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乔眨眨眼,开始怀疑自己幻听。
邵义继续笑,却已变的面狰狞:“说你呢,丑八怪!”
清乔不吭声,只是悄悄挪动脚步朝门外飘去,边飘边招呼:“啊,郭师傅,公子在叫你。”
——丑八怪是谁?当然不会是她这等的穿越,所以郭师傅,只虞时委屈你了。
郭师傅的身子又开始抖,死死盯着她瞧。
“我没叫别人,叫的是你这多嘴多舌的恶婆娘!”邵义掉头,目光紧随她的身影,恶狠狠道。
身子一晃,巧妙躲过邵义眼中嗖嗖的冷剑,清乔一边继续移形换位,一边以惊讶地朝那对双胞少看去:“耶,你们这么可爱,公子怎么忍心叫你们恶婆娘?”
众人皆十分有默契地对她怒目相向。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还不滚过来谢罪!”邵义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刺耳,估计快要崩溃了。
成功移到目标物体——戚先生身后,清乔抬头以无比诚挚的目光看向他:“哎呀,你侄子在骂你呢,胆子不小居然以下犯上,你还不快去教训他?”
戚先生面部肌肉分明抽搐一下。
“来人啊,把这个贱丫头拉出去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轰,邵义公子一掀桌,整个人怒发冲冠呈原子弹爆炸状。
“公子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哇!”屋子里顿时噼里啪啦跪倒一大片,另有虎背熊腰的狗腿者前来抓她,吓地清乔一个劲儿往戚先生身后钻。
“放肆!”戚先生终于炕下去了,大手一挥喝退所有仆人,“阿义,杜是我请来的贵客,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动她!”
耶,清乔从背后探头,朝邵义扮个鬼脸。
“……舅舅!你居然允许这没要脸的下作人进府?”邵义身子抖如筛糠,面孔也涨成了猪肝,“她、她居然敢拿玉九叔来威胁我,这般无耻,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阿义,不要这样!”戚先生无可奈何叹口气,“杜身份特殊,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她发毫半分,不然将来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舅舅你让开!让我打死她!”邵义已经快要被怒气炸焦了,手舞足蹈起来。
“阿义,听舅舅的话,不能伤害……娇姑娘。”戚先生摇摇头,牵起清乔的手,步态从容朝外走去。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完胜退场,清乔不住回头张望,只见邵义以手掐喉,脸上的五扭做一团,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愤怒痛苦的边缘状。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她想起咆哮教代表景涛GG的那张经典图片——“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插:作者免费奉送咆哮马经典图一张,供大家想象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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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正殿外,戚先生叹口气道:“阿乔,邵义他就是这么个别扭子,有时……你还是要顺着毛摸才好。”
清乔偏头吐舌:“只要有你护着,我就什么也不用担心,是不是?”
瞧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戚先生忍不住戳戳她的额头:“不要太过分,阿义本纯良,只是被我和他爹宠坏了。”
“——你们这样娇惯他,迟早会出事。”清乔忍不住好心提醒。
戚先生闻言一笑,笑容却无限凄凉:“他母亲去的早,临终含泪托孤,要我好好照顾他……我只有这么一个……外甥,自然要把一切最好的留给他。”
清乔仰头看他,阳光下戚先生的眼神迷茫而飘散,遥遥飞向不知名的国度。
他的目光中满是无尽的怀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入,清乔躺在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回想起白天里戚先生的神态,总觉得有些古怪,信手于头轻抚,然期然察觉到一阵凹凸刺肤。心里一个激灵,连忙取来烛火细细打量,这才发现原来头刻着一行娟秀的小字。那行字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前两句已被磨的无法辨认,只剩最后一句勉强可见:
“……只愿清风送我行,伴君常依偎”。
她看着这行字,沉默良久,幽幽叹了一口气。
经过多年言情小说浸,她脑子里的罗曼蒂克细胞已经开始自动运转,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凄故事——
A两小无猜始乱终弃版;
B后宫倾轧绝望等待版;
C家族仇恨拥无份版;
D幡然醒悟为时已晚版;
……
越想越入戏,边想边抹泪,最后索来到书桌边,提笔在纸上写了一段话: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儿不?
儿不?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长相随!
——这是西游记里“儿情”的歌词,她打小就喜欢的不得了,一直背的滚瓜烂熟,还决定倘若哪天遇到心中王子,一定要像儿国国王这样大胆表示出来。
可如今?唉,稀里糊涂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狗不长毛的古代。
想想不免感慨,渐渐困乏袭来,不住合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是被冻醒的。
厢房边的窗户被大大打开,风呼呼往里灌,吹的她直哆嗦。
这个冬喜,又忘记插好窗闩!
清乔咕哝着伸个懒腰,不经意的朝桌面瞟了一眼。
浑身血液凝固,她顿时僵住。
——桌面上光秃秃一片,方才那张写满歌词的宣纸,已经无影无踪了!
完了,这词光思也就罢了,里面偏偏还有“圣僧”二字,落在有心人眼里,肯定以为顾尚书的千金不爱王爷爱和尚!唉唉,这消息绝对直入当朝丑闻劲爆榜前三甲呀!
心里有百只蚂蚁啃咬,清乔当下打开厢房的门冲了出去。借着昏暗的月光,绕着屋子转了整整两圈,哪里还找得到宣纸的半点影子?
又气又急间,忽然一阵寒气袭来,让她不住打了个激灵:兴许宣纸是被风吹走了?
抓住根救命稻草,清乔赶快抬起手臂,观察衣袖在风中的摆动情况,最终决定按照风去的方向再找寻一次。
她提着一盏小灯笼便走边四处查探,不知不觉走出了自己厢房的小院子。
然后,像所有小说习惯安排的那样,有人从身后袭,用丝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华丽丽地晕倒了。
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位面容清嫩的黑衣少监视着。少目光寒冷如冰,手中把玩着一根长鞭。
在她的斜后方,有个蜜肌肤身姿纤细的少年端坐在太师椅上,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嘿,娇人儿!”
他叫着,眼底有得意之慢慢浮上来。
“邵义?”清乔一呆,再下环顾,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你有事找我等明天不行吗?干嘛大半的把我请到这里来?”
“请?”
邵义眼皮一翻,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人儿多心了,我怎么可能‘请’你来呢?自然是让人把你迷晕,然后再掳到这密室里来。”
少年缓缓解释着,嘴角亮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姓邵的,你吃错药了?!”清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你怎么敢私下把我掳到这里来?难道你不怕戚先生扒了你的皮?”
“啪!”
清乔面前的雕凳忽然四分五裂了,粉尘飞扬,呛的她一阵咳耍
黑衣少收回鞭,同时狠狠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说话要先经过大模
“不要拿戚先生来威胁我。”邵义俊的面上是平静无波。
“况且,我也不姓邵,我姓段。”他淡淡道。
“……姓段?段邵义?”清乔傻乎乎张大嘴,“你、你和段王爷是什么关系?”
“我爹是他兄长,他是我嫡亲的叔父——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邵义眯起眼,细缝中有精光四射。
“啊——”清乔以手抱外叫,叫声撕心裂肺,“居然是叔侄恋!居然是!太华丽太华丽了!作者我扛不住,你快来救我啊~~~”
“啪!”
又是一鞭,清乔身后的雕凳也碎了。
黑衣少眼如铜铃,目光灼灼,恨不得往她身上烧出两个大窟窿。
“什、什么!”邵义失了镇定,一拍桌子怒喝起来,“我对玉九叔分明是崇拜和向往!”
清乔被刚刚那一鞭吓的差点丢了魂,赶紧小心翼翼回答:“是是,你们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邵义然依不饶起来:“你这贱婢怎能理解我的想法?玉九叔是天人转世,没有任何人敢赎渎他!他自幼聪颖过人出类拔萃,是所有人心中完的典范!大家都说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看赏月,鲜会更娇更,明月也会更大更亮!”
天上的月亮一听,不住瑟瑟发抖,心想完了,原来我在段王爷面前特爱现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清乔慌忙抬头,朝邵义笑得谄媚:“是是,段王爷与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一等一的谪仙妙人儿,娇不该妄自揣测您二位的关系,娇痴傻,娇愚昧,还求公子念在戚先生的份上万万放娇一马。”
“别拿戚先生来压我!”邵义面一凛,随即扯出个阴森的笑,压低嗓子道,“……贱婢,告诉你,放眼当今天下,除了皇上,便是我最大,谁也压不住我!”
呃?清乔上下眼打量他:“莫非您是皇后?看来娇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目不辨男……”
“我是太子!太子!太子!”邵义气得暴跳如雷,“你爷爷我是男的!都说段王爷是我亲叔叔了呀!”
“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清乔吓的赶快行五体投地跪拜之礼,“娇一时糊涂,还请太子赎罪!”
邵义正想说什么,只听那黑衣少插话道:“殿下,这婢子好像在装傻。”
抬起头一看,那黑衣少正高深莫测的望她,一脸寒冷如冰。
“无妨,看她装装倒也有趣。”邵义的脸恢复如常,以手托腮,微微挑高眉,“贱婢,今晚把你弄过来,是要告诉你,‘段王爷’这三个字,不是你等下作小人能说的。白天你敢拿他糊弄我,便是死罪!”
啊?!我说正太,不用这么夸张吧,提一提你叔叔的称号就要被杀头?
“——殿下,千万不要盲目搞个人崇拜呀!”清乔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劝说起来,“其实您最应该佩服的人是您父亲——皇帝陛下!您看这大好江山,您看这百姓天下,一切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才是最厉害的人!娇对他的景仰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哼!”邵义一甩袖子,“做皇帝算什么?能不做皇帝才最厉害!”
耶?清乔忘记梳的假动作,呆呆看向他。
“皇祖父病逝那年,本想传位给玉九叔,却被玉九叔一口拒掉了。”邵义脸清冷,目光中满是无限的崇敬与向往——
“玉九叔说,做皇帝是为江山社稷而活,而他这一生,只愿为自己而活!”
“是不是很厉害?”邵义转头看她,鼻孔大张神情激动,“玉九叔已经超脱了俗世红尘,将权利与荣华置之度外了!”
——我呸!清乔想起段玉那包到极点的家,心想这还叫“将权利与荣华置之度外”?分明是这厮自私不想担负责任嘛!
想归想,还是赶紧叩首赞:“段王爷真是一位千年难得一见的人才,确实值得殿下心存向往……”
“殿下,何必将宫廷秘史告诉这贱婢?”黑衣少忽然出声打断,目光毒如蛇蝎。
“……无妨。”邵义从回忆里醒来,有些怜悯地望着地上跪拜的少,“……反正她很快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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