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凛冽清澈,沿着一条小缝慢慢流下,走得热了捧上山泉洗上一把,凉彻心底,实在是舒服。
不过山路也实在是不好走,民间有俗话:宁走平地三里,不走山路一里。就是说一里的山路甚至比三公路的普通路还要难走。刚开始的山路还好走一点,到后来的就越来越陡峭了,路也越来越小,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已经有烟雾缭绕,到通天顶的路几乎全是上坡路,甚少有下坡的。
山路不好计算路程,走到11点时候问一个山民,知道这只是大约三分之二的路程。 而且后面的会越来越难走,听得李晓和张雯直皱眉头。要不是军训时吃惯了苦,还不知道能不能挨下去。
吃过午餐之后,休息一会继续上路,路越来越小,奇形怪状罕见的动植物也越来越多起来,我们周围都没什么人了,这几个女生走得慢,还有我一边走一边看那些平时不易见到的草药,费了不少时间,别人都跑前面去了,我们大概是落在最后方的。
忽然李晓指着路边一棵枝叶低到只及人高的和连树说:“这树的果实还真奇怪,都是绿油油的。咦,这个特别绿,不过好漂亮。”她说的是其中一个碧绿如玉,卷成一团的其中一个果实,说完便伸手去摘。
我一见之下大惊,忙大声喊:“别靠近那东西!”
李晓也吃了一惊,刚想问我原因之时,那球状的物体忽然伸出一个三角形的小头来,闪电般在她手背咬了一口,接着身体舒展开来,有四只小脚,还带着尾巴,刷的一声钻进树丛中,飞快爬走了。原来那并不是什么果实,而是一种类似变色龙有着保护色的动物。只是和和连树果实实在太像,竟然难以分辨出来。
李晓痛得哼出声来,我急忙走上前去,抓住她手掌反转过来,滑若凝脂的皮肤上面赫然有两个深深的牙印,就一下的工夫竟然已经肿了起来,还在不断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
我二话不说立刻凑下嘴巴,嘴唇吸住她伤口。
吴丽丽惊怒交加地叫起来:“臭许逐,你干什么?”
张可也是大惑不解地看着我,张雯知道我这么做必有原因,所以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中也有些惊奇。
而李晓竟然忘了疼痛,满脸跎红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吴丽丽,用力吸了一小口鲜血,吐到地上,本应艳红亮丽的鲜血竟然变成了黯淡的暗红色,我一连吸了好几口,直到她伤口流出的血变回艳红色才停止,心里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吴丽丽比较粗心,没有注意到,还在愤怒地说:“喂,问你呢?你在干什么?”
我对她说:“刚才咬她那东西叫碧玉蜥,平时最喜藏在这种和连树上,因为它的颜色和这种树的果实差不多,不细心的话是看不出来的。不会主动攻击人,不过靠它太近的时候例外。还有,你自己看吧,它是有毒的,而且毒性很烈,”
说到这我指着地上那变成暗红色的血迹继续说:“刚才我要是不立刻帮表妹把毒血吸出来,等毒沿着血液循环到其他地方时就麻烦了。你以为我是吸血鬼吗?”
吴丽丽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发现的确是如我所说的那样,知道冤枉了我。女孩子天生就最怕这种爬行类软体动物,闻言都是浑身发毛,李晓更是不停地甩着手,好像那东西还附在上面一般。
张雯感概地叹了口气说:“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许逐,你总是让人摸不透。”她说我摸不透应该还包括我学习忽然变得那么好,还有身体也脱胎换骨,性格也由沉默寡言变得活泼开朗这几件事吧,现在还加上了一条:见闻广博。
我淡淡一笑说:“我小时候放长假时经常跟我妈去外公家的,他就住乡下,屋子后面不远就是山野之地,外公疼我这个外孙,上山采药时也经常带上我,有一次就曾被这碧玉蜥咬过,我外公也是这样处理的,他告诉我凡是被有毒的虫蛇之类的小动物咬到,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把毒血吸出来,因为毒会循着血液流动到其他地方,而且伤口会很快自动愈合的,等愈合之后要想再吸出来就困难了。还有,这种碧玉蜥所在的地方附近通常会有解毒的草药的。”
我边说边弯下身子,钻进那棵和连树下,在树低的草丛中找着。
李晓急道:“表哥,你别找了,里面说不定还会有那种东西的。而且,我的手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我摇摇头说:“不行,刚才我虽然帮你吸出了绝大部分的毒血,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已经渗进血液之中了,不完全清除的话始终会对身体有害的。你放心吧,碧玉蜥是一种独居的生物,只要有一条在这里,方圆20米内便不会有第二条,它不会容许同伴抢它的地盘的。”
我在草丛中翻了一会,发现一株奇特的小草,这小草的花是淡紫色的,这不是奇特的地方,一般的花是圆形的,但这株小草上的花却是扁扁的椭圆形,层层叠叠起来的花瓣让它看起来像一个眼睛那样。
我把它连根拔了起来,回到李晓面前,摘下几片叶子,在口中嚼烂取出,然后说:“表妹,你忍着点,会有点痛的。”
她点了点头说:“没关系,表哥,我忍得住的。”
我把烂成糊状的草药小心敷到她伤口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她手背传到身上,越来越强烈,最后好像千万把刀子割在手上一般,李晓不由倒抽了口凉气,但却是咬着樱唇没有喊出声音来。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觉得不解,不是有点痛吗?表情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看得有点不忍,其实我骗了她,我说的是有点疼痛,但实际上是非常疼痛,我小时候我外公给我敷药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那种感觉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那样。不过我怕说实话的话她说不定会因此而害怕不肯敷药,因此我说了一个谎言,但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她的坚强也出乎我意料之外,这么痛却硬是不吭一声。
我抚摩着她玉手,用嘴在她伤口上面轻轻地吹着气,轻声问:“好点了吗?”
也许是我温柔的抚摩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我吹出的凉气减轻了她那火辣辣的感觉,李晓点点头,脸上又红了。我只觉得奇怪,平时她怎么拉我的手也不会害羞,怎么这时候却变得这么扭捏了?
我知道她们肯定会问我手上这株结紫色像眼睛一样的花的小草是什么,不等她们开口我就说了出来:“这株小草叫紫目,其他的作用我就不多说了,最主要的是它刚好能解碧玉蜥的毒。”
这下所有人都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李晓美目之中的崇慕之色愈来愈浓。
这样下去我的麻烦也将会越来越大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