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统领,镇南将军诸葛尚已是弱冠年华,由于在军中日久,往日暴躁好胜的性格已有很大改变,比如这次宁随在他军中选了一千精锐士兵后不知去向,虽是充满疑惑,却也不曾多问。但他毕竟年少好动,听闻刘谌要去南中巡视,乐滋滋的跑去准备。而军中将领得知刘谌要去南中,全部跑来劝阻。胡济急切道:“殿下,南中一直是不毛之地,环境恶劣,更有猛兽,瘴气,殿下千金玉体,如何能去涉险?”
糜威也劝道:“殿下,南中蛮人一向不服,万一得知殿下驾临,铤而走险来犯,该如何是好?”
刘谌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要去南中看一看,竟然找来这么大的反对,不禁愣了,半响反应过来道:“诸位将军为我担心,却是忠义。但我想,南中也是大汉疆土,我不过是去巡视慰劳一番,有何不妥?至于安全,有诸葛将军领兵随我同去,那里还有霍戈将军的精兵强将,诸位怕是多虑了!”
众人见刘谌决心已定,而且仔细想想应该也无大碍,遂不再苦劝。赵统道:“殿下心系边地,不畏辛劳前去,实是可敬!只是南人素来仇视汉人,殿下要一切小心!”
刘谌道:“我自会小心,兴汉大业未成,我岂肯落于蛮人之手?且南中经我大汉官员几十年教化,未必就是虎穴龙潭之地,我要前去好好探查一番呢!”
三日后,刘谌告别大军,嘱咐他们要勤于练兵,然后在诸葛尚和两千亲兵的簇拥下,直望南方而去,众将远离营门尚目送不止,直到不见人影方才回去。
刘谌众人从未来过南中,见到不少事物都觉好奇,沿途跋山涉水。经过犍为,嘉陵,朱提等郡县。众人边走边游玩,行了多日,方才来到建宁城下。而建宁太守霍戈已经得知刘谌消息,率城中大小官员出城十里迎接。刘谌一路上见百姓安康和睦,军容严整肃穆,甚是欣慰,此刻见霍戈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又是一喜,将他大力褒奖一番后,在前呼后拥中进入建宁城。霍戈已在太守府中摆下酒宴,款待刘谌等人。
席间,刘谌道:“霍将军威名,我在都中久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霍戈连忙谦逊,然后殷勤劝酒。刘谌又道:“近日我随意来南中巡视,一路见百姓甚是高兴,而霍将军也是如此热情招待,教我等感激不尽。”
霍戈拱手道:“殿下不知,朝廷向以南中为化外之地,自武侯亲自带兵平定后,多年来朝中并无大官来此巡视,如今太子却无惧无畏,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臣和本地军民都是感动不已,自发来迎接,这些分内之事,又何足挂齿!”
“原来如此,南中军民竟然这样期待朝廷关怀,本来我见大人兴师动众来迎接,甚是不安,这样看来,以后我还要常来此地呢!”
“谢太子关怀!其实太子天纵英才,御外安内的事迹已是在南中传扬开来,南中军民都是衷心拥戴,臣心中也非常敬服。另外臣的义弟罗宪也是蒙殿下搭救才保住性命,此等大恩更是无以为报!”
刘谌笑了笑,继续劝众人饮酒,厅中气氛热闹,席间觥筹交错,一派安乐祥和之景象。又过一_soudu.org4460.htm会,刘谌信口问起南中形势,霍戈侃侃而谈,众人也都放下酒杯静听:建兴三年,丞相诸葛武侯率兵七擒孟获,平定南中,南人不敢再反,国家安定永昌,益州,越?,??四郡。后来武侯改益州郡为建宁郡,分建宁,永昌二郡边地为云南郡,分建宁,??二郡边地为兴古郡。武侯去世后,南蛮又多次蠢动,但都被镇压下去。马忠,张嶷,李恢,张翼等人都在此地立下赫赫战功。后来霍戈接任建宁太守,永昌郡夷民造反,数为祸乱,乃率军队征讨,斩其首领,郡界宁静。现在南中六郡皆归霍戈统领。刘谌听得不断点头,忽问道:“霍将军,听说去年魏兵入寇时,你要带兵勤王,可有此事?”
霍戈神色一凛道:“殿下明察,却有此事。当时臣闻知魏国大举来犯,汉中丢失,上表请求去守卫成都,但陛下下诏,言防备魏国的军队已经准备妥当。后来殿下果然扫平魏兵,倒是臣多虑了!”
刘谌心想:一点都不是你多虑,若不是自己机缘巧合附身刘谌,这蜀汉的江山就完了,如果当时有霍戈带兵去救,邓艾能否攻下成都呢?然后又问道:“霍将军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前番请求勤王足见忠忱。只是前番魏军来犯,如果成都不守,天子来南中暂避,是否可保无恙呢?”
这一问甚是奇特,霍戈皱了下眉头道:“南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臣手中有一万精兵,当可保天子平安。只是怕南中夷人反性不改,到时苦于供给,万一忍受不了,与魏军内外夹攻,臣自当死命周旋,但胜败却难预料。”
旁人皆不解刘谌此问含义,只有他自己心中道:看来历史上谯周反对刘禅到南中避难,也是有些道理的。但刘禅终究不敢冒险一试,在成都束手就擒,却是懦弱至级,遗憾至级,最后让霍戈这个大忠臣无奈投降!不禁对霍戈笑道:“霍将军真乃君子,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诚恳如此,实在难得!”
霍戈肃然道:“臣不过就事而论,岂敢对殿下妄言!”
刘谌又问道:“南中六郡土地广阔,约有如今大汉国土的一半,但人口稀少,且以夷人为多,屡次叛乱,甚难治理。将军久镇此地,且功劳卓著,不知有何心得?”
霍戈详细回道:“南中高山连绵,河流纵横,但土地肥沃,灌溉便利,只因人口不足,难以开荒耕种,实在可惜。夷人虽是化外之人,但也粗通礼仪,若以恩感之,未尝不能教化。只是他们屡有叛乱之罪,因而自疑,略有风吹草动,就容易酿成祸乱。我在此地,用法宽和,不计小过,轻徭薄赋,此外于他们秋毫无犯,所以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
一席话说得人人点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