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地网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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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脑子还是有些死,慢慢酝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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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说也是,她个梅花手不梅花手,总也江湖之人,若个真有请进家门来,恐怕两下都个有所不便吧。”

    说话客客气,心底安盘思,那梅娘也个不置可否。

    “是啊,是啊,我便只想着,如今阿凤小梅花手,还有她个母亲梅花手,居然都个身在城里的,凭着她们手段,随便一个请来作你护卫,这日夜有牢靠,我个心里总也能够大安的。”

    一说小梅花手,二说梅花手,曾公公平和态度,不过也是察言观色,你个梅娘究竟反应。

    “便是那吴门三子梅花手?恐怕更是难说了,阿娇巧巧回来也有跟我说了,她个师婆婆全然是个渔婆子吧,一把年纪却个蛮横蛮凶的,若是还请着她到家里来,阿娇更是要有样学样,变得怎生没性规矩来。”

    闭门家中坐,外界事外界情,也只得两个女儿耳报告之,梅娘一切淡然之。

    “啊,是,夫人说也是,这阿娇有种无法无天恁胆大,还得个良师好管来,那梅花手啊,只怕比着个小梅花手女儿,撒泼得来有过之无不及的。”

    说起女儿事,曾公公立马温情出,随之自言自语:

    “依你话说来,那梅花手母女请来家里,可也还须斟酌吧,不过着么,他个贼出贼没可是防不胜防的,我个便还是要赶紧了,与你再寻个贴身护卫来。”

    “大人大可不必吧,我个毕竟妇道人家,虽个在着府中住,多也妨人不得碍人不到,即便真个贼人碰头,他又识我认我谁的?我啊,总也危险不到哪里_4460.html去。”

    梅娘这说话中有话,转而说切实:

    “倒是大人你啊,之前多也为着上头皇上太卖命,这里那里总也结下仇家多的,这便果真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个平常出门在外抛头露面,才个更加安全紧要,要多多随行保护来,这上回宜兴之事,还个记忆犹新的。”

    “啊,是,是,这便多谢夫人关心吧。”

    冤有头债有主,别人先不说,那盗天侯师徒口口声声针对,总是你个曾公公阴房,听得你梅娘含沙射影话,他也只得再苦笑,不过接下正色道:

    “夫人啊,虽说她梅花手母女一时不便用来,我却奇巧又得一个人选,至于可与不可,还听夫人示下。”

    “是么?谁?我还听大人吩咐吧。”

    梅娘眉头皱的。

    “她啊,你个原也熟的,这说来也是阿娇巧巧的师傅。”

    曾公公话说微笑,顿下卖个关子,道:

    “便是你知否,宜兴的柱儿这回给王朗送殡回,也个到了京里的,便是他个娘,小时教过阿娇巧巧一阵弹琴的冯大娘,昨日也有到京了的。”

    “喔,冯大娘么?这说着确有几多年未见了的。便是那小柱,可又上京来了?我便听着,昨日里还遭那梅花手打伤了的?这便又是怎生意外来?”

    暗中消息暗盘算,梅娘兀自不动声色。

    “啊,是,这便真也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这说来啊,总还只有我家阿娇先会挑事,没来由一头撞到她师婆婆那里吃个大教训。”

    曾公公话说好笑,又道:

    “结果好,阿娇闯祸,偏着柱儿遭殃,他个瞎要偏袒维护阿娇,倒叫大大苦头吃的。”

    “我说了,柱儿从小看着性情好孩子,如何就能蛮不讲理为难个船上渔婆子,这便还是阿娇强凶霸道行的?

    子不教,父母过,这大女儿教来全无品性,做娘的也是无奈直摇头:

    “怪道了,这事与我说来前因后果支支吾吾,她个罪魁祸首一向来,自己给自己摘来干净也是一贯的。”

    “这也叫,叫着阿娇他们都吃一堑长一智,休要以貌取人轻瞧谁,往往来,海水不可以斗量,天外更有天,小梅花手之上还有梅花手。”

    对着娇女儿,曾公公也是由养,有得责也重轻,随即书归正传:

    “那冯大娘你也知的,原也是文武双全,她个这一向既来京,与着家中伴你些时日,与着每日抚抚琴叙叙雅,一来与你防身护卫,二来也可教着阿娇巧巧琴技,她个虞山传正宗,机会亦属难得。”

    “啊,说来是,那冯大娘原来也为大家闺秀落得难,从前大墙门仪态总也有的,便是她个到家来,大人实在觉着需要的话,我也无甚好意见的。”

    阴房之中形形色色人,多也曾公公早年收罗下,为我所用形同家奴,自也不二之忠心,梅娘到此无可否。

    “啊,我便设想,她个冯大娘过来你总无大意见的,这便好,这便好,你看我个已把她人给召来了呢。”

    一切好说好话,实也自行其是,曾公公待你首肯下,转头就是拍手召唤:

    “哎,这便你们都过来吧。”

    花园月亮门,闻声转进两个人,前面那年长妇人,自是那暗隐出身的鹤娘子冯大娘,其后更随一少年人,梅娘便是见之惊喜:

    “啊呀呀,这便小柱也来了呀,这倒是隔年不见,他个更加白净后生样了的。”

    “小柱这便给着夫人请安了。”

    从小个小孩儿,在着这曾府玩住有时日,梅娘直也把着爱惜,如今大来也是不除亲情,冯地柱见面便拜,与着夫人磕头。

    “哎,小柱啊,我便直想着,你个早早秀才郎,今年总也要得赶考中举的。”

    今年秋试为大事,便是七月始,各地考生已是络绎而至,纷纷老京云集,梅娘平常无事,也已念叨有时。

    “啊,这一向夫人可也安好,老身这也与着夫人请安了。”

    儿子抢先礼,做娘的也不怠慢,那冯大娘款款施礼,进着大宅门,自也要摆出些大家仪态。

    “哎,冯大娘,这一气你个总有年头不上京来玩了,你个气色可也大好,身体看着大健的。”

    各人各面对,对你儿子亲,对你娘便是客套,梅娘一番寒暄罢。

    “健,健,这便托夫人的福,您个气色可也大好,身体看健的。”

    话说虚来眼见实,那亭中石几搁琴,那冯大娘便是一眼见,随之兴趣至:

    “哎,想不到这些年夫人还是未脱琴的,一早来便得好雅意,不想我个乡下婆子做,这一张老琴虽在,总也蒙尘多时的了。”

    “心至琴至也,心闲吧,有得闲琴抚,大娘既到京里来,总也得身闲心闲一时的,这便正好闲得琴操,也就不废你个世家正宗,高绝琴技来。”

    女娘家娓娓而谈,相凑一头抚琴去,曾公公自觉事成,稍稍退步下亭去。

    还是早间气清,曾家一隅墙落清音声,琴声再是荡起,细聆同为之前《琴瑟曲》,不过换手改质,全然一派老辣之气:

    “水袖舞蹁迁,

    抚琴为仙曲。

    称号为琴瑟,

    身是天涯客。

    隐忍为家族,

    心自悔当初。

    琴音只袅袅,

    十五月逢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