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我仿佛回到了少林寺,大雄宝殿的烛火在摇晃。
最后到最后,是那一边的的声音,属于佛国,还是红尘中的呼唤。
过度的阳光等于是黑暗,我先摸索着拿到水囊,我把‘碎心剑’缚在背上,我踞下身子独臂扶起小丫鬟,把她靠在我的左腿,小丫鬟的身体被阳光烤的非常非常的软。我按着小丫鬟的人中穴,她嗯了一声,少气无力的抬开眼帘又闭上了。
我独臂拿着水囊,用嘴拔开水塞,把水往她的嘴里顺,我而她的嘴却是非常非常的硬,紧紧地闭着,她已经不能吮水。为数不多的水流到了小丫鬟的衣襟上。
我把水囊靠着腿侧,挪出独臂去掰她的嘴,却无法去抓住水囊。
我真是一个废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好。
我低头默默,我看见阳光下自己颓废的影子。
生命到了尽头得到的却不是解脱。
我把水含在嘴里,却一不小心咽了下去,自己真的很渴,真的还在本能里在乎自己的生命。我又含了一口水,我用独掌掰开小丫鬟的干裂的嘴把水递入,已经没有多少了。我又放开小丫鬟的嘴,又拿起水囊把水含在嘴里,放下水囊在腿侧,又掰开小丫鬟的嘴,如法炮制。
小丫鬟嗯着,醒了,静静地看着我的眸子,此刻我们距离那么那么的近,都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我在发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能想什么,我还需要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想,生命至此已经是一片空白。
这时骆驼顺着水味嗅了过来,小丫鬟摸索拿着水囊挣扎着站起来,从骆驼背的包袱中摸索出一块馍,用少许的水湿了一下喂骆驼。我还在踞蹲着,小丫鬟扶着骆驼什么也没有说,似乎大家都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骆驼还在文雅的细细地咀嚼着食物,骆驼已经习惯了默默地乞求少许的食物,然后慢慢地消受,然后再慢慢地消磨。这个炽热,单调,永恒的世界是对生命最大的挑战。骆驼咀嚼着食物,跪伏在沙上等着我们继续前进的命令。
小丫鬟向我把手伸了出来,她拉起我的手,我没有拒绝,或许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去拒绝。我拒绝什么,有什么可以拒绝得?下一刻能走到那里都不好说。
我恍惚着坐到了驼背上,小丫鬟贴着坐在我的背后,骆驼站起来了,小丫鬟的双手抱着我的腰,然后用双腿打着骆驼,我们在向前,向前不确切,或者说是漫无目的的晃悠。
在驼背上,仿佛可以看的很远很远,可是远处还是沙漠。我们如同坐在船上摇。摇啊摇,看,那无边无际的波浪。那无无数数凝固的波浪,是刹那间的永恒,还是永恒的刹那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