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为老鼠斗大象,如此个庞然大物,居然挥洒如无物,只缘中国青年耸肩一顶力,鞑靼力士高起高抛赛草包,不可思议堪称绝,观众场无人再叫好,多也一片讶异之声。
鞑靼力士摔得难看,一身肉皮青青红红加黄泥,爬起样子也是狼狈,满脸紫胀“呱呱”鞑靼语,叫着鸟津矢信好传译:
“这回还是不实,你个尽偷巧来,有本事你个休要使滑,让着我家力士抓住了身好好斗。”
“是么?如何抓住了的?便是将着腰带抓住身么?”
这赢一回不算,赢两回还不算,道是一日不过三,嵌宝腰带过于单薄,李泰佑就旁要过一条武士扎巾,围腰一杀结,照旧双手一背:
“这便可以了么?”
“是,便是不能躲,也不能使诈,两下抓住了身摔力气。”
鸟津矢信两下传话说,边上人但听着,不禁心中暗念,这还不如就手脚不动呢,由着你个大力士尽摔便了。
“这便可以了,那么来吧。”
既然规矩人家定,李泰佑也不求另说法,一切照做便是,招手让个鞑靼人来抓牢自己。
鞑靼力士一回扑空,二回更是摔实,不过马上也个心得起,你个对手却无跟自己实打实,一切借机偷巧罢了。一开始为惧意,跟着便是摔痛,接下来又是大大不服,所以他个更跳出来,要来与你真打实斗一番。鞑靼力士匹夫勇增,自想要一雪前耻,然而一时好斗之气,但当李泰佑又是欣然应战,朝来招手过去,他个立马恐怖再生,双手直摇“呱呱”乱叫。
“讲好了只能抓住了气力摔,你个还是不能用拳头打。”
鸟津矢信再次传译下,令人不觉好笑来,原来他个鞑靼人单怕你手上功夫,李泰佑连连笑点头,原旧双手背后来。
“这便如何打的,这不是明着吃亏么?”
眼看着你个鞑靼力士上前抓人腰巾,双臂直将他人兜围其中,李泰佑还个照旧规矩,双手自废任处置,虽说自家是一边,鸟津阿部也要大替抱不平。
“你便看好了,他个总有办法的。”
虽说自己也不知应对法,秦红骄总也有放心,以为你必然是胸有成竹。
“不好了。”
两力一抵便发威,鞑靼力士双手一端千斤力,李泰佑“呼”个拔身起,脚下无靠身无凭,险险看被举于空中,直要被着摔将出去,阿部小姐惊来不忍看。
“嗨。”
谁知李泰佑借梯上步,双脚一抽插颈夹脖,已然反坐于他人肩头,腿弯脚击千斤踵,两脚跟正中人背心处,非同小可蓄力击,只听又是“啊呀”声,鞑靼力士背腰一松双腿软,竟又一下“扑通”跪倒地。
“这便算数了么?”
借势一跃脱身,李泰佑自行跳出圈外,他个面不改色心不跳,始终双手背于身后。
“死过矣,死过矣。”
一而再再而三,转眼三败你个大力士,有你个不信,无你个不服,便是惊天动地喝彩声起,你个神乎其神本事。
“死过矣,红骄姐姐,他个大大大大厉害的呢。”
那阿部小姐早无对立面,便是直将手掌拍红来。
“死过矣,是啊,这样的好本事还实难见的呢。”
秦红骄眼见为实,心中不免拿着与她个小乌秀才比较,同样个看着文质彬彬书生气,关键时刻却都出手不凡来,若个他两人有得当面对垒,却不知会得谁高谁低来?
“王者,王者,……。”
三战定胜负,你个中国青年虽说不是正派力士,他个惊人之技却是有目共睹,自有人鼓掌起哄,不将他个超能者推上王座便不遂意。
“这位英雄汉,你个相扑搏击可以,却不知剑道如何的?”
众人捧,我独杀,听的“唰”声抽剑,鸟津矢信踏步上前,自行挑战起剑术来。
“这个么,这个么,也罢。”
一胜再胜陡然傲气,李泰佑双手抱拳,朝向各位藩主大名团团一拜,随后弯腰膝下,竟从靴筒之中取出两支笔来,阳下一照银光灿灿,两笔对磕竟而“?啷”声响,它个居然精钢制成。
“这是什么东西?”
鸟津阿部大为疑惑,休说你个闺房小姐无知无识,便是在场的多少男男女女,也个少有见识来。
“这啊,叫做判官笔,就是两支短枪,中国之人也当兵器用的。”
铁笔判官催命枪,秦大小姐自然大有见识,心里更是想,这书生配枪笔,倒也是合用。
“判官笔?什么意思的?也能用着打人的?”
看着两支短枪毛笔一式,阿部小姐大好奇。
“是啊,便是鬼王殿里有个写字的文书叫做判官,他个笔专门是铁做的,专门判着人的生死呢。”
看人操手使兵器,秦红骄更有想,那小乌秀才便是惯常空手,后来使了一回六部剑,竟也是十分了得的。
“你的不使剑?就个东西与我打么?”
眼见你个短短拙拙筷子样兵器,就要与着自家长剑相抗衡,鸟津矢信自也狐疑。
“是,我便使这便成了。”
李泰佑自是笑嘻嘻,再是对笔一磕,“?啷”声响还显沉重。
他个武士道,原也深谙何为胜之不武,不过领教你异乎寻常本领在前,胆大妄为实有底,你个真客气,我就不虚礼,鸟津矢信双手握剑,不加犹豫近击。
双笔一交十字架,枪剑相碰“?”脆响,两下一交即闪,鸟津矢信回剑,李泰佑撤枪。
“呀。”
这日本之剑亦称倭刀,形制既为剑又为刀,既能剑削又能刀劈,看着两利却也一弊,便是灵不若单剑,力不若大刀,使来必得双手把握,砍劈刮削自有挂碍。
“嗨。”
这判官之笔多有巧便,双手各持东打西击,攻守也得兼备,不过一短必得一失,比之长剑相敌,回护有余地,出却少有进深,多为自保少进取。
长短一较优劣立现,剑刺破风刀劈削铁,鸟津矢信招招凶狠,致命杀着不留情。左笔挡右笔支,李泰佑只得穷应付,一手挡下一脚退,一脚移步一手支,好在那精钢之笔实也牢固,“叮叮当当”火星溅得。
“哈。”
上中下霹雳三刀,左中右疾风三剑,鸟津矢信不愧为日本第一,当得剑道大名家,使出看家本领连环剑,只见得白刃翻飞眼花缭乱,他个“啊呀”一声剑脱手,竟着“嗖”的直飞天上去。
怎个乱中一击,李泰佑双笔如绞,直叫对手脱力失剑,观战之人无一分辨清楚,已是胜败逆转一剑飞空,那剑飞飘若羽,轻扬若絮,几下空抛急转直下,剑头“呼”的下插入地。
“啊,死过矣。”
阳淡风清气短,武士之人空望,此技只当天上有,恨个卖了长剑当了短剑,从此再不逞男人雄,捏针绣花只为女人雌。
“哪能?”
日本第一更虚妄,茫茫然双手徒酸麻。
“矢信,飞剑。”
日本武士长短配两剑,一剑虽失一剑犹在,边头猛起高声提醒,鸟津矢信随之反应抽取,反手对人一掷去,他个独门绝技飞剑。
“着。”
一剑风声迎面,李泰佑眼不斜斜,抬手一扬笔,双枪已将短箭筷夹住,自也他个家传绝技飞蝇夹。剑头一拈好锋利,唐人孟郊之《游侠行》,中国青年好诗吟:
“壮士性刚决,
火中见石裂;
杀人不回头,
轻生如暂别。
岂知眼有泪,
肯白头上发;
半生无恩酬,
剑闲一百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