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佑接着女人裸身,放也不是,捧也不是,血水淋漓正无措呢,四公一个长身随出海,首要抢来探问:
“泰佑,看着人还有救无?”
“啊,好似没了活气的。”
泰佑眼睛不敢别处歪,就近看视人家脸,乌黑长发俊俏样,却是年轻美人相,栩栩如生姣眉目,可惜已然死白无人色。
“啊,竟是死了的。”
落入鲨鱼口中无好果,这女腰背分明咬残破口,鲜鲜肠肚几欲漏出,便是一命早归黄泉去,即便华佗再世无有救,四公一眼断死生,回头再探那腿伤女子:
“不知她个还有无救的?”
“阿客桑,阿客桑。”
昏迷之人狂喊催醒,昏者为母,喊者为女,一旁几女子也团团围,争相喊将道:
“大母,大母。”
几月气色海风犹冽,那几名女子一时忘情,裸体之身竟不觉寒,便是急切无奈,眼见着伤重无能救。
“我来。”
四公两步跨前,早也罩身之衫一扯脱,人丛闪开之际,如蝶扑翅正落下,将着那受伤女子裹身住。裸身遮住无碍观瞻,四公目不斜视探身去,女人腿伤好检视,一望之下破皮豁肉伤筋骨,尖齿便将腿洞穿,不过眉头虽皱终有展:
“还好,总不至于伤性命的。”
鬼门关前夺死生,四公不敢稍怠慢,将着腰带一抽作裹扎,先着将人帮止血,随后怀中自有药瓶掏,跟着要过把海女刀,挑皮割肉好番作为,一边药粉纷纷下。
一边四公忙救生,一边泰佑好待死,将着软垂女体安放地,随之也是罩衣脱下帮遮体,如此仅露头脚再面对,便是个美貌女子如睡般,青春何其易凋零,叫人不禁大伤其怀。
“秋子,秋子。”
那头活人得其救,这头死人徒然躺,几名女子回过神来,又是纷纷扑来相张,死人喊破嗓子叫不醒。
“秋姐姐,秋姐姐。”
随扑过来又是那女子,哭娘罢了哭姐姐,同样身无寸缕裸体身,比之身侧几位身粗肥臀女子,她个分明腰纤身小不少。
哭泪耸动肩,娇躯楚楚样,何其动人心,泰佑不由更起怜惜之心,忙将身上夹衣再解扣下,与她个泪人围身上。
身上一暖便回意识,那女随即抬头仰望看,但见日头映下周身光芒,端的一翩翩神仙公子,那般微笑好颜色,不由痴问道:
“啊,你是谁人?便是天上来的神仙么?”
“啊,不是,我是……。”
双目对下忽个炽暖,这便是哪方女子?抠目挺鼻碧蓝眼,异乎寻常白皙肤,非是出人间,全然画中人,少女情怀少年心,泰佑只觉何处“咯噔”下,竟也一时愣舌无言对。
“啊呀呀,这便来了男子了,我们怎个好?”
兵荒马乱不自觉,待到一切平定稳下神,你个天降之人将衣来遮盖,几名女子方才醒悟自己始终赤裸身,一时慌起手脚忙,一伙钻去岩石背处,将着衣衫穿戴起。
“你,你们究竟是谁人?怎个就天上飞下来的?”
那少女却是不管究,自顾夹紧些披身之衫立身起,脸上大惑不解痴迷色,只管紧盯泰佑看。
“啊,啊,我们是山北国的客商,昨晚上遭了海盗,又被着风暴刮到了这里来,我便请问你,你们这里是否就是男女岛呢?”
虽说一衫罩身,到底衣不蔽体,少女酥怀照旧一览无余,她个大不以为羞耻,泰佑却当非礼勿视,与你相对又是大窘。
“是,我们这正是男女岛,这里便是女岛呢。”
你个上下贴身小衣,入海湿漉有狼狈,唯有头巾扎来还是一丝不苟,分明儒生好气度,那女几番打量下,终究犹疑不肯信:
“你们真个是山北国人?被着风暴吹到来的?真个不是天上的神仙的?”
“是啊,我们是人,不是天上神仙的,便是被洋流带到这岛上来,此刻我们的船就靠在这山阴头的。”
一来二去对话,泰佑便是沉着许多,眼睛也敢于与你直视来,便是越看她个越是玉人洁白,定然不是寻常血统。
“啊?你们若个不是神仙,怎个就会这般好本事来?一下从个天上飞下,看着就将好几条鲨给杀了的,你个真象神仙似的。”
少女疑陷幻境,不过低头看看秋姐姐尸身横陈,回头望望阿客桑犹被裹伤,展眼再看海上,一片血污大鱼浮尸,却个更引活鲨群拥而来争食,少女不禁恨恨声:
“这便该杀的恶鲨,我便恨不能全将它们杀光呢。”
话说至此,少女便是弯身下去,从着脚下拾起两块卵石,奋力朝向海中鲨鱼投打过去。这一俯一起之间,身上所披之衣不免滑脱,裸体丝毫不顾忌,便是一味含愤夹怒,少女一掷再掷投石。
“啊,便看我的。”
少女含苞之乳,少女怀春之体,一裸何生动,泰佑一不得闭目,二不得瞎眼,唯有避之不去正视。脚下也个捡起一卵石,手中颠颠颇沉重,暗中运气奋力出,“呼”个夹风带势,又将条蹿头鲨鱼一击中。重则脑开壳裂,轻则头昏眼花,那鲨便是一击中伤,水下一头没入去。
“好啊,好啊,你再打,你再打。”
眼见你出手必不一般,少女顿时大为唤呼,跳手跳脚跳乳跳臀,竟是一派天真烂漫色,泰佑见下又该为之酥怀,口中诺诺声,弯身更拾几块卵石,瞅着时机照准海中之鲨连连击打。
手中之石击无虚发,击必中鲨头壳要害,显然记记重创,那鲨频遭打击,竟也懂得不吃眼前亏,纷纷落荒而逃,转眼海上活鲨走绝,只余几条死鲨浮沉。
“死过矣,竟是好个力士的呢。”
看你一人显身手,居然将着群鲨驱赶而走,穿起衣服的几名女子再是惊叹,为之不尽鼓掌来。
“春子,你个快些穿衣。”
明显年长一妇,也已替那少女取过衣衫,忙要与她披身上。
“还是先替秋姐姐穿上了吧。”
谁知春子竟不领情,径直弯身拾起才刚脱落之衫,这回却不再随便一披裹身上,而是伸臂穿袖罩身着,排扣一一纽。这衣虽说全然湿透,却为救命神仙所赠,遮身实温暖的,姑娘便是大不肯舍来。
男人之衣长,女人之身短,长衣罩短身,一套大半身。男装女着双腿露,别是一番模样,眼见你个脸白唇紫浑身颤,分明十分之寒抖,却是将件湿衫宝贝拢,哪能不叫人同样无畏寒?喔,她是叫春子,泰佑耳朵自灵,将身湿衫也紧裹裹,心中暗有念,原来她个如此暖意洋洋好名字。
“秋姐姐,秋姐姐。”
春子转头又是恸哭,看着长衫揭开残破身,人死不复生,几人裹伤擦血一时间,相帮着套上身干衣。回头眼泪一抹不哭了,将件罩尸长衫捡拾起,其上鲜血污污落大滩,春子二话不多说,手中抓衫竟就一蹦跳入海,几下血水洗涤去,她个“呼”的出水又上岸,将衫一展泰佑面前:
“看,我帮你把衫洗净了。”
“啊,那便谢谢你。”
你个穿着自家的夹衣,又番入水潮上一回,水沥沥再又跳将面前来,原来只为自己洗衫,泰佑便是目瞪口呆。
他个犹自傻呢,春子姑娘面色一沉,便是严厉话道:
“你们可知这擅闯男女岛可是大罪过?你们还是快些回去船上吧,一会便会有人来拖船修补。记住了,你们定要回去船上等着。”
到一地守一地规矩,泰佑忙不迭点头:
“是,是,我们这便回船去。”
随之指点下你脚上皮靴,春子又个压低声道:
“还有,你可要记住了,到时候我便问你是否穿着鞋上的岸,你可千万要说是,你可要切切记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