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太阳高高升起她才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忙站起身来准备迎上去,却看到肖剑雄也跟着,他一定是不放心她,苏心本欲开口说话也忙住了口,假装还被点着哑穴,只瞪着肖剑雄,又焦急地看着肖飞扬,只见他头戴金盔光烁烁,身披铠甲龙鳞,护胸宝镜幌祥云,狮蛮收紧扣,绣带彩霞新,威风凛凛、丰姿俊爽。
他满脸的庄重与坚毅让她的心不禁隐隐作痛,他可知道此去没有归程?
“苏小姐,我要出征了,有些突然,来跟你说一声。”可能因为肖剑雄在场,他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不能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笑着,像是在绝别一样,心情莫明地沉重起来。
“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三个月。”他说着,也表现出了些许离别的哀伤。
她点点头仍笑着,心内却好想大哭一场,这种感觉真是有些断肠,她从未有过,为了掩饰便转过了身不去看他。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他忙又转到她面前。
她只是低着头,她有话要说,有很多话要说,她在心里咒骂着肖剑雄,决定不管他了,她要把他的阴谋都告诉肖飞扬,她抬起头,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他却先开口了:“既然没什么话说,那我走了。”,肖飞扬这话一说出口,只见肖剑雄看着她得意地笑了笑便走了,肖飞扬见状也要跟上去,她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只感觉他身体一颤定在了那里,慢慢地转过了头深情地看着她,那眼中满含的不是爱意是什么?苏心笑了笑,觉得肖剑雄应该走远了便开了口。
“不要去!”她摇着头,几乎是哀求着。
“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来的,”他说着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只要你不要再想着走,等我回来。”
苏心在心里无奈地叹息着,就怕你回不来,我也等不到你回来。
“他要害你,你义父要害你,这次出征是一个陷井,你去了便回不来了。”她抓着他的衣襟激动地认真地说着。
“边境被侵,我奉命出征,怎么可能是义父要害我?是你想太多了,没事的。”因为要别离他没有生气而显得挺有耐心。
“不……”她急得眼睛都溢满了泪水,一想到他就这样走入不归路心痛得像被剑刺穿了一般。
“好了,等我回来。”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不舍地离开了,她却在那里哭得像个小女生,连绵不断的眼泪让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也许从爱情萌生的那一刻起,她便注定成了输家,之前他们就像两只刺猬,故意用身上的刺伤害彼此,明明知道自己也会痛。
她的哭泣从无声落泪到小声抽泣最后成了嚎啕大哭,鹃儿吓坏了,忙上前劝她,可越有人劝她,她的心便越痛。
也许她的哭声惊动了守候在此的连城晏,他没等她摔杯子就来了,进门就先打晕了两个侍卫,鹃儿和另一个丫头吓坏了大叫起来,连城晏忙上前点了她们的穴道让她们睡了过去。
“心儿,怎么了?”连城晏上前拉起她柔声道。
“肖飞扬他们从哪里出发?”她忙问道。
“我听说国王要在城门外为南征军送行。”
“快,连城兄快带我去。”她哭着说。
“不行,那里人多眼杂,肖剑雄会发现你的。”
“王族们都在他不会的。”
“不,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先离开这里再说。”他说着便拉着她出了门,小心地走过了两条回廊后便抱起她一跃到屋顶出了将军府。
“连城兄,我们去哪儿?”
“在他们发现你逃出来之前必须出了琼华城。”
“可是我想见君歌。”她想肖剑雄既要想着夺权,王族这个最大的受害者自然不会无视她话。
“君歌现在正在南门送行。”
“那怎么办?肖飞扬不能去南征的。”她急得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他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什么危险,你不再被肖剑雄抓住才是当务之急。”
“那你认识磐若寺的主持吗?”
“我和仁修师父有些交情。”
“那我们去那儿吧,他是肖飞扬的师父,也许他有办法。”
于是苏心和连城晏出了城门,专走小路,一直向磐若寺行进,一路没停紧赶慢赶在下午太阳还没下山之前到达了磐若寺,小和尚开了山门后,苏心便直奔大殿的仁修主持。
“师父正在闭关呢,苏姐姐要见师父恐怕要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了。”是元达那小鬼,他正在佛殿扫尘。
“明天?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啊,元达你能不能通报一下,是你大师兄肖飞扬出事了。”她着急地抓着他的肩膀。
“大师兄?”他有些惊奇地摸着头,似乎在想着要不要破一次例,苏心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挠了挠头后带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道:“谁也不行,师父闭关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闭关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连城晏也说话了,“肖飞扬这次出征最少都要一个月,来得及的,不要太着急了。”
苏心无奈,只得再捱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可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让她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