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战间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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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裁官昆图斯·费边·马克西姆的六个月任期平静结束了,执政官塞维利阿与为顶替战死的弗雷密尼乌斯而补选的阿提略恢复了职位。费边重新成为了普通元老,他的离职伴随着身后无数咒骂,他在任期内虽没有遭遇失败,可也没有胜利,人民责怪他手持重兵却如胆小鬼般不敢有所作为。恢复职位的两位执政官在人民一再要求出战的情况下,以冬季不宜战斗为由暂时压制住人民的呼声,他们继续贯彻费边的战略,但这种拖延法坚持不了多久,罗马为政者无法抗拒人民的需求。人民期盼春季,到时他们将选出能事来胜利的执政官。

    汉尼拔逃离谷地的陷阱后,攻下了基罗尼亚城,军队在城里过冬,一路南下的劫掠富足了全军。尽管与罗马人时常发生散兵战,不过大规模冲突始终没有爆发,汉尼拔继续让罗马人在这些散兵战中保持胜利,以助长他们的傲气。

    “求援?我们为什么需要求援?”巴克尔坐在火堆旁盯住架上正烤着的肥羊说。

    安全过冬的士兵们因无战事,时常成群聚在一起,他们聊着天南地北许多东西,但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的走了样的事实。

    王玉婷打着秋千,这个游戏设施是城里的女孩们玩耍的地方,但自从迦太基军进入后,基罗尼亚城的女孩不再出门了。王玉婷向聚会的人们说起了她从军官会议上听来的事,汉尼拔会派一名倒霉回迦太基汇报战况,关请求些援助。

    “如果是请求援兵还可以理解。虽然我们接连打了胜仗,但也丧失了许多士兵,而在北方加入我们的高卢人根本不会打仗,他们只会拖累我们,的确应该从迦太基本国请求给予更有经验的军队,可是索求金钱让我不理解。我们刚到意大利时比乞丐更狼狈,但现在,我们搜刮了罗马元老的庄园,洗劫了村庄,我们有钱。至少我是如此。”雇佣兵队长居阿斯分析说。不少人很赞同。

    “你们只看见自己的钱包,但是军队能够调动的资金有多少,知道吗?”王玉婷啧啧地不以为然地顶回他们的话,“通过战争得到的大部分财物已经作为战利品消耗或分给大家,军队掌握的只有补给品。钱,根本没多少。迦太基是多么富有的国家,不向他们伸手,还能找谁呢?”

    “那么谁会作为使者回国?”巴克尔问道。大家都有同样的疑问。

    王重阳笑起来,“虽说我和玉婷在迦太基居住时间很短,但我们也认识一些议员,与议长和议长的女儿都有交情,会不会派玉婷去呢?”王重阳把目光移向女儿,“有机会还是应该回去看看。我们有件东西放在迦太基的海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能还能用。”

    “爸爸!”王玉婷立刻制止住王重阳说话,他提到的东西是他们滞留迦太基的时空机。她转移了话题,“怎么可能派我去,这种事自然是派巴尔西德党的亲信。事实上使者已经决定了,而且昨天已经出发。”

    “谁?”所有人同时看向了王玉婷。

    “马戈。”王玉婷荡着秋千,微笑着眯住了眼睛。

    “他去?”居阿斯感到前路无光,“我估计一个铜板也要不到!”

    “为什么?马戈已经比从前收敛多了,不可能再干出假装罗马人偷袭迦太基的恶作剧。”王玉婷虽然也认为马戈干不出大事,但汉尼拔既然派他回国当然有用意,很可能是为了锻炼马戈,而且随军军官中除汉尼拔外,只有马戈的身份最适合做使者。小汉诺的出身也不错,但他年纪太轻,且没有担任正式职位。马哈巴尔是汉尼拔忠心的副手,不可能离开。

    这次轮到居阿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了,“可是他与从前一样幼稚!他能在狡诈方面赢过议员们?这些议员吝啬出名,一定想尽方法保住国库里的钱——也就是他们自己的钱。”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居阿斯发现王玉婷突然陷入了沉默,以为她因想不出反驳的话而词穷了。

    王玉婷听见居阿斯的分析陷入了短暂沉思。她回过神,“议员们真的会不给钱?虽然巴尔西德党与他们矛盾重重,但战争时期还是得一致对外吧?意大利战场至关重要,他们会干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可如果他们认为意大利并不是最重要的呢?”居阿斯淡淡地说,引发了其他人的思考。

    自从双方军队进入冬营后,局势相对安宁了,随着独裁官的卸任,军队的事务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可赵弄潮却没有感到半点休闲,他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以后的事。

    商人朋友普劳图斯带来了信,没想到他受人之托寻找的出走少年就是那个加图。赵弄潮对这件事是仅是一笑置之,加图居然是这样一个孩子,不过虽然年轻,才十七岁,他已经是个不能令人轻视的人物了,刚才伍就将他所在的小队弄得天翻地覆,得罪了全队人,不久前被自己人扔出营房,在房外冻了一夜,可赵弄潮不担心他,只是对他今后的成长十分有兴趣。

    普劳图斯还带来了些信,这些信让赵弄潮很关心——王玉婷写来的。王玉婷写信的特点如同她给老师写检讨般,首先空话、废话一大篇,写出了数百字才偶尔提到几句重点。她从来不善文章,即使给亲近的人写文也是如此。尽管废话很多,赵弄潮依旧逐字逐句仔细读完。

    出任职位后,赵弄潮感到向他写信的人明显增多了,都是些无名之辈,希望能与他交朋友,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可能有涉足政界的意图,想通过他认识显贵,或者请示他出主意,指出捷径。对这类信赵弄潮仍会读,但都读得粗略。

    一个叫特林提乌斯·瓦罗的人的人来信让他多看了两眼。瓦罗的信文句通畅、逻辑清晰,不过吸引赵弄潮的不是他的文章写得好,而是他的名字和信件内容,他在信中抒发了想成为执政官,赶走迦太基人的壮志,并表示自己将参与明年的执政官选举,请赵弄潮提出点建议。

    赵弄潮握着瓦罗的信迟迟放不下,他有信心说服这位叫瓦罗的人放弃竞选,改而参加后年或再后年的选举。赵弄潮感到历史从未距离自己如此近,它似汹涌的洪流,而自己身处大坝,关掉闸门的按钮就在面前。堵是止不住的——赵弄潮心中响起这句话。他提起笔,写下了回信:

    尊敬的瓦罗先生:

    应您的要求,我将为您的选举之路提出建议。首先,我认为明年的执政官选举您必定成功,原因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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