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听众人议论,与林茗儿一起,便微笑着看向楚七先生,他却似乎仍旧一动不动,一笑不笑,不以苏玉评价自己的外貌动容,仿佛众人所说的,是其他人,并不是他!
独孤伤心对楚七先生,一时也没有头绪,但是还是相当惊讶与不信,又问道:“恩,玉儿,你是你确信那中年妇人与你无冤无仇,只用一招就震断你的剑?”
“弟子不敢隐瞒,事实如此!”苏玉再拜,汗水滴滴而下,丝毫再没有今日下午的威风。那独孤伤心也是一片骇然,这样的内力,能挥手之间震断凉州城中“狂雨铸剑庄”的精品长剑,绝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对方如此的身手,却如何只是如此戏弄一个小弟子而已,难道是魔教妖人!
他一想到,大堂中众人也都是想到,只是一阵沉默,似乎魔教中人就在附近!
“不好了,师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众人心下一惊,已有一位弟子跑了进来,是独孤伤心的二弟子王刀,他负责今夜的祠堂周围监护,现在一进祠堂,便是跪下道:“禀告师父,诸位师叔,有怪事发生,不好了!”
“何事如何这般慌张,成何体统?还不快快道来!”独孤伤心其实暗暗心惊,因为他心下知道二徒弟王刀向来稳重,门下除了大弟子付晓流外,就他最为杰出,因此才派他负责今夜安全守卫!今夜如此慌张,必是大事怪事发生,但是为了稳定局面,他嘴上却淡淡问道。
“师父,刚才我和师弟们一直在门前巡逻,一直都没有事,便去祠堂后面巡逻,可是刚才从后面巡逻回到前门后,发现前门口居然有三具……三具……尸体!真不知道是何人,什么时候搬过来放在门口的!”王刀赶紧道,他刚才见尸体无毒,已经自作主张让后面众师弟将尸体搬进来了。
祠堂中两派弟子都是大声惊呼出来,“啊……啊”声不绝,独孤伤心,横扉,成蛮,飞沙道长忙是一起起身,看将过来。
灯光下,地上三具尸体面目惨淡,嘴角流血,更加狰狞,林茗儿已是忍不住,一声轻呼“啊”了出来,幸好,下面场中正混乱,大呼声者众多,众人无人有心听见,却也吓了初九一大跳。
“其中两个人是喉咙被一剑割破而致命,另一人是被两掌震碎心脉而死!这份内力,不在刚才那妇人隔物震断玉儿剑的内力之下!”独孤伤心是用掌高手,但是崆峒派剑法也是大派,他一眼便瞧出致命伤,便先道。
横扉,成蛮,飞沙道长三人都是点点头,成蛮道:“师兄所言甚是!”
他们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这般别人故意留下的伤口伤势,又如何看不出。
飞沙道人突然出声道:“或许,对这三人与苏玉贤侄,却便是同一人出手!”
独孤伤心一愣,飞沙道人所言也有道理,他正想问王刀来人有没有再留下什么,突然偏头见苏玉面如死灰,心下一惊,问道:“玉儿,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事吗?”
“师伯,他们……三人就是……就是今天下午在茶店中的‘奉节三匪’!”苏玉大惊,带着恐怖的哭声道。
他本是这夔州人士,此次回乡半是公事,半是家事,昨天下午他就在路上认出了三人是“奉节三匪”,知道三人横行乡里,靠打劫度日,已经盯上中年夫妇全家。他虽本性良薄,却也到底是名门大派出身,便一直尾随,想教训这三匪一顿,只是今天下午后面因为初九,林茗儿,楚七先生之缘故,才离开了,却没有想到现在一见此三人,已是死人了!
横扉忙安慰道:“玉儿,不要这般害怕,她当时断你剑,便是手下留情,不会伤害于你!而那三匪乃是坏人,才遭杀身之祸!”
而那飞沙道长先本是眉头紧闭,但是一听说是这三人来历,知道是三歹人后,一听见横扉之言‘那三匪乃是坏人,才遭杀身之祸’,他却猛然想起什么,大喜道:“贫道终于知道了,独孤兄,两位贤弟,诸位贤侄不必担心!”
众人不解,都望着飞沙道长。
初九与林茗儿也是一片迷茫,他们心中都是十分震惊,初九心想:“楚七先生果真是神测玄妙,这三人当真是只有今日白天之命!不过,竟然他们是恶霸强盗,也死不足惜!”他侧头去看楚七先生时候,楚七先生仍然是一副淡然神态。
初九感叹中,就又只听那飞沙道长接着悠悠道:“莫非独孤兄和两位贤弟,忘记了这里是巫山附近吗?”
他声音淡然,却有着一股油然从心而生的敬仰之情在其中,似乎在他口中,这巫山直该江湖中万人景仰!
那独孤伤心,横扉,成蛮一听之下,顿时愣住了,半晌,独孤伤心才挤出一甩容,道:“是啊,是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下十几年未来中原,怎么就能忘记了这是巫山附近呢!”众崆峒派弟子却是不明就已,议论纷纷,十分不解!
付晓流忙是问道:“师父,这巫山是什么意思啊?”
初九也在纳闷,难道,这巫山附近,有人规定,是不能拔剑相向的吗?
他和林茗儿也是一头雾水,看那楚七先生时,他正微笑,这个神秘的玄机大师,当真神秘!
“这个,三十年前,蜀山……哎,算了,你们先不用知道!飞沙贤弟,这……巫山……不会干涉我们和魔教的事吧!”半晌,独孤伤心又道,前半句是回答他大徒弟付晓流,后半句却是问飞沙道人。
独孤伤心和成蛮已然明白,定然是苏玉拔剑逞强,才遭到断剑之辱,幸好,对手还是看在他出身名门,有心手下留情的了,不然以此人武功之高,苏玉只能与“奉节三匪”一般下场。
而横扉对自己这个大弟子更加明白,一个时辰前,他是仔仔细细地问苏玉的,自然知道是因为苏玉眼见那白衣姑娘藐美如花,心存亲近调戏才拔剑的,只是他爱徒心切,吩咐了苏玉在讲给飞沙道长与独孤师伯时,可以省略过这一段,是已刚才苏玉没有提起。
不过,横扉想了好久,却也不知道苏玉遇见的是点苍派的初九与林茗儿。
原来,当日点苍授剑大礼完毕,第二天,林若池要起身去峨嵋,欲亲自去向爱女道别,刚跨进林茗儿屋子所在侧边院子,连宛柔就将她早起时,才发现林茗儿的留信拿着,跑来,正准备找林若池。
林若池心下大惊,却表面平静,吩咐连宛柔和两女弟子不要说出去,暗地却只告诉大师兄与三师弟,让他们留意。
他看了林茗儿的留信,苦笑一下,爱女的性格这般活跃,与他平日的疼爱不无关系!但是他自己又知道最小徒弟初九既然能震开沈缺的“玄阳天剑诀”,武功之高,在后一辈弟子中绝无仅有,只有遇上各大门派第一代前辈才不是对手,而且初九性格精灵,却沉稳有余,有初九在林茗儿身边,自然会安全很多!
林若池实与初九情若父子,本来在与林茗儿道别后,就要到后山去找初九,带他闯荡江湖的。
因此林若池仍然象没事似的,早饭后带着连天,沈缺与各大门派中人下山去了,是已,各大门派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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