鼓了两下掌,“剑现在在你们各自的手上,你们的命也在你们自己的手上,谁生谁死你们自己决定吧,肖飞扬,如果你杀了苏心,朕就升为御前一品侍卫;同样,苏心,你若杀了肖飞扬,朕便既往不咎,还你自由!”

    仲忌一定是知道了他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他这分明是故意致他们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来达到他的目的。

    苏心微微抬起手,看着手中的长剑,银光闪闪,锋利无比,这一刀下去,穿过肖飞扬的胸膛,她就能离开这深宫获得自由,想到这里她不禁笑出了声,不是高兴而是嘲笑,嘲笑自己,竟然会对仲忌的话报有幻想,她看了看肖飞扬,他正在凝神着她,眼神空洞,他也许也在权衡这里的利害,他会不会突然手起剑落杀了她?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时肖剑雄突然站出来大声道:“陛下,犬子年纪尚轻,况在这大殿之上一时下不了手,不如让臣代他动手吧。”

    这肖剑雄明摆着是想杀了苏心,简直就是先斩后奏,话音还未落就抽出剑来扬手挥向了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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