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是毫不将师父刚才似乎是教训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追随老者日子更久,知道师父对他视如己出,无半点厌意,只有关切。
那老人也是难得微微一笑,道:“不错,你师弟筋骨不凡,他日光大我南海一派,还得靠他!”
他顿了一顿,却忧愁又现,接着道:“只是寒儿还太年轻,内功心法修为不够,并没有得到我南海剑法与内功心法的正宗真传,现下不过算是江湖上三,四流的好手罢了!而今夜却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洛止寒忙道:“师父和师兄太夸我了,若非师父救弟子性命,弟子早已经饿死荒野,能跟在师父身边,侍奉师父,弟子别无所求,得到师父传授武功,弟子更加是十分感激!”
老者听洛止寒这么说,也是欢喜,但是片刻更加忧郁,沉默一会,才道:“所以,看来,今天晚上一定会出事,为师看那跟踪你们之人轻功如此高强,远在你们之上,自然不是易与对付之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这样吧!我们师徒三人今夜都在这一个屋子里面休息算了,出手对敌也方便些。”
洛止寒跟随师父和师兄出来江湖也已有数年,师父一向淡泊坦然,即使郁闷潦倒之中也不见忧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象这样脸色肃然,表情这么凝重,知道今夜对手一定不简单,心中也自怦怦。
于是,脱下夜行衣后,师徒三人便商定轮流守护,轮流睡觉,一有异象,便马上叫醒大家。
陈新睡的正香时,突然被人一推叫醒,一激灵,睁眼看时,见师弟已经醒来,坐在床边,月光从窗户格子上面倾泻进来,白花花一屋子,师父背手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他忙问道:“师弟,什么事?”
却只见师弟不说话,只用嘴努努门窗,却有见一阵阵白烟正从窗户和门的空隙飘了进来,只稍稍吸一点入胸,便昏昏欲睡,自是迷药无疑。
陈新忙掏了一颗随身带着的本派去邪灵药“玄冰丸”含在嘴里,“玄冰丸”乃是使用南海群岛中冷月岛上难见的地底玄冰和着长白山的百年老野参根,江南莲花池中的夏夜初莲再加上苦杏,百合等去邪静心灵药练成,对迷烟迷药,有清净解毒之功,配制不易,十分珍贵,却也药力有效非凡。
果然“玄冰丸”甚有效果,陈新觉得入口一片冰凉,神志顿时清醒,看师父和师弟时,嘴中微鼓,他们自然也是各含着一颗,聚精会神防备着,一时迷烟对屋内三人没有多大危害。
大约过了半晌,屋外传来一阵破空而来的声音,听得是有几人从客栈后门破门“哐当”进来,约行得二,三十步,就站在后院中间,不再往前走。
便又听得有人发话道:“深夜相邀,多有打扰,还请南海剑派‘吟风剑’赵吟风赵大侠和两位高足出屋一见。”那声音虽不十分洪亮,但是字字清晰入耳,足见内力甚强。
屋内三人同时一颤,那老者更是脸上微微变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正是南海剑派,近二十年隐姓埋名,但二十年多前,江湖人称“吟风剑”的赵吟风。
洛止寒侧耳静听,左右房间已全无动静,才明白,先前屋子外面的人放迷烟时,自然知道本门有灵药“玄冰丸”,迷烟对自己三人无济于事,所以迷烟并不是对付师父和自己师兄弟的,而是先把客栈里面的其它所以人迷倒,再出面相邀斗自己师父和师兄弟出屋。
来人能将自己师父的来历姓名和自己师兄弟的情况一一准确无误叫出,又在不知觉之中变繁闹的客栈为清净之地,自然已是对本门了解甚深,筹划已久,而且对自己三人肯定早已经了解甚为清楚,自己师徒三人今夜如何躲避也无可避,只有出屋一会,九成是凶了。
深夜访客已是绝无好意,何况破门而入,先迷倒周围所有无关之人,当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那老者轻叹一声,道:“果然如此,我们师徒三人,可要小心了!”
“哈哈,在下和众兄弟诚意相邀赵大侠和两位少侠,还请三位出屋,不然,可别怪在下无礼!他日江湖上闲言碎语,在下可不担待,哈哈……”要知江湖中人如遇人邀斗,如果胆小怕事,闭而不出,传讲出去,就会被人耻笑,日后自然也不能再在江湖上立足了。
来人刻意卖弄,“哈哈”二字越拖越长,悠然无止,看似绝没有把屋内三人和所有客栈中的人放在眼里。
来人大笑中,话音未落,只听得客栈二楼一门“吱”响一声,一人当前而出,后面并排站着二人,正是那老者——南海剑派“吟风剑”赵吟风和门下两弟子陈新与洛止寒,三人见避无可避,稍微一思付,惟有挺身而出了。
待得下楼来到院中,洛止寒已看请对方共六人,全部都着夜行衣,全身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一人十分高大,当先而立,自是发话之人,后面五人并排而站,四人执刀在手,一人却背剑未拔,在月光下,个个眼神精湛,特别是背剑之人,甚是有神,看来都是武功不弱。
“‘吟风剑’赵大侠当真是当世豪杰,不用劳烦我等兄弟几人上楼邀请,果是识趣之人。如此良辰美景,今夜月色颇为清亮,何必呆在屋里这般无趣呢?”那领头十分高大的黑衣人笑道,一双眼睛从从夜行衣中露出,孤狞傲慢,却无一丝相邀之敬。
“老夫痴长岁月,现在只不过是在江湖上混条活命罢了,“吟风剑”名号几十年没有用过了,老夫也慢慢忘了,不想今日还能被人提起,当真是有如恍若隔世……”
老者赵吟风淡淡说道,眼色随意看做黑衣人,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正在盘算到底对方是何方神圣,今夜来此挑战,所为何事。
“赵大侠何必自谦,当年‘吟风剑’‘与令师兄从南海而来,一路会尽中原各门各派,连败两广十七位剑法名家,再诛湘江四鬼,哀牢山六虎,所恨在下无缘,未曾得见,没想到今夜却有幸,一见昔日高人,当真不虚此行。”领头黑衣人着意加重“昔日”二字,嘲讽之意十分明显,无一艘运拜见之色。
赵吟风何等思维,见这六个人全部夜行衣打扮,自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而大理附近,自己认识的人不多,自然是远来找自己麻烦之人,只是自己将近三十年只是江湖漂泊,寻找本门要物,并无仇家,却不知道这几人邀斗自己是何意。
故他反唇相讥道:“老夫何德何能,还能在这天南小镇上有人相识,当年微薄之名,还有人记得?只是不知道几位远道而来,不会叫老夫下来只是赏月的吧!”
他却是对这蒙面人所讲当年他与他师兄,南海一派“从南海而来,一路会尽中原各门各派,连败两广十七位剑法名家,再诛湘江四鬼,哀牢山六虎”毫不动情,这三十年江湖漂泊,早已将当年玉面郎君之心磨去,岁月给他的不过是一老人。
这时,客栈屋顶上又飘下一人,个子瘦小,也一样夜行衣打扮,动作敏捷,落地几乎无声,步伐轻盈却跨距奇大,只三、四步踏出便回到领头的黑衣人身边,背上背着一把长剑,向领头黑衣人点了点头,却回到后面一排和另一背剑之人同列而站。
洛止寒心里一怔,知道这个轻功高超的人就是师父所见跟踪自己师兄弟之人,这样一来,对方共七人,两剑四刀和领头黑衣人,个个看起来武功不弱,却不知道为何与本门有仇。
“赵大侠当真是快人快语,那在下也就就明言了,请赵大侠交出‘净天驱魔咒魔咒心经’和分光承影蛇指剑吧!”领头黑衣人狞笑道。
赵吟风大吃一惊,道声:“你……你是怎么知道这‘净天驱魔咒魔咒心经’和分光承影蛇指剑名?”
要知南海剑派弟子并不时常涉足中原,而分光承影蛇指剑正是本门掌门佩剑,“净天驱魔咒”更是只有拥有分光承影蛇指剑才能练成的南海剑派的最高剑法,只是近三十年前便已经双双随掌门师兄失踪。
近几十年江湖上恐怕知道“净天驱魔咒魔咒心经”和分光承影蛇指剑名字的人已经很少,连本门的这十几年来新进弟子也很少听见过“净天驱魔咒魔咒心经”和分光承影蛇指剑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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