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止寒听见海南剑派和分光承影蛇指剑之名,心下悲凉,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下子就上前跪在顾白云和冷日锋之间:“请顾师伯和连大侠为家师报仇……”
屋子内的人除了点苍顾白云,陆子航,鲁伦三人外都大吃一惊,连宛柔更加是吃惊的往叶兰默怀里钻去。
连日锋,叶兰默早已经注意到洛止寒的重孝在身,只是先前一直没有好的时机没有问,顾白云也一直在找机会,这时见洛止寒跪下,连日锋便双手托了他起身:“洛贤侄,起来说来!”又望着顾白云。
顾白云把鲁伦手上用布缠着的昨夜那黑衣人杀死赵吟风的长剑接了过来,展开放在书桌上。
接着一边叹气一边又仔细说了昨天晚上云来客栈中发生的事情和赵吟风临终所讲的关于海南剑派和分光承影蛇指剑的失踪之谜。
连日锋,叶兰默听罢,夫妻同心,对望了一眼,均觉得此事竟牵连到近三十年前,如此棘手,并都没有想到洛止寒竟是这般可怜。
连日锋又低下头仔细看这把凶器,剑长三尺六寸,宽三寸一,实而不华,通体生铁铸成,无巧无饰,却锋利无比,实在是杀人之利器。
连天听师伯讲述,心中也感动莫名,见洛止寒胸膛起伏不停,但是眼中虽然晶莹一片,却无眼泪掉下来,想是勉强忍住了,心中暗叹:当真是一好男儿。
连宛柔更加吃惊,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温文而雅的少年居然身负这么大的责任,自己却先前怎么也没有看出来,他文文静静的身子里面,竟有这样深的仇恨要报,单薄的身体下面,蕴藏着复仇的力量该是多么巨大。
她想自己从一出生就在父母和大哥的呵护中长大,连点苍诸位师伯叔和众师兄也关爱有加,即使是最调皮的林茗儿师姐和初九小师兄也如是,不说什么委屈,就是有半点不如意也受不得。
她从没有见这样的男子,不由也是泪花点点,看的痴了。
“这是甘陕一代凉州城中‘狂雨铸剑庄’铸的精品长剑。”连日锋轻轻在剑身上一弹,一声清吟便从剑身中传出,虽不如先前的十柄长剑声音龙吟悠久不绝,却也是颇有余音。
“但是,“狂雨铸剑庄”中精品剑只为富贵中人,或者是名门大派铸剑,凉州城靠近崆峒派,以后去崆峒派询问,可能会有消息。只是居然甘陕一带的人居然会出现在大理,点苍一带,倒是很奇怪。止寒,你师父和南海派中是否有上崆峒或者是结下什么梁子没有?你师父有没有对你说过……”连日锋又补充道。
他正想多说什么,突然发现旁边顾白云眼色一动,似乎是想阻止自己说下去,便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师父,和我和师兄确有几次接近崆峒山,但是我师父说崆峒派中人剑法狠毒阴险,以杀练剑。这样,以剑论人,实非上品,所以,我和师父,师兄都没有上过崆峒派寻找我掌门师伯。”洛止寒回忆起师父,伤悲无限,慢慢道。
“好一个‘剑法狠毒阴险,以杀练剑,以剑论人,实非上品’想不到令师对剑的领悟如此空明,远远超过所谓的大多剑术名家。要是来我‘神芒山庄’,一定是我连某人的座上上宾,可惜,英年早逝!哎,哎,哎”连日锋连着三声叹息。
顾白云知道他所言绝对不虚,他半生铸剑,对剑的感情何等复杂,剑友更加难得,是以悲伤。
“那你师父临终的时候说到什么羊皮地图,那些黑衣人怎么知道呢?而且,你师父去了,你也没有羊皮地图,后面你怎么找分光承影蛇指剑呢?”连宛柔一直细心,听完之后,想起这件事情,不禁柔声问道,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洛止寒,一片关切。
顾白云想了想,先道:“我估计倒是那两黑衣拿剑人知道羊皮地图的事情,‘凉州五狼’只是被拉上利用的工具而已。只要最后查明这两人的身份,就可以查到了。止寒,你真的没有见到过你师父的什么羊皮地图吗?”
他前面两句是向大家说的,但是最后一句转头是问洛止寒的,大家就都一起等待他的问答。
“师父每到一个地方,看见山峰,总是摇头,伤心,流泪,我和师兄也不忍心问,我只是从师父口中描绘听说过地图上山峰的样子,师兄也一样,只是大概知道什么形状分布。师父好象曾经有一次酒醉后告诉过我们,不留地图在世上就是害怕别人来抢,所以已经毁灭,就是不想我和师兄知道,因为知道后就多一份危险。”洛止寒回答道。
但是他顿了一顿,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师父后来醉的真的很利害,又说地图一直其实就在我身上,我却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和行李中发现过,只当师父喝醉了,什么也没有说而已。”
一阵沉默,连日锋将剑还给了洛止寒:“这把剑你拿着,以后为你师父亲自报仇!”
连日锋又推了一下书橱,十二把剑和十一个剑鞘就隐藏在书橱后面了,又道:“后天中秋了,顾兄和子航,鲁伦还有天儿,止寒回点苍,准备八月十九的点苍祭奠大典和准备授剑大礼仪式,我们过两天再起身,这剑明天随白云兄上山,要等到到八月十九才能分给你们。我必须遵从点苍门规,现在不能给你们,连我的天儿也是一样,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剑。”
连日锋端的是公正无私,炼剑一直只有自己和妻子知道进程。
连天和妹妹一起偷偷去剑庐,也并不是偷偷看自己的剑,即使有心偷看也看不见,而是关心初九小师弟的天玄碎木剑,而连宛柔也是一直在担心她茗儿小师姐的剑,所以,和大哥一起经常在炼剑期间偷偷摸摸进剑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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