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津阿部,她个萨摩藩鸟津家郡主,正是秦大小姐一直投靠所在,她个就着一同嫁了泰佑师弟做了海佑王的内夫人的。”
算来秦红骄与着鸟津阿部,正是闺房知己之交,于是姊妹两个一起来,嫁了同一丈夫吧,常蛸了知其中关系。
“是,是啊,这便嫁女结势罢了,那九州岛上有着萨摩藩肥前藩,秦红骄靠来是萨摩藩,泰佑师弟靠来是肥前藩,他们两家要着为友不为敌,除了结亲还更无便宜途径的。”
话说天下之势敌友分合,小居先生一下明晰玄机,于此再有说道:
“所以如此来说,泰佑师弟一下来讨得内外两夫人,可也大大借了外势强了自家实力,故所以短短几年,就个海上称王又称霸,竟个号称海佑王来的。”
“哎,是了,我个这两年几次出海,总也提心吊胆他个倭寇势大,生死犯着鬼门关的,却从未料想到,原来他个鼎鼎大名海佑王,居然竟是自家人的。唉,这便海上真对着,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起来,一炮过来轰船沉了,总也冤枉死吧。”
常蛸话说苦笑,便是直也摇头。
话说阿凤也不免长叹声,道:
“唉,竟就不知的,四师叔他们原本好歹山北国使官家身份,这不想转头就个下海为寇,竟就那般个那般个强盗做的。”
但凭折磨不为凶恶,他个逼迫做贼之人究竟如何无奈万般,凭着外人无可想象,见着阿凤神为之黯然,他个师兄忙个笑脸,随之更为压低声提说:
“阿凤,妹夫,你们可知的,这回我个见那秦大小姐,却有另外一桩奇巧来的。”
“啊?甚奇巧?”
阿凤夫妻好奇之际,常蛸已然手掏怀内,取将出来宝石嵌鞘,正为短短巧巧一把精致匕首。
“这正为秦大小姐要我转交某某人的来。”
话说便是拔刀出鞘,可见寒光逼人,正为一把精钢美刀来。
“喔?这是她要转交谁的?”
阿凤一时脑筋不转,立马就个醒过神来,道:
“小官,她是要你转交小官的么?”
“是,她个秦大小姐虽个成人外夫人了,对着小官可也念念不忘的呢,我个与她一席暗谈话,十之八九讲来还是围绕她个小秀才转吧。”
想当年一个小乌秀才,一个秦大小姐,几日里姑苏千墩淀山湖,同呆一船舱里转了一处又一处,那般小男小女情意样,常蛸也是有目睹。
“哼,亏着她还良心,晓得不忘我家小官的,她个可知晓,如今个小官却早已不是从前个小乌秀才了,他个已然举人老爷,大大高升了的。”
想来两个小男小女情窦初开,一无说亲,二无媒定,多少相思也就随风散吧,想着当初昆山城散,小官受伤送家,一切如同前世故事,阿凤两头思来,不由又感叹:
“而她个秦大小姐,他个小官又能料想,姑娘家家竟然成了人家压寨夫人强盗婆的。”
“哎,阿凤,你却话说错了,你可知道她个秦红骄虽然身在海外,可是她对我们内陆情形,便是知晓一清二楚。”
一把小刀拿于妇人之手,犀利直可吹气断发,常蛸偷瞧来你个雪刀映美颜,哑哑又是说道:
“便是秦大小姐,她个远隔千里之外,这里小官如何中得举人,又是如何讨了阿娇小姐做夫人,成了他个曾禾曾太监的女婿,转头又生来个儿子,名字就叫做细官,她个竟然能全部知道的。”
“喔?看来她个秦大小姐全然留意,内陆肯定留有他们眼线的,她个对着小官居然真个念念不忘?”
念旧人之常情,可是用心极致,便得非同小可,小居先生听来大为讶异。
“是啊,难不成我们龙隐就有她个暗梢,无论小官家我们家,所作所为都个了如指掌?”
小小一个龙隐镇,明着暗着鱼龙混杂,不知多少耳朵多少眼,阿凤便是大想不到,她个秦红骄也有插上一脚。
“是,那秦大小姐也就说了,她个也就是听得小官养了个儿子,所以才要我捎上把刀来送上,直算作他细官个见面礼的。”
常蛸话说来,面色又是起些诡意,一声嘻道:
“阿凤,妹夫,你们可又知,那秦大小姐生下几岁儿子,她个直是怎个唤他名来的?”
“啊?怎个名字?”
阿凤夫妻两个好奇一愣一愣。
“官儿,你家阿官的官,他家细官的官,乌老官乌小官的官,他叫官儿。”
常蛸揭底而出,果然惊场了得。
“啊?官儿,他个名字果真也带一个官字?官儿,官儿,她个说来好似小官的儿子的。”
这情之不得空怀想,回头自家养个儿子,取名来旧情名字寄望之,阿凤听得不禁十分好笑起。
“哎,阿凤啊,你便休说,我当时看来那个官儿,他个五六岁上小孩子,有着个长相神气头,竟就活脱模子小官兄弟差仿不多,两个长来就是十分有着七八分,倒是实实就象小官的种,他个秀才儿子来的。”
常蛸这一说话,又是大大语惊人。
“啊?是么?真个就会活脱象的?这便可能么?她个想人想到情深了,居然养下个儿子,就个所想之人一般样貌来的?”
有道是眼不见不为实,常蛸再是说得肯定十分,阿凤听着不免难信。
“是啊,当时我个想来也是奇怪了得,想着也是大大不能啊,可是那官儿长相实也太过象着小官了,象到眼睛鼻头眉毛抬,连到嘴角一翘笑,无不一式一样活似。”
常蛸多日转念不明事,转来又个细问:
“阿凤,这秦红骄与着小官一道,可也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便昆山之后,他们两个就再无来往,暗中有通的么?”
“暗中有通?不会吧?那秦红骄多也海外,他们便想通又如何通的?”
阿凤才个摇头否定,转头又个寻思:
“不过着么,不过着么,既然那秦红骄能对小官如今情形了如指掌,她个内线就可到达龙隐去了,她个内线既可到,那她个秦大小姐如何自己就不能到的?若是如此的话……?”
这事情不能多想,一多想就想出问题,阿凤转头朝向丈夫:
“乐堂啊,你说便可能么?他个官儿的话,难道真个小官儿子的?”
“便是昆山之后小官与着红骄有过私会?她个说不定就到过龙隐去的?”
这夫人一提醒,小居先生也个转念:
“对了,对了,这便有想起了,小官不是后来弹的那张琴,不是就是后来昆山回来,有天早上有人偷偷放于登雅楼个码头的么?它张琴啊,后来看来不就正是红骄之前使的么?”
“啊,啊,这一说我也想起了,这就是了,这就是了,这便说明红骄肯定有到过龙隐的吧?她个是会到龙隐寻小官去的。”
阿凤一头想明又转思:
“不过那一回送琴,可也隔着老远来,当时看来情形,红骄直将那琴偷放他家码头上了,小官实际也未与她真见面的。这以后再要说来,她个如今五六岁上儿子,她个五六年前还有去了龙隐,就悄着私会小官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