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后,陈雨无精打采地来到饭店,一进门轩辕勇就把他拉到了一边:“早上小辉回来的时候说陈风大哥的妈妈好象不行了,可能撑不过今天了。”
听了这话,陈雨转身离开了饭店,奔着医院赶了过去。
在医院门口,陈雨刚巧碰见从里面匆忙跑出来的张小南:“陈雨,陈风他妈没了,刚咽的气。”
“行,你快回去告诉我表哥,让他带点钱过来,再从饭店抽几个人手过来帮忙。”简单地安排了一下,陈雨匆匆地跑进了医院。
病房里陈风母亲的遗体还放在病床上没有运走,几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大夫正来回忙碌着。王小军、李强两个人陪着陈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此时的陈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眼神空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
“陈雨,怎么办,大夫让死者家属签字,好把遗体运到太平间去,可是陈大哥既不说话也不签字,怎么办?”王小军看见了陈雨,急忙走过来简单地说了一下有关的情况。
“小风,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处理你妈的后事,你倒是说句话……”陈风的几个亲戚也焦急地围着他。等了一会,还是不见陈风有任何反映,“这可咋整,这孩子别傻过去了啊!陈雨,你有什么办法吗?”陈风的姑姑一看到陈雨就好象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因为来医院很多次,陈风的亲戚都认识了这个孩子,从陈风对陈雨恭敬、顺从的态度中,大家也都感觉到这个孩子很不一般。
看着陈风木然的表情、空洞的眼神,陈雨略加思索,快步走了过去,抡起了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陈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殷红的小手印。陈雨的举动让大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陈风的姑姑甚至“啊”的惊呼了一声,大家都失神地看着挨打的陈风和站在他面前的陈雨。
看着陈风的双眸渐渐有了色彩,陈雨低下头在陈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人已经没了,再伤心也不会活过来,既然你还活着,你就要为关心你的人活下去,这样,老人在天之灵也就得到安息了。”听了陈雨的话,陈风身躯一震,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你跟着医生去把字签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陈雨指着对面的医生说。
被陈雨一巴掌打醒的陈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医生签字去了。这时轩辕勇、张小南带着几个人也赶到了医院。“表哥,你跟着张罗吧,我出面别人看了不习惯。”陈雨把陈风母亲的身后事交给了轩辕勇。“恩,我知道你放心吧,店里小辉在照看着,没什么大事。”轩辕勇答应了一声,就开始指挥大家忙活起来。
人多好办事,轩辕勇的钱又带得够多,加上这个时代又没有太多的讲究,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已经恢复过来的陈风虽然仍在不停地流着眼泪,不过已经不会再有大的问题,跟着大家一起忙碌着。
下午抽了个空,陈雨回了趟学校,和老师请了3天假。理由很简单,家里有事。对于陈雨这样的超级好学生,陆老师毫不犹豫就给了假,没有丝毫的追问。
请完了假,陈雨回了趟班级,林惜雪依然没有来上课,带着些许的惆怅,陈雨返回了医院。因为陈风家的亲戚不多,陈风母亲的后事大多还是轩辕勇几个人帮着张罗的,同时轩辕勇还按照陈雨的安排结算了所有的费用,并且还偿还了因为给母亲治病而欠下的所有债务。
3天后的清晨,到了出殡的时间,在陈风母亲的墓地前,陈雨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举动。陈雨把陈风前后给亲戚和自己写下的十几张总计4万多元的欠条一股脑扔进了烧纸的火焰中。陈风刚想伸手阻拦,却被身后的轩辕勇拦了下来:“这是陈雨的意思,你要是拿他当兄弟,就别拦着他。”
“大娘,你放心,我保证,以后风哥跟着我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那天……”说完,陈雨恭恭敬敬地在陈风母亲的墓前磕了三个头。
“陈雨,我能做点什么?”安葬完母亲后,陈风跟着陈雨一起回到了饭店。
“先不着急,等过几天再说。你先住在宿舍里,这几天让表哥再找一处房子,然后再研究要做什么。”为了给母亲治病,陈风早已经把房子卖了,全部家当就几套换洗的旧军装而已,可是说是一个无家可归、一贫如洗的人。
回到饭店,陈雨和轩辕勇拢了一下帐,刨出所有的支出,这一段时间饭店的收入加上第二次贷款剩下的钱,还有不到三万块钱。“表哥,明天找时间再去租一套房子,给陈大哥住,不用太好,一切简单就可以,另外买几套衣服,不能老穿旧军装,懒汉鞋。”
吃过晚饭,陈雨陪着陈风来到了不远处的公园,两个人坐在湖水边闲聊起来。
“陈雨,你练过功夫吧?”陈风率先提出了疑问。“练了几年,就是跟着师傅练着玩,陈大哥,你们在特种部队练的是什么?”
沉默了好一阵,陈风缓缓地说:“就是杀人的方法。”“那有时间较量一下,不过可要点到为止。”陈雨来了兴趣。“好的,有时间较量一下。”陈风早就知道陈雨不是普通的孩子。
“对了陈大哥,你的那些战友现在都干什么呢,过得怎么样?”这是陈雨一直想知道的一件事。虽然没有交过手,不过接触中陈雨也能深深的感觉到,陈风的能力毋庸质疑,但要想拥有一直绝对的势力,仅有陈风一个是不够的,需要的是几个甚至十几个、几十个像陈风这样的人。
“他们过得也都不太好,象我们这样的人,除了开枪、战斗、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过得好。”陈风的话很沉重,不过说的却是事实。
“那好,风哥,等你把老人的事情都料理完了你就去找你的战友,帮他们把家里的事情都料理好,然后把他们都聚到这里,我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陈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的。”陈风没有丝毫迟疑就答应了。陈雨独有的气质早已经完全征服了他,在陈风的心中,眼前的这个孩子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完全照办。
和陈风分手后,天已经黑下来了,陈雨快步赶回了家。
进入十一月的北方,天已经很冷了,早上起来院子里的水洼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重重地跺了几下脚,陈雨开始向五峰山跑去,又开始了每天早上的必修课。除了常绿的落叶松,大多数的树木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冬天脚步已经走近了。
可能是在饭店吃的比较好,陈雨发现自最近一个多月己的个头又长高了一些。回到家里,匆匆地喝了2碗豆浆,吃了两根油条,陈雨背着书包离开了家。
一路上,陈雨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林惜雪“这几天没来上课,也不知道那丫头来没来上课……”进入班级,陈雨的眼睛扫了一下自己的座位,结果是很失望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那个俏丽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在视线中。一直到上课,也没有看到林惜雪。
下课之后,陈雨叫住张珊:“林惜雪这几天来上课了吗?”结果张珊告诉他,林惜雪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了。张珊的回答让陈雨心中产生了阵阵担忧。不过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默默的等待。
都说等待是最苦恼的事情了,陈雨对于这句老话可是相当认同,整整一个上午,用焦躁不安来形容陈雨的心情绝对恰如其分。中午放学陈雨也没有去饭店,而是一个人在校门外吃了碗馄饨就回到教室了。下午林惜雪依然没有来学校,放学铃声过后,陈雨背着书包,无精打采地离开了学校。
一出校门,街道对面站着的几个人引起了陈雨的注意,其中最为醒目的是张伟那肥胖的身体。自从上次的战斗后,张伟和侯彬很少出现在班级,就算来也是呆不上半天就匆匆离开,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看到陈雨从学校出来,张伟转头和身边的两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说了一句话然后用手一指陈雨。随后两个青年人迅速地穿过街道,冲着陈雨走了过来。
知道是来找自己的,陈雨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过马路的两个人。
陈雨的举动让对方有些吃惊:“你叫陈雨,听说你挺能打的,前几天把张雷几个都揍了。”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年青人先开了腔。
“是的,我叫他们别来惹我,可是劝了好几次都不行,没办法只能教育教育他们几个了。”陈雨说得异常轻松。
“你知道我是谁不?”长头发提高了自己的语气。
“不清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陈雨依旧不卑不亢。
“你记住了,我叫二羊,张雷是我的兄弟,你把他打的那么狠,怎么也能有点补偿吧。”听陈雨说不认识自己,这个叫二羊的年轻人明显有些失望。
“真倒霉,麻烦又上门了,这些家伙,真让人讨厌,怎么就不让我清净一下。”陈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你叫二羊,不好意思没听过你的名字,张雷是你朋友,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只要以后别来惹我,我就不会去找他的麻烦,要是再来惹我,他挨的揍肯定比上次还要狠。再有,你让我补偿他,我这里就2毛钱,你看可以就拿去。”说完,陈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两角钞票,递了过去。
“操你妈的,小逼崽子,给你脸你不要脸……”二羊有点恼羞成怒,嘴里破口大骂而手却摸向了后腰。“等下,有人。”旁边的小个子拉了一下二羊的手,二羊看了看陈雨身后,放下了摸向后腰的手。“今天你运气好,等着明天的……”二羊恨恨地从陈雨说了一句,转身跑过横道快步拐进了胡同。
这时两个穿警服的中年人从陈雨身后走了过来,陈雨明白了二羊离开的原因。58xs8.com