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只是一个动作,和思考没有联系。
看着文成,只是看,犹如看任何什么一样。
走,我没有想回首,从小师妹的表情中我感觉到巨大的杀气在逼近。
我没有回首,可是我还是挥了挥手,挥手之间却是我毕生的功力。
在这一刻,在那一刻,我已经成为冰凉的机器。我不知道佛和机器有什么联系,佛是冰凉的机器吗?佛或许就是冰凉的机器,而我是佛吗,我不再想这个问题。佛其实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出手就杀人,可是我更不想看小师妹让人杀。
我回首时掌已发。
佛手,拂手,黯然销魂的掌,‘佛陀碎碑手’。我从自己飘扬的发间看见西域的红纱僧双手挡在胸前后退。被掌风打回的‘度血针’也同样在退,退到了可恶的、还有无辜的人身上。同样我看看到了自己飞扬发中银色的那一缕。我已经告别了年轻,离开了红尘和灰烬交织的点。
我看到每一个震惊的眼神围绕在我的周围。我能感知每一个眼神里散发出来的信息,在他们敌意上涌的那一刻我独臂挥掌一一拂去,就像我随意的挥手,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佛陀碎碑手’之后,降龙伏虎,只要是和掌法相息的武功倾泻而出,不是山洪爆发,而就像我平日里练功到随心所欲处。
血色,已经无所谓,袈裟就是猩红的血色。
城头,边关的城上,或许是个舞台,或许只是风曾经停留的点。就像是天的边,红尘的边,心的边。
对手,人吗,或许这是魔障;人,或许只是一阵风,或许还不如一阵风,风可以不停地吹,可是人要死,而且不能控制自己的死,死了也就死了,佛所谓的轮回是对于人的吗?或许只是人自我安慰的发挥而已。
大师兄和松赞没有动,文成的脸色发寒。而已经受伤的小师妹的面带苦笑。
突然人丛中有强劲的波动穿出,我亦顺势用‘大吸陀’带到自己的掌端,然后用‘金刚破’十力碎其头颅,我没有看。我已经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人是谁,我按着无尽的气海,气海在不断地涌上我的掌。
任何人中,我不知道这包括不包括大师兄吗,我不知道,我不去想,在热血涨满的躯体里没有思考。可是大师兄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是面子,是不服,还是不知道我从来不知回头、随涨亦长的的性格。大师兄用的是‘五佛伏龙手’,是伏龙掌法里最厉害的招数。大师兄太小看我了,我不是龙。可我无是无不是,一切算得了什么。我却用碎心剑中衍生的‘独毒掌’相绕而还击,大师兄只有闭吸低掌退迎。
这时一道黑色的幽光从侧面划来,是文成的‘狂瀑飞沙’,我感觉到一味心冷,还是我那样熟悉的剑法。一切都不是我的错,而是一切的错,我硬生生地把中途着的推掌变成横掌,‘佛祖涅?’???
这时又有人从另一侧扑来,来的好,来的好,我已经不在是我,心中被激捺起来的气海已经把我吞没。好!都来吧!
还是在这时,飓风起,一年一度的飓风,飓风偏偏在这时唱起。
在风中有豆大的雨点在滴,好像是有很大伤心的人开始了哭泣。
我掌力伤的是小师妹,是小师妹害怕我伤了文成而来阻止我。我也伤了大师兄和文成,大师兄紧紧地靠着城壁,想说些什么,却一开口,血在风中喷散。我飘飘的衣裳沾上点点的猩红。小师妹脸白的似纸,靠在文成的前面,文成靠着松赞,而松赞却紧紧地靠着城壁,紧紧地靠在大师兄的旁边。
我说不出是心冷还是伤心,许久许久以前我已经没有了心。在这个充满了鱼肉纷争误会的红尘,一切可能是必然的,也是注定。
可能我注定了不能保护好小师妹,可能我注定了我不能和小师妹在一起,可能注定了我们在一起只是伤害。包括是文成,还有雪纱。
我不是佛,我只是一个机器,一个武功机器。情,任何情,对我来说是无功的。
我的面前,我的周围躺满了人,应该说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包括十三门派的,包括何太尉一伙的,还有西域的。
没有人再说话,那是我的感觉,我同样也感觉到没有人再动作,一切静了下来,除了风。风在张狂地吹,在我的耳边却是无声地吹。吹,吹得我的发在盘旋,我看到自己的发在盘旋中顷刻地,全部白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